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周三，勒蓬城堡的书房这几天一直被会长和鲸两人占据。鲸自幼学习古海精灵语，在翻译的过程中帮到了会长很多。

在听说了鲸的故事之后，侯爵女士也对她的爱心赞不绝口。于是，他特批了一支近卫兵部队，专门给书房来了一层特殊的看护。

当然，弗利西认为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她自称，只要她还在勒蓬城堡，就没有一个河湖研究协会的会员能够活着进入勒蓬城堡。

“总指挥，会长和鲸两人都是河湖研究协会的会员，会长甚至是协会的会长。”康斯坦丁指出。

“就你多嘴！”换来的只是弗利西无情的小拳拳。

“这四本都是已经翻译好的吗，会长？”阿诵现在却没有心思嬉闹，他只对这两百年内鳗的科研成果感兴趣。

“是的。多亏鲸，不然我有的忙了。”将四篇论文翻译完毕，会长长舒一口气。

“研究笔记和研究报告中，最早的几本和最新五十年的报告最好还是翻译一下吧。”阿诵建议道。

“收到。”会长也了解这部分的资料的重要性。

“会长，我总结了一下，如果只看鳗爷爷的研究内容的话，‘异变’在他的论文中的存在模式只是个道具，而不是主体。”鲸念叨道，“如果你们认为他来这里的目的是创造异变或者利用异变牟利，那你们可能得失望了。虽然在我的心目中，鲸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头，但他还是有点底线的。”

“有点底线？”弗利西嗤笑道，“有底线的精灵，会屈服于异变，成为异变精灵，供河湖研究协会的那些德鲁伊教派信徒驱驰？”

“异变精灵和异变精灵还是有区别的。”阿诵思索道，“如果以前的那些传说是真实的，那么鹿型的‘森林守护者’们，他们的性格也是相当温和的。”

“但‘温和’这个词不应该被套在那个‘鳗’身上。”康斯坦丁回想起那八只幻象，至今仍然心有余悸，“它召唤出的幻象是我遇到过的最可怕的存在……”

“一个异变精灵的幻象就让你怕成这样，你是不是男人啊？”弗利西终于有机会回怼康斯坦丁了。

“男孩，男孩。”康斯坦丁笑道。

阿诵没有再听其他人的闲聊，他翻开了《异变之力的耗散》，尝试具体地了解其中的内容。

——论文摘要：异变的稳定性是异变研究中的一个亘古不变的主题。为了打通元素位面和现实位面获取力量，河湖研究协会经营着数个不稳定的异变之源。本文以北希约地区的一处已经退化的水元素异变之源（坐标：6.81，51.23）为例，详细探究影响异变之力耗散的因素。”

“内部资料，请勿外传。”

阿诵读完了这本纲要的标题和摘要后，转头朝向鲸。

“一处已经退化的水元素异变之源？也就是说，你们还有很多，没有退化的异变之源咯？”

“四处，完整的异变之源，位于格兰王国的密林中。”鲸没有隐藏自己知道的一切。

所有人都傻傻地看着他，弗利西甚至怀疑他突然说出这件事并不是因为他没有心机，而是想要误导大家一般。

“那……你知道他们的位置？”阿诵追问道。

“我只去过其中的一处，那一处距离格兰王国的都城，弥林城很近。”鲸描述道，“当然，也并没有那么近，至少那里的异变没办法影响到弥林城……”

“那就不算近了吧。”阿诵思索道，“如果说影响，那整个利威尔堡公国，都被这个‘已经退化了的’异变之源影响了。”

“我认为不是这样。利威尔堡森林的诅咒，显然是这个水元素异变之源和黑森林中心的土元素异变之源，共同作用的结果！”康斯坦丁提出。

“确实，你说的有道理。”会长深思道，“黑森林的历史大概是两百年，但是利威尔堡森林的历史只有五十年而已。”

“等下。”弗利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自然历和圣光历相差多少年？”

“2331年。”会长答道，“作为魔导师级别的巫师，总指挥你应该清楚的吧？”

“说实话，不是特别清楚。谁去记那个啊。”弗利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样的话，有没有1080到1085年间的资料？我希望你们能够把它翻译过来，然后……”

“利威尔堡森林的成因！”康斯坦丁大叫道，“就是那个时候，利威尔堡森林生成的！”

“别打断别人的话。”弗利西对康斯坦丁就没什么好语气，“总之，你们把它找到、翻译好就行。我得抄送侯爵女士、勒蓬城执政官和道尔精灵城城主。”

“明白。”会长在材料中找了一下，“这本，自然历3410年到3430年的研究报告，看上去还挺新的。当然，我们的档案纸可以保存很久不会腐烂。”

“如果鳗或者其他的协会会员的这段时间的研究，使得利威尔堡公国被森林覆盖的话，那这本肯定有记载。”鲸在另一堆标记着“研究笔记”的档案堆里翻找着，“如果他们没有这方面的研究……恐怕各位也看不到什么。”

“等一下。”阿诵挥动着手中的翻译好的档案，“3410到3430年？这本论文的署名日期是3417年。”

“3417年是圣光历多少年？我数学不好。”弗利西挠头道，她赶紧向周围寻求帮手“会长，你是科研大师，你算得快。”

“圣光历1086年。”康斯坦丁举手道。

“没想到你算数算得可以。”每次提到康斯坦丁，弗利西的语气就变一下，“好像1086年距离利威尔堡森林的出现并不远。”

“异变之力的耗散，是利威尔堡森林出现的原因？”阿诵提出了这样一个假设。

“不对。”会长摇头道，“耗散，就是散了，也就是没了。要是真的是常规意义上的耗散，不仅不会让利威尔堡森林出现，反而应该让原来的黑森林消失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