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太上长老，不要杀我，我有话说！”

孙旭之前认为墨渊做了太上长老，他就走上了绝路，打算破罐子破摔，但此时感受到那种恐怖的斩杀之意，面对死亡，他立刻怂了，内心反而产生了强烈的求生欲望。

寒光慢慢收敛，墨渊一步步走上前去：“你和齐明等人联手害我良叔，还几次三番与我为难，按理说，不该再听你说什么，但看你的样子，貌似想要解释，我倒是可以听听！”

“太上长老英明啊，英明！”

孙旭单手单腿跪地，艰难的对墨渊爬过去：“太上长老，今日你若杀我，我孙旭冤枉啊！那日齐明去外宗折杀魏……魏老爷子，我虽然跟着，但却未曾动手！都是齐明和柳若烟，打伤了魏老爷子，还将其斩杀！”

“太上长老，你要明鉴，我从始至终，都未曾出手！哦哦，对了，还有，后来青阳去追杀王林，我也未曾参与，事情都是他们三人做的！还请太上长老饶我一命！”

墨渊目光森寒，带着一丝血色：“你还想狡辩？”

不过，墨渊并没有再度出手行斩杀手段，而是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和齐明一直都是一伙的，你说你什么都没做，如何证明？”

孙旭苦笑了一声，看了一眼自己的断胳膊断腿，不禁摇摇头：“王林可以证明，但是，只怕他不愿意站出来为我这种人证明吧……毕竟，我确实是跟齐明他们一起去了外宗，壮大了他们的声势……”

“哼，你倒是坦诚！”

墨渊眉目颤动，眼神晃了晃四周，只感觉周围有一股无垢后期强者的气息渗透，那道气息遮遮掩掩，守在一边，传递着一种悲伤着急的情绪，轻微感应，墨渊也是猜出了是谁，所以，他依旧没有对孙旭动手。

孙旭头部伏地，颤抖道：“太上长老，我孙旭这些年来在宗门，虽然跟齐明有过不少交集，但扪心自问没有干过什么坏事！我孙旭今日若是死了，心中不甘，您贵为太上长老，何必跟我这等蝼蚁为难，还请您饶恕！”

“饶了你？你说你没有干过坏事？当初针对我，和齐明、青阳一起将我打下忘忧谷，不算坏事？这够你死一次了吧！”

“好，就算我宽宏大量，不计较此事，可以饶你一命，但良叔的事情，你虽未出手，却也算参与其中，我怎么能饶你！”

“还有，刚才的事情！欺侮宗门纯情少女，欺负的还是我宗最强炼药师清尘小姐的徒弟，这不算是坏事？哪怕抛开你我私人恩怨，只站在太上长老的角度上，我也应该斩杀你，给清尘和那两位姑娘一个交代！”

孙旭如临大敌，脸色变得铁青，听墨渊这么一说，他还真是死有余辜，死一次都不够的。

“还请太上长老饶命，刚刚的事情，是弟子一时糊涂！您已经斩了弟子一只手臂和一条腿，弟子下半生都将沦为废人，还请太上长老高抬贵手，放过我！”

“你觉得你做的事情，一条胳膊和一条腿就够了吗？”

“如果你能反驳我列出的你做的种种坏事，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我便饶过你！”

苍之灵上的寒光再度浮起：“我墨渊，不会冤枉一个该杀的人，如果没有理由的话，那你就死吧！我想，你知道自己如何该死，也就该瞑目了！”

刷

苍之灵寒光闪闪，巨大的狼头化作一道锋利无比的剑刃，对准孙旭的头部劈了上去。

砰

那巨大的寒芒弥漫着无穷的斩杀之力，将要把孙旭劈成两半的时候，一道森白的光影挡在了孙旭的面前，那巨大光刃，猛的砸在光影上面，一声闷哼，鲜血喷出。

“恩人，还请饶过孙儿一条性命吧！”

孙遮天挡在孙旭前面，没有动用一丝无垢境的力量，只是以肉身之躯接了墨渊一刀，这一刀在他的胸膛砍出一尺长的缺口，鲜血大量喷涌，他的灵力，快速流失。

“孙长老……你！”

墨渊一步跨出，清澈的灵力注入到孙遮天的身上，顿时灵力流淌，那巨大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多谢恩人疗伤！”孙遮天面色惭愧的跪在墨渊面前，“恩人，孙某曾经答应为你做一件事情，如果真的要处决孙旭，那又何必劳烦恩人亲自动手！老夫代劳了！”

哗啦

一声响彻云霄的惨叫，巨大的光刃喷在孙旭身上，他只感觉裆部一阵清凉，整个人的灵魂似乎都被剥离。

孙遮天跪着向前两步：“恩人，如此，便可以跟清尘药师交代了！还请饶过孙旭！如果您觉得这还不够，我孙遮天愿意废除双臂，换孙旭一条性命！”

“爷爷，不！我已经是废人，活着或者死了，都没有关系，爷爷万不可把双臂也赔进去！”

孙旭并不恼恨孙遮天，虽然是孙遮天亲手废了他，但他知道，孙遮天是想保住他一条性命，就像壁虎断尾求生一样，也只有此法，才能留住他一命。

“爷爷，我死了没关系，只是，日后再也不能跟前侍奉您老人家了！”

孙旭苦笑，眼睛中充满茫然。

“恩人！还请恩人答应，我这就断掉双臂！”孙遮天就要动手。

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一幕，墨渊鼻头一酸：“好了，孙长老请起，带孙旭回去疗伤吧！”

“啊！太上长老答应饶孙旭不死了！谢谢太上长老！谢谢恩人！”孙遮天跪在地上叩头。

墨渊转身，眼角一丝泪珠：“也许这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吧！”

“孙旭，你也别怪我墨渊心狠，你有今日的下场！全是自己的造化，若觉得倒霉，也自能怪遇到的是我墨渊，而不是别人！”

“旭儿，我带你回去疗伤！你放心，我想尽一切办法，也会帮你医治，让你好起来，我不会让孙家绝后的，哪怕拼上老命，也不会！”

孙遮天这话却是给孙旭一丝活下去的希望，可是，若只是断胳膊断腿，有足够的资源和超然的灵药，却也能重新再生，但那个玩意儿，对于修士，乃是精华凝固之处，一旦斩绝，再想复生，不是一般的困难。

也并非不能，只是，那几率，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