小唯见张四九如此厉害，竟然以为张四九是前辈高人。

不过也对，封神台的威压何等恐怖，即便张四九没办法把分宝崖的威压全部引出来，却也不是小唯这样的妖怪可以承受的。

这等威压，除非是前辈高人，隐世的高手，否则谁能达到这般境界。

张四九知道小唯误会了自己，索性装下去，对小唯道：“贫道闭关千年，刚出世要趁着这次的大劫积累些功德，恰巧遇到你这种危害他人的妖怪，今日就除了你，以儆效尤。”

“且慢！”小唯怕张四九真取自己的性命，急忙道：“前辈，小女子不是山间野怪，是奉命行事，还请前辈看在那主使之人的面上，饶恕小女子。”

张四九冷哼道：“那主使之人叫你吸人阳气，祸害将士了？”

“这……”小唯知道自己理亏，连着扣头道：“请前辈饶恕，是小女子无知。”

“哼！”

张四九要套小唯的话，故意收了些威压，装出要放小唯一马的意思。

小唯感觉到威压降低了，激动的和什么一样，“多谢前辈，多谢前辈！”

“你的主使之人是谁？”张四九喝道。

这才是张四九真正要知道的，虽说他已经猜到了，但还是想从小唯的口中得到认证。

“这……”小唯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我不逼你！”张四九面色严肃道：“你可以保留这个秘密到死！”

嗡！

小唯就觉得周围的威压再次袭来，自己的身体仿佛要被挤压变形一样。

“我说，我说！”小唯喊道。

威压又是一松，小唯大口喘着粗气。

张四九看着她，静等她开口。

“前辈，请容许小女子给前辈看一样东西。”小唯道。

“哦？”张四九好奇道：“是什么东西？”

“前辈请稍等。”

说话间小唯伸着手往自己的脸上摸去。

张四九看着她，就见小唯的手伸到脸颊的两边，然后仿佛抓住了什么东西，接着慢慢向前面撕扯。

张四九大惊，心说这女人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候张四九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就见小唯撕扯着她自己的脸皮，正往下面拽。

“这……”

虽说张四九已经是玄仙境界，见过的妖魔鬼怪也多了，可他之前毕竟是一个凡人，对某些事情还是有些反应的。

就拿眼前小唯撕扯脸皮来说，张四九就觉得有些恐惧。

这时候小唯已经把她的整张脸给撕扯下来，露出脸皮后面狰狞的面孔。

那是一张怎样的面孔啊，颜色铁青，鼻孔朝天，颧骨塌陷，眼睛犹如铜铃大小；眼睛里面没有白色部分，全部都是瞳孔，而且头上的头发是赤红色，左边多一些，右边少一些，就好像被谁给抓走了一部分一样。

看着小唯此刻的模样，张四九想起他前世看到的所谓描绘地狱的一些画作，里面的恶鬼可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嘛。

“张献忠之前竟然搂着这样的家伙欢乐，要是他看到小唯现在的样子，真不知道作何感想。”张四九心道。

这时候小唯撕扯脸皮已经到了脖子的部分，随着她使劲一撤，她的衣服整个脱落，把浑身上下的皮都扯了下来。

小唯现出真身，除了脸是铁青色的之外，浑身上下的皮肤都是铁青色的，而且皮包着骨头，胸口那两坨肉就像是被拍扁的肉色排球，耷拉下来，保证欲望再强烈的男士看了都得痿成一根线。

张四九突然有点佩服张献忠，这货，厉害啊，连这种货色都不放过。

“你……”张四九看着小唯，“你到底是什么？”

“小女子是幽冥地狱一十八层的恶鬼。”小唯道：“侥幸逃脱，隐藏在地府的北面山中修炼，渐渐成了些气候。”

张四九心说，要不是恶鬼怎么会长成这个样子。

“还是说谁主使你的吧。”张四九以为小唯就是要叫自己看她的真身的。

谁知实际的情况不是这样，小唯直接把揭下来的人皮展示给张四九看。

张四九心说，这是什么趣味？

可当他真正去看那张人皮的时候，顿时呆住。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一张人皮，而是一幅画。

那画是幻化成了人皮的样子，披在了小唯的身上，让小唯看起来是个美人。

当小唯把人皮揭下来之后，它就逐渐化为画的样子。

那副画，画的是仕女，不是人间的仕女，而是天上的仕女，也就是仙女。

那仙女站在一座大殿当中，正在独舞，那大殿的牌匾也会绘制在画中，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凌霄殿。

凌霄殿，正是天庭最主要的宫殿之一，是玉皇大帝平时接见群仙，处理三界事物的地方！

小唯手持这幅画展示给张四九看，意思已经很明确，是天界的人主使她这样做的。

“前辈，您，明白了吧？”小唯试探着对张四九道。

这会儿她现了真身，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就好像一只公鸭子嗓子眼里含着煤炭，连着抽了一百根烟，又喝了五十斤酒之后发出的声音一样。

“哼！”张四九冷哼，故意说道：“区区一幅画，能说明什么，我抓你到天庭问问就是了！”

“前辈！”小唯没想到张四九居然这么刚，可见他的身份不一般。

张四九越是这样说，小唯就越紧张，道：“前辈息怒，前辈息怒，不是我不明言，只不过那主使之人的地位实在太高，我不便明言。”

“地位高？”张四九道：“天庭地位高的无非就那几位，五根指头就能数出来，难不成还是王母娘娘差遣你来的？”

张四九故意拿着王母来引小唯的话，小唯道：“既然前辈已经猜到，又何必再问我？”

张四九心道：“终于得到肯定的答案了。”

可是张四九面上却装出惊慌失措的表情，“真，真的是那位？”

“前辈明鉴！”小唯道。

“这……”

张四九故作惊叹，在那里徘徊良久，对小唯道：“你起来说话。”

小唯这才战战兢兢站直了身子。

张四九道：“把你的皮披上吧。”

小唯把皮披上，又恢复之前貌美如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