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赵萌萌的声音，赵雅玲的目光也朝着沈惟卿的方向投了过来。

但与赵萌萌不同的是，赵雅玲只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便将头转向了别处。

“萌萌，注意你的身份，有些不体面的人，是不配让你放在心上的。”

然后，赵雅玲一边往门口走，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对赵萌萌说道。

虽然她的这句话是冲着沈惟卿去的，但是她却连看都没看沈惟卿一眼，目光里充满了鄙夷与不屑，昂首挺胸的，傲气十足。

“张总您好，欢迎欢迎······”

虽然桑宁学姐也看不惯赵氏母女的这副做派，但毕竟来者是客，就算赵氏现在已经大不如前，但毕竟也算是向荣律师事务所的客户，所以表面还是要装一下的。

并且圈内最近盛传，赵氏的大小姐赵萌萌跟凌氏集团总裁凌予峥的八卦，虽然她不明白凌予峥到底瞎了哪只眼会看上赵萌萌，但是维持一下关系，总归是没错的。

所以当他们一家三口，来到宴会厅的门口时，桑宁学姐立刻面带着职业的微笑，迎了上去。

沈惟卿是一个非常拎得清的人，所以就算对那一家三口再讨厌，也是一脸职业假笑的跟在桑宁学姐的身后。

不过还好，后续赵萌萌并没有说什么太过分的话，在恶狠狠的翻了沈惟卿几个白眼之后，挽着赵雅玲的胳膊，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一扭一扭的走了进去。

“哎······”

待他们一家三口走远了之后，桑宁学姐朝着他们的背影，长长了舒了一口气。

那感觉不像是应付了什么客户，反倒像是送走了瘟神。

“学姐，对不起，我······”

等桑宁学姐转过身来的时候，沈惟卿显得有些尴尬，刚刚赵萌萌说的话，桑宁学姐无疑是听见了的。

她想着跟桑宁学姐解释一下，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与这一家人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关系，并且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些，所以一开口便有些支支吾吾。

“在社会上生存呢，就总会有人喜欢你，有人讨厌你，你无法改变别人对你的看法，做好自己就行，清者自清，学姐相信你的人品，你不需要解释。”

看着沈惟卿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样子，桑宁学姐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着说道。

然后又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带着沈惟卿在门口迎接客人。

后面陆陆续续的又来了一些客人，包括江照，还有陶心悦的爸爸陶知满，都出席了这次酒会。

又过了半个小时，桑宁学姐眼看着外面已经没什么人了，正带着沈惟卿准备往宴会厅里面走去，然后发现走廊的尽头有一个身着黑色夹克的人正朝着宴会厅这边走来。

“卿卿，我是喝多了吗？这个人我完全不认识啊？”

桑宁学姐面带着微笑站在那里，等待着沈惟卿告诉她这个男人的信息，可站在身后的沈惟卿却迟迟没有开口。

“学姐···名单上好像没有这位客人。”

几秒钟后，沈惟卿在脑内飞速检索人员名单后，凑在桑宁学姐的耳边低声说道。

说话间，那个人已经走了过来，在桑宁学姐和沈惟卿两人疑惑的目光中，伸出了手。

桑宁学姐虽然疑惑，但还是礼貌的伸出了手与他简单的打了招呼。

“你们好，我叫程之怀，前不久之前从c市过来的，我们公司在a市的分公司，正需要法律方面的合作伙伴，久闻桑宁律师的大名，所以不请自来的来参加这次酒会了，希望我的突然到访，没有冒犯到您。”

在简单的招呼之后，那个人开始介绍起了自己。

“您好。”

在与桑宁学姐握手之后，程之怀又将手伸向了沈惟卿，与她轻轻的握了握。

“原来是程总，欢迎欢迎，里面请······”

回过神之后，桑宁学姐恢复了职业范，一边热情的招呼着，一边引导着程之怀朝里面走，顺便对着身后的沈惟卿使了个眼色。

在得到桑宁学姐的暗示之后，沈惟卿对着她点了点头，随即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意识到沈惟卿并没有跟上来，程之怀一边听着桑宁学姐说着业务简介，一边用余光静静的注视着沈惟卿，一直到沈惟卿的背影消失在旁边的一扇门后，程之怀才终于收回目光。

十分钟后，沈惟卿从刚刚的那扇门走了进来，来到桑宁学姐的旁边，对着她耳语了几句。

沈惟卿说完之后，桑宁学姐随即漏出了满意的表情，并且投给她一个赞许的目光。

“程总，对于合作的事情，我刚刚在旁边的茶室，定了一个包间，请您移步到那边，我们详细的谈一下可以吗？”

桑宁学姐扭过头之后，客气的对程之怀说道。

“当然。”

闻言，程之怀点了点头，做出了肯定的答复。

于是，桑宁学姐招了招手，不远处的付子维立马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桑宁学姐跟他交代了几句，就在沈惟卿的引导下，和程之怀一同往二楼另一侧的茶室走去。

沈惟卿今天晚上的主要工作，原本就是帮助桑宁学姐处理一些酒会上的事情。

所以当桑宁学姐和程之怀在包间谈事情的时候，沈惟卿也默默的站在一旁等着。

不过此刻的她，站在桑宁学姐的身后，却感觉浑身不自在。

因为坐在对面的那个穿夹克的男人，在跟桑宁学姐说话的时候，目光却时不时的打量着她。

此刻他正斜倚在棕色的真皮沙发上，与凌予峥的酷帅不同的是，他的长相更偏向于俊美，一双媚人的桃花眼，时不时的扫向沈惟卿。

虽然他的眸子里，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不善，但是沈惟卿还是莫名的抗拒他的目光。

亦或者是，她抗拒所有除凌予峥以外的男人，对她投来这种探索般的目光。

谈判持续了半个小时，在桑宁学姐示意沈惟卿将手中的合同，递给坐在对面的程之怀签字的时候，程之怀甚至都没有翻阅，直接在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感觉就好像是，不管怎么样他都已经确定了要跟向荣律师事务所合作，而刚刚的谈判，只是走个流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