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被带到莫美凤面前。

她没有因为被陌生人掳走就惊慌失措，漂亮的眸子冷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年纪的女人，嘴巴紧紧抿着，一副警惕的模样。

看到这个孩子，莫美凤原本坚毅的心，有个地方悄然松软了起来。

这就是她的孙女，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小小人儿。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莫美凤对果果说。

“我不害怕，但我想尽快回去找我姨妈。”果果回答道，小小的她目光坚定地看向莫美凤，表情严肃且无畏。

莫美凤笑了，心想这个小人儿，跟她父亲有点像，都与身俱来带着小小的倔强，天不怕地不怕。

她忽然想起莫少岑小的时候，也曾经有这样生机勃勃而倔强的表情。

可到底是什么带走了他的纯真和坚定，她无从得知。

就算知道，现在弥补也于事无补了吧？

不过，起码自己还有机会，经历另一个孩子的成长，这次，作为奶奶的她，一定不会再错过。

“你的姨妈已经将你托付给我，从今天开始，你就待在我身边，我这里什么都有，可以让你过上所有孩子梦寐以求的生活。”

听到这话的果果眼里渗出泪水：“我不！我只要姨妈！”

秘书在一旁见状，连忙哄骗道：“你姨妈没法给你好的生活条件，才将你托付给我们夫人的，你就乖乖在这里学习生活，别让人操心了。”

果果的泪水大颗大颗落了下来，不到一会儿，就哭成了个泪人儿，让人看着忍不住心疼。

“我不要好的生活，我只要我姨妈！呜呜呜……”

“乖，过来奶奶这里！”莫美凤有些心疼，对她招了招手。

她对“奶奶”这个称呼有些陌生，停下哭泣看着莫美凤：“你真的是我奶奶吗？”

“当然。”莫美凤笑了，露出很难得的慈祥表情。

“可是我姥姥、妈妈和姨妈都说我是没有奶奶的。”她记得在幼儿园看到其他小朋友有奶奶，可她没有，还曾经羡慕过那些有奶奶的小朋友。

“你不仅有奶奶，你还有爸爸！”莫美凤话音刚落，就看到果果的眼睛亮了起来。

“真的吗？我有爸爸？”听到这话，果果完全忘记哭泣，连忙朝莫美凤走近了几步，仰着脸看着她。

她太想有自己的爸爸了，可是每次提到“爸爸”这个词，无论是姥姥、妈妈还是姨妈，她们的表情都很凝重，然后让她不要继续问。

奶奶不是所有小朋友都有，所以没有她也不难过，可是整个班就她一个人没有爸爸，自觉矮人一等，说不难过，那可是假的。

甚至有小朋友问她，没有爸爸，坏人欺负你谁保护你？

她就很难过，觉得自己要是被欺负了，就没有人保护她了。

“当然！”莫美凤看她可爱的模样，心里越发喜欢得紧。

“是会保护我的爸爸吗？”果果继续问，“如果有人欺负我，他不会不管我吧？”

“要是他敢不管你，我就揍他！”莫美凤装作很凶的模样，把小果果逗乐了。

“他为什么会听你的话？”

“因为我是他妈妈呀！”

……

两人一言一语，聊得越来越有默契，越来越开心。

秘书转过身去，迅速掏出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眼睛，又把手帕放进口袋里，担心被人看到他泪目的样子。

他好久没看到莫董事长，笑得那么开心了。

上一次看到的时候，还是很多年前，她跟莫少岑的父亲在一起的时候。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三十多年就过去了。

幸好现在有个能逗她开心的小人儿，也算是上天对莫美凤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