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影扭过头，想看玄音惊慌失措的样子。他注定失望，玄音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为什么你看上去一点都不意外？”梦影觉得很有趣。

“因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玄音没有深究梦影所说的“不人不鬼”，也不想过多解释。在他看来，梦影再高级也只是个器灵，“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出去吗？”

“就算出去也只是进入我的内部，进来之后是无法离开的。还不如留在梦境里面。过一世醉生梦死。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这个叫王的人，对吧？”梦影冲玄音俏皮地眨眨眼，又换上一幅威严的面孔呵斥道：“罪臣玄音还不下跪！”

“我看你是玩变装玩上瘾了。”玄音冷哼一声，他没有用武器，直接欺身而上一掌拍在了梦影的左肩膀上。

“噗。”玄音一口血喷了出来，身子向后退了好几步。

“幸好你没用杀招。”梦影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忘了告诉你，这不仅仅是梦，还是一个镜像梦，你打我就是在打你自己。”

“那就再试试！”玄音抽出了杖剑，准备拼死一搏。

这时，梦影突然很惊讶地喊了一句：“隔壁那小子怎么回事！”

梦境碎了，玄音摔了下来。

“所以，我猜是你那边出了什么问题，让梦影顾不上我。”玄音说完，问道，“你梦见了什么？”

“就特别普通的校园生活。”曹成回忆道，“不过有点不一样。我小时候成绩很差，我姐姐成绩很好，不过在梦里刚好相反。还有，我很喜欢唱歌，不过我家里负担不起找老师的费用，我自己就再也没提过这事。没想到在梦里，我参加了歌唱比赛，还拿了一等奖，有唱片公司想跟我签约。”

“所以，梦影所谓的把我们留下来，就是在梦里让每个人过上梦想成真的人生。”玄音分析道，“不过你后来是怎么出来的？”

“我就拿起了我床头的闹钟。那闹钟是轩辕剑变化而成的，我当时右手的伤口特别疼，没意识了都。等拿到轩辕剑之后，整个梦境就开始破碎，之后就到这里了。”曹成说。

“看来是轩辕剑里的器灵唤醒了你。”玄音的语气里难得的多了一丝羡慕。

曹成想起之前看过几次玄音的武器，问道：“老大，你的那把剑看着有些奇怪，里面有没有器灵啊？”

“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遗物。”玄音把杖剑抽出来，轻声说，“它是一把杖剑，藏于拐杖之中的剑。应该是有器灵的，不过我没有感应到。我猜，可能是因为它已经认主了我师父。”

……

就在曹成、玄音聊天的时候，其他几人也在经历他们梦想中的人生。

等少白有意识了之后，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场喜宴，喜宴似乎已经进入了敬酒的环节。

“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和曹成不一样，受过百草训练的少白立刻问了自己三个问题。不过他的思维马上就被过来敬酒的人打断了。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肯定成！”说话的是余洋，他开开心心地把手搭在少白身上，像是少白最好的朋友。不过余洋最好的朋友，应该是……是谁来着？

少白认真思考的时候，旁边穿着婚纱的妙果不高兴地推了推他：“怎么发愣了？”

“啊，没什么，就是没想到我们两个这么快就结婚了。”少白笑着说，“你穿婚纱的样子真漂亮！”

“傻样！”妙果明显很享受这恭维。她脸一红，假装嗔怒道。

“哦吼，撒狗粮啦！”曹成和另外一些认识不认识的朋友见状开始起哄。

不记得喝了多少酒，本来酒量很好的少白也终于有了醉意。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玄音出现在身后：“少白，我把妙果当女儿一样养大，你要一辈子对她好，不能打她，不能背叛她。如有违背，我会和你拼命。”

“少白谨记在心。”少白恭敬地说。

玄音冷不丁说道：“你，和二楼门后面的人达成了什么交易？为什么要找胡燕来？”

少白手一抖，手里酒杯掉在地上碎成无数片。他强装镇定地回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不要以为他在你记忆里蒙上一层纱，我就不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现在你能这样骗我，以后会不会用同样的方式骗妙果？”玄音的声音冷的像冰。

“不会，我永远都不会骗妙果！”少白用力挣脱玄音的手，大声说道。

他的慌乱吸引了场间所有的宾客，大家齐齐望向这边。

“那如果百草要你杀的人是妙果呢？你杀还是不杀？你会为了家族背叛妙果吗？”

玄音的声音在少白听来震耳欲聋。少白捂住耳朵，痛苦地闭上眼睛跪在地上。这是他一直在回避的问题。但现在似乎再也无法回避了。

“你们吵什么！”妙果从远处急急忙忙赶过来，她不满地看了玄音一眼，扶起了少白。

“我们回家好不好？”妙果伏在少白耳边说。

“好。”少白艰难地回道。

两人就这么丢下一众宾客，一起搭计程车回家了。

家，熟悉又陌生。这里和少白无数次在梦里幻想的一样，房子里的主色调是妙果喜欢的黑白灰，房间里点缀着粉红和粉蓝色的饰品。五十寸挂壁式电视机前面是一张宽大的沙发。少白一直希望和妙果两个人依偎在沙发上一起看看电视。看什么无所谓，他喜欢的是和妙果呆在一起的时光。

“怎么和玄音吵了起来啊？”妙果一回家，就问少白。

“没事。”少白竭力想要回避。

“不过二楼那个门，你是去看过了吧？还和里面的人说话了，对吗？”妙果楚楚可怜地望着少白，说道。

“我没打开门。”少白心虚地避开了她的眼神，答非所问道。

妙果扶正少白的脸，让他继续看着自己，耐心地问道：“那你和门后面那人说话了吗？”

少白低下头，他的本能告诉他，这个问题不要回答。

“少白，你爱我吗？”妙果柔声问。

少白毫不犹豫地说：“爱。”

“那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对吧？”妙果接着问。

少白点点头。百草的直觉告诉他，现在尽量不要说话。

“既然你很爱我，我们之间是不是不应该有秘密？”妙果继续问。

少白这次隔了很久才点头。

不过妙果没催促，而是诱导地问：“所以，你能不能把你和二楼门后面那人说了什么告诉我？放心，我对你发誓，绝对不会告诉玄音。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你真的是妙果吗？”少白抬起头，第一次反问。

“是不是晚上酒喝太多了？你说什么傻话呢。”妙果关切地举起手想摸一摸少白的额头，却被对面打掉。

“妙果什么话都会告诉玄音。他们两个直接没有秘密。”少白靠着沙发，语气坚决地说。

“怎么没有秘密，玄音没告诉过妙果她的身世。”妙果立刻举例反驳。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露馅了。说这种话的时候，没人会直呼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