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冲
作者: | 分类:古言 | 字数:104.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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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二章 溶月
“本王原本就没有打算报复文远博,是他们文家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就算杀了一百个文远博,外公能死而复生吗?文远博当年陷害甄家,不是很快就来报应了吗?文术天生多病,文术的孪生妹妹是个死胎,为了那个死胎,文赵氏再不能生育,文远博膝下无子,本王就当作是老天爷罚了他。再说,文远博这个大理寺卿做得做得还称职,本王现在不想换人,以后不想换。”
走了几步,木子右又问:“既然不讨厌文小姐,何必刚来就打她的脸呢?”
“若冲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妃子,就算做了天大的错事,在这个王府里也只能本王说,轮不到旁人去指摘她,这就是规矩。这个府里,谁冒犯了她,本王都会罚的。”
藏书楼。
祺王由外归来,进了书房魏大宝帮他将披风解下,若冲见他来放下手中的暖炉,上前帮祺王脱去厚重的外衫。
“王妃来,是有事吗?”
“有点小事想求你帮忙。”
“说吧,本王听着呢。”
“文姐姐的丫头兰心,能不能不要赶走她?就是小丫头顺嘴乱说话,教训教训就得了,何必不依不饶呢?”
祺王皱起眉头:“本王这可是为你撑腰,你怎么分不清好赖?”
“你看,文姐姐第一天到府上来,你就这么对她,你说她怎么想。再说文姐姐来求我帮她说话好,我都答应人家了,答应人家的事一次做不成,下一次她就不会来找我了,我这个王妃弄得好像在您这里一点威望都没有,这样不也是打我的脸吗?”若冲揪起祺王的衣袖,撒娇道。
祺王推开若冲的手:“你知道那个小丫头说了什么吗?”
若冲点头:“我这个人您是了解的喜怒形于色,说话也太直了,免不了叫人拿去做文章。可我身正影子斜,别人误会我,我解释开了不就得了,不妨事的。”
祺王不理会她,一脸心事地坐下用膳。若冲揽过魏大宝的活,在祺王身旁伺候讨好,祺王瞟了一眼奴颜婢色的若冲瓮声瓮气地:“王爷,就让我卖个人情好不好?”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个兰心本王说过叫她走就必须走,这事没得商量,你是王妃,你现在要么坐下来和本王一道吃饭,要么就回去吃你的饭,你抢了魏大宝的活,是要本王将大宝也撵走吗?”祺王无动于衷地夹起菜放在碗里吃了起来。
“王爷不要让我夹在中间难做人好不好?”若冲嘟囔着。
祺王“啪”一声放下碗筷。
“是你自己把自己夹在中间了,文术是本王的妻妾,用不着你在这卖人情。”
若冲被祺王这么一唬,只能悻悻离开。
若冲走后,祺王立即派木子右立即去将文术从文家带来的丫鬟老妈子一并送回去,嘱咐木子右要将事情办好,不要留下后患,尤其不要让文术找到话柄,将来去皇后跟前告若冲的黑状。
文术房中。
木子右将祺王的意思带到,兰心红着眼圈给文术磕头告别,便回房间去收拾东西。
木子右在文术身旁冷冷地说:“待会儿文主子还是去王妃娘娘那边请罪的。”
“为何?”文术满心疑惑不解。
木子右不情愿地:“文主子求鱼王妃去劝王爷,好让您的丫鬟兰心和您的乳母留下,王妃直接就和王爷说了,却不想这么一说让王爷生了好大的气。”
文术追问:“怎么会?王妃怎么和王爷说的?”
“王妃她和王爷说了您所托的事,王爷不答应她,王妃就说了句不要让她夹在王爷和您之间难做人,王爷就说您是王爷的人,是王妃自己将自己夹到王爷和文主子之间的。”
文术一怔:“王爷怎么会这么和她说话?毕竟她是正妃,我身为妾室有事自当去找她说。再说,王爷这话说得过也太伤她了。”
木子右冷笑一声:“文妃娘娘有所不知,王爷和王妃从大婚那日在一起待过一夜,便没有在她屋里待过,面都没见过几面。奴婢在祺王府伺候多年,说句实话,您让王妃为您求王爷办事,还不如您自己去说。”
文术懊恼地:“我还以为,王爷很疼她呢,是我做拙了。”
“王爷和她的婚事是皇上赐的,王爷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也得领着不是?”木子右反问。
文术这样一听,唉声连连。一面因为兰心离开心中难受,一面又觉得自己对不住若冲。
文术午饭后带着东西往若冲房中去了,到了院门口便叫鱼莲拦了下来。鱼莲告之文术若冲吃了午饭,现在正在午休他们不好打扰,让她待会晚些再来。文术只好回去了。
下午时分,文术穿戴讲究,刻意妆饰一番,正想出门去见若冲,便下起了漫天的大雪,北风呼号,吹得人脸如刀割一般。文术便回房间去继续看书,等雪停了再出门去。
“主子,这是该用膳了。”祺王派去照顾文术的溶月摆好桌来。文术尝了一口,倒不是觉得味道不好,只是心情不佳,实在没有胃口,便放下碗来。
兰心离开,她连个说体己话的人没了,心中憋闷。
“溶月,我的药你煎了吗?”文术问道。
溶月沉稳冷静地颌首回答:“回主子,汤药已经被王爷叫停了,王爷说他不喜欢您身上那一股子中药汤的味道。”
文术听了,微声叹息。不愿与祺王派过来得侍婢发火,进里屋去看书去了。
不过看了一页,便听得溶月唤道:“娘娘,王爷说了,今日是您的人坏了规矩,王爷作为一家之主,不得不罚。却也不想府上人见风使舵,苛待于您,他这几日会日日来你房中休息,还请娘娘用过晚膳后,便沐浴更衣,等候王爷。”
文术虽然面子上依旧娴静安宁,可溶月却听得“嘶”一声,文术手中的书本被撕下半页来。
许久,文术低声自言自语地说了句:“王爷这么做,不是让王妃更佳误解我了吗?”
溶月假装没听见声音,低头忙着熨衣裳。
文术起身,推开窗,露出一条缝儿,一股冷风灌入屋里,文术一个哆嗦又连忙将窗户合上。文术大声问:“这雪还要下多久?”
溶月回答她:“看样子今夜不会停了,娘娘也不要想着出去了,早些换了衣裳,等王爷过来您好伺候王爷。”
“知道了。”而后溶月伺候了文术洗去妆面,沐浴更衣。文术穿着熏过香的衣裳,浑身香气馥郁,文术坐在榻上看书,闻着这个香气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