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九和辛十四娘回到家，见白朵朵正坐在花架下吃着烤肉、喝着小酒。

红霓鸡站在白朵朵旁边的另外一个石椅上看白朵朵吃烤肉、喝小酒。

一人一鸡，相得益彰。

白朵朵烤肉用的是一个二十厘米高的小泥炉，炉子里添着炭火，上面加了一层铁网。

至于她喝的酒，自然还是之前从历城县县城盗来的那些。

“姐姐。”辛十四娘冲白朵朵喊道。

“嗯，过来一起。”白朵朵道。

辛十四娘答应一声，走到白朵朵的身边，在仅剩的石椅上坐下来。

张四九看了看院子里空无一物，问白朵朵，“之前辛辛叫蝙蝠送来了一些书和经卷，在哪里？”

“都在你的屋子里。”白朵朵道。

张四九急忙进到北屋，就见满屋都是经卷和书籍，有的摆在桌子上，有的就堆在地上，狼藉一片。

“这么多？”

张四九叫辛十四娘从藏书楼将这些书运走的时候没觉得它们有多少，但这会儿一看才觉得数量不菲。

辛十四娘坐在石椅上朝北屋看一眼，道：“公子，我一会帮你收拾。”

“叫他自己收拾。”白朵朵冷声道：“弄一堆破烂回来，真不知道要做什么！”

张四九闻言转身出了北屋，来到花架下，对白朵朵道：“话不能这样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怎么能是破烂呢？”

“哼！”

白朵朵哼一声，不理会张四九，而是将烤好的一块肉夹到盘中，递给辛十四娘。

“谢谢姐姐。”

辛十四娘喜笑颜开地吃了，一脸满足，对白朵朵道：“味道真好。”

“是吗？”

张四九见辛十四娘吃得那么开心，就觉口水直流，于是将红霓鸡从石椅上赶下去，坐下来道：“我也吃。”

“那我来烤吧。”辛十四娘道。

桌上放着好几盘肉，牛肉、羊肉应有尽有，辛十四娘问张四九喜欢吃什么肉。

“嗯……”

张四九的目光在那几盘肉上逡巡，看了一圈，他突然瞪起了眼睛，指着其中的一盘问白朵朵，“这是，鸡肉？”

“准确地说，是去骨鸡腿肉！”白朵朵淡淡道。

张四九愕然，“你让一只鸡看着你吃鸡腿肉？”

白朵朵喃喃道：“我得让它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

张四九满头黑线。

白朵朵继续开口道：“又何况它不是一般的鸡，它是红霓鸡，虽然血脉稀薄了但依旧不是一般的存在，我之前也说过，它已经算是妖了。”

话说完，白朵朵瞧着地上的红霓鸡，“是不是，雄啾啾？”

红霓鸡两眼无神，面瘫似的点了点头。

红霓鸡能听懂白朵朵的话，张四九并不觉得惊奇，但是白朵朵称呼红霓鸡的那个名字叫张四九有些无语，“雄赳赳？怎么不叫气昂昂呢？”

“不是赳，是啾！”

说话之间，白朵朵用手指头蘸着酒，在石桌上写下了“啾”。

“雄啾啾……”张四九更加无语。

“我叫白朵朵，它叫雄啾啾，很好。”白朵朵对自己起的名字很满意，说话的同时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面生得色。

“啾啾！”

辛十四娘接受了这个名字，冲雄啾啾喊一声。

雄啾啾异常淡定地迈着两只脚来到辛十四娘身边，抬头看她，似乎在问你叫我干什么。

辛十四娘见雄啾啾这样听话，轻轻抚摸它的羽毛，然后将桌子上用来夹肉吃的生菜拿起一片，递到雄啾啾的嘴边，“吃吧。”

唰！

雄啾啾将头扭向一边，一脸拒绝的样子。

张四九见状，随口道：“它不会要吃肉吧？”

白朵朵没说话，而是用实际行动回答。白朵朵用手捏起一块生的牛肉，递到雄啾啾的嘴边。

雄啾啾哼哧一口叼住，三下五除二就吞入腹中，眼中露出满足的神情。

“果然，是个妖！”张四九见状，喃喃道。

“它之前是被当做普通的鸡来养的，吃的都是鸡食，压抑它的妖性，以至于它的血脉没有完全觉醒。我现在要改变它的习性，开发它的妖性，让它的血脉彻底被激发出来。”白朵朵淡淡道。

张四九恍然，原来白朵朵不是胡来的，她做的事有一定的道理。

“话说……”张四九看着白朵朵，问道：“等雄啾啾的血脉彻底被激发出来之后，它会是什么样子的，有什么异术？”

白朵朵摇头，“这个我现在也说不准，只能看雄啾啾究竟继承了多少红霓鸡的血脉。”

“好吧。”张四九点头。

这时白朵朵话锋一转，对张四九道：“但是它一定可以帮你的忙，成为你的得力助手！”

白朵朵说的这句话，辛十四娘也是同意的，她对张四九道：“红霓鸡天生克制阴邪鬼魅，公子是城隍，每日面对的就是这些。等雄啾啾血脉被激发出来，它势必能帮公子的大忙。”

经白朵朵和辛十四娘这样一说，张四九倒是对雄啾啾的成长有些期待了。

……

……

吃着烤肉，喝着小酒，白朵朵问张四九道：“今晚你们火焚了何龙，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这也是辛十四娘好奇的问题，她看着张四九。

张四九道：“何龙贼心不死，接下来就该叫巧娘出马，给何龙一个报应了。”

巧娘的冤魂一直在城隍印中待着，她听到张四九的话，心中一阵欢喜。

张四九感应到来自城隍印的波动，当即将巧娘给放出来。

唰！

巧娘一现身，刚要跪倒在张四九的面前感谢他，没想到雄啾啾扑腾着翅膀冲上石桌，瞪起一双寒光四射的眼睛盯住巧娘，铁嘴一翘，就要扑过去。

“雄啾啾！”白朵朵大喝一声。

辛十四娘也急忙闪身抱住雄啾啾，告诉它巧娘是自己人，不要乱来。

雄啾啾这才收敛目中的神光。

此时的巧娘早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颤巍巍杵在那里，完全不知道怎么好。

张四九见雄啾啾稳定了，安抚巧娘道：“不用紧张，它是一时没把持住，不会伤害你的。”

辛十四娘抱起雄啾啾，“公子，我先带它回屋。”

张四九点头，看着辛十四娘抱着雄啾啾进到东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