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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错过的诡异事件实录

作者:那根 | 分类:悬疑 | 字数:35.7万

第40章 已去亡灵的牵挂

书名:不容错过的诡异事件实录 作者:那根 字数:2772 更新时间:2024-11-16 19:23:32

那确实如张全品所言,那是块墓碑。

虽然历经了不少年,但墓碑保存得相当完整,上面用平锋隶刻写着墓主人的姓名、生卒年月、生平等等。在场人等,皆是惊呼张全品果然是神人,从没到过这地方,竟然算知大家所不知的东西。

张全品从未到达我许家沟何家山,有何家老族长何全吉可作证。但也有人说,万一他是到过了,又见多识广,知道这桥石板就是墓碑呢?不过,此后,我曾亲向张全品求证此事,得知他的确是之前没到过,但平哥求到他那里,他的生魂在掐指间真的去过。

只是张全品道行高深,生魂离体,无痛无觉,就如呼吸一般平常。高人自有高妙处,不然何以为高?整个上西路百年一个张全品,并非是浪得虚名。

根据清理后的墓碑上载,那果然是申姓人家的墓碑。此人姓申,名通,字平昌,果断是明末清初湖广填四川的第一拨人里的一分子,祖籍为今天湖南邵阳。不过,据我后来的考证,申通这一支族人比较惨。(注:墓主申通,并非恶搞。)

申通与族兄五人,和绝大部分的填川成员一样,双手反绑,由官军押解而来。途中遇大小便时,便解开双手,所以四川人常说上厕所是“解手”,当然分“解大手”和“解小手”。

历代以来,大凡上了年纪的人,空手行时,总会有背手在身后的习惯,大约也与入川迁徙绑手有关。就是我现在,也有这样的习惯了。这似乎是一种……遗传于骨子里的习惯,见证了先辈的血泪辛酸史。

我们这里幼儿园的小朋友们,上课之时,老师总要先说:“小手~~~”

小朋友们马上齐声有节奏地回应:“背背后!”

然后,一个个娃们真的同步把双手背到身后。我感觉那是一种摧残,因为每每看到这样的情景,我总会想起先祖们被强行捆绑双手,押解入川的历史事实。

那种告别大家族祖地、背井离乡的场景,自然勾画。到一个田地荒芜、白骨遍地、凶兽猖獗、瘟疫横行的地方去生存,前路漫漫,生死不明,是谁也不想的事情。

申通一族入川后,就在我们许家沟一带圈地为生,清理前川人的废弃田地、庄院,埋葬战火遗骨,开始生命的另一番征程。但遗憾的是,吴三桂造清朝的反时,战火再次席卷大四川,申家人被带入其中。

其时,作为入川族长的申通已死,其长子竟然加入了吴三桂的平西王大军,后果可想而知。待清朝平定叛乱之后,申通一族是满门抄斩,诛九族,邵阳祖地也受难,扒坟戮尸,遗骸任狗啃,惨得不是一点点。

申通墓,也就是这么被扒了的。申通逝时年纪并不大,四十三岁,后二年,吴三桂就反了。

据墓碑记载,申通死于当时四川重庆一带流行的瘟疫病种——马蹄瘟。这种瘟病很可怕,人身大部分枯瘦,但双膝青肿巨大,如同马蹄,瘟至极端,膝盖溃烂流脓滴血,漫延至小腿、大腿,然后痛苦而死。

阴阳行当里有一种说法:“人死魂在,是为亡灵,过黄泉鬼门,面阎王刑司,生前罪者,皆得惩罚,善恶各有报。生前无罪者或者罪罚满期者,三条路可选,一,饮忘魂汤,投胎转世;二,饮忘魂汤,条件优者化身阴差;三,不饮忘魂汤,回归墓穴居住,以后世供奉为生,照看后裔,自生自灭。”

在我后来的经历之中,可以看出来,大部分亡灵的选择都是第三者。也许吧,谁都想看到自己的儿孙怎么怎么样,都想保佑他们,但是否能达成心愿,这又和阴宅的选择又有很大关系。正所谓好墓发儿孙,反之败基业、祸害无穷,想保也保不住。

墓损碑离,这自然也是破气运,亡灵便孤苦无依,居无定所,为恶也正常。所以,刨人祖坟这是大禁忌,擅自迁墓动土挪碑,都是大忌讳,稍有不慎,便引灾祸上身。

当然,这种情况下,阴司不会管的。于是,阴阳师便是一种职业,有时候更是一种职责。

这种逝后的第三种情形,我们可以说成是“已去亡灵的牵挂”,也许,我们每一个人都处于这种牵挂之中,只是很多人感觉不到罢了。能感觉得到的也有不少,最直接的形式就是亡灵走入你的梦,也叫托梦。梦,便是亡灵与你沟通的最便捷方式,没有之一。

三百多年前,申通被扒墓、毁碑,诛九族,够惨。按行当里的说法,墓成那样,后来还成何姓人家的垃圾坑了,断然无法居住,亡灵只能寄身于碑。碑作桥面,遇上我建广三哥从小就爱在那桥上撒尿,对亡灵也是种侮辱。

申通也算是生前忠厚之人,报复便是栖身建广三哥,天长日久了。亡灵占阳体,为的是阳体早亡,亡后能有新的墓穴新的家。这跟买房一样,谁都喜欢住新房。

就在当天,申通墓碑清理好了,大家又动手将竹林里的垃圾坑进行了清理,挖出了多少年堆积的烂布头什么的,重新填土,垒起了坟形,最后将碑再立上。

建广三哥当然是按着张全品的要求,磕了头,上了香,烧了纸。就在他起身之时,已是天擦黑了。所有人都没有看见,他自己也没有感觉,但我通灵异感一生,真看见了一道淡青魂影,如烟,从他的脚底泄如流水,钻进了碑下的泥土里,看不见了。

我知道申通亡灵离开了建广三哥的阳体,当时惊了一下,随即也就心安,没有说。暗地里,我很服张全品。

当天晚上,建广三哥尝试着一个人睡,果断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随后差不多一周的时间,建广三哥状如常人,除了身体衰弱而气虚之外,脸上多了笑容,神智极为正常,夜里再也不犯病了。他的康复,让大姑、大姑父一家人开心不已,也更多地印证了张全品的神奇。

这算是起效果了,平哥也欣然带着剩下应给的四百块,准备去太和乡给张全品。大姑父也高兴,还多给平哥拿了两百,说钱财是身外之物,只要他三娃子好了,总共给张全品一千也是应该的。

结果,平哥本说第二天去太和乡,但第二天嘉陵区教育局教研室下盘龙初中听公开课,学校指名平哥讲一堂课。我现在都记得,那天平哥给我们上的是《周总理,你在哪里》这一课。

因为工作上的原因,平哥上午去了盘龙集镇上,打算把钱用邮政汇款的方式寄给张全品。谁知道,在街上,他碰到了陶先梦,这也算是熟悉之人了。

寒暄中平哥得知,当天是张全品的七十大寿,陶先梦也是在盘龙街上办事,然后要去太和乡的。于是,平哥取了六百块出来,交给陶先梦,让他转交给张全品。陶先梦也欣然答应了。

没过多久,建广三哥通过了精神病院系列检测,正式康复,再次回到邯郸大修厂里上班。但遗憾的是,在赵香芝在父母的促使和压迫下,她还是和建广三哥办理了离婚手续。这是事实,我没必要扯淡,爱情没能顶得过现实的压力。赵香芝的父母,不愿意女儿跟一个有精神病史的男人过一生,哪怕他帅也不顶用。

这样的打击,并没有让建广三哥消沉,或者受到刺激,一切完好,安安心心上了大半年的班。然而,就在1996年的初春刚过,北国冰雪消融的季节,他再次出事。

按厂方的说法,建广三哥精神病又一度爆发,春疯犯了。这一次,建广三哥差点死在的邯郸。半夜的时候,在宿舍里用头撞墙,头破血流,被发现的时候,都是奄奄一息了。

抢救之后,建广三哥疯了,胡言乱语,唔唔哇哇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人们唯一能听懂的,就是“回老家”三个字。

这一次,建广三哥又是怎么了?难道上西路百年出一个的张全品不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