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皇帝前夫真香了
作者:大牛 | 分类:古言 | 字数:14.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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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对亲事胸有成竹
第42章对亲事胸有成竹
文昊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王爷恕罪,刚刚……”
萧子醨马上道:“无妨。”
文昊未说完的话被噎在嗓子眼,表情便有些难以控制的奇妙。
转而,他想起,今日不同以往,马车里还有一个锦瑟呢。
难道……
文昊示意侍卫们继续前行,心里却忍不住生出了各种臆想。
照这样下去,王爷岂不是越来越好说话了?
马车里面,锦瑟逃一样离开了萧子醨的怀抱,她眼观鼻鼻观心地正襟危坐,,再不敢多看多动。
萧子醨别别扭扭地咳了一声。
陡然间,气氛仿佛尴尬起来。
锦瑟只觉得满心的嘲讽。
不过是马车颠簸了几下,她居然就昏了头,竟对着萧子醨起了异样的情愫,真是可笑之极。
瞄着锦瑟紧绷的双肩,萧子醨暗自懊恼。
最苦最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他竟然会在锦瑟面前表露出真心。
这真是难以解释。
萧子醨沉默着,锦瑟也保持着低微的姿态,不知不觉地,马车停了下来。
萧子醨当先走了出去。
锦瑟在后,与文昊并肩而行,听文昊絮絮叨叨地介绍着周遭情形。
玉溪山是皇家属地,山脚下几座庄子分属于几位皇亲,其中最大的一个,正是宸王萧子醨的。
锦瑟早就知道这些,却也没有觉得不耐烦,反而在文昊的话音中渐渐放松下来。
她重生后正是京城闹疫情的时候,后来回了公主府,然后又是宸王府,一直困居在有限的空间之内,像此刻这样走在青山绿水间,实在是极其难得的。
一行人稍作整顿,文昊来传话,说是宸王要上山去。
待锦瑟过去,却发现与萧子醨随行的只有她一个。
或许那些侍卫都在暗处,锦瑟想着,默默地跟在萧子醨身后。
因是皇家地界,上山的路修整得极为平坦,锦瑟虽然有些气息不够,倒不觉乏累。
说起来,这条路是锦瑟前生走了许多回的。
山下的庄子里头,有一个是先帝赏给赵家的。
赵瑟瑟十四岁时,母亲再次有孕,按照水月庵的玄静师太的说法,前三个月需要避开属像相冲的人才可,而赵瑟瑟恰好是其中之一。
赵瑟瑟便自己求了父亲,来这里的庄子住了一段时间。
不幸的是,那个孩子到底还是没有来到人世。
萧子醨在半山腰的一棵槐树下站定,负了手朝山下看去。
锦瑟在他身后几步远处,禁不住暗自“咦”了一声。
萧子醨看的方向,恰恰好是赵家庄子的所在。
见萧子醨一动不动,锦瑟便也凝神细细看去,那庄子她前生住了几个月,这时候倒也生出几分怀念来。
看门的一只黑犬不在了,换成了两只黄的,大嗓门的刘妈妈叉着腰立在院门口,不知道在对人交代着什么……
看着看着,锦瑟惊讶起来。
当年若是有人从这个角度看去,岂不是能看到她?
锦瑟只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情不自禁,她上前一步看向萧子醨。
他眸光专注,似乎在观察着什么极其有趣的事物。
锦瑟想起,一路行来萧子醨就好像有目标似的,满山的槐树他只认准了这一棵,站定了就不再动弹。
冷不防萧子醨一动,吓了锦瑟一跳。
却是萧子醨抬起手来,一拳打在了槐树之上。
他整个人在微微颤抖,打在树上的手似乎用尽了全力在按压。
他是习武之人,力道自然是极大的,但手掌这般用力却免不了被木刺刺伤肌肤。
锦瑟倒吸口气,委实吃了一惊。
眼见着萧子醨手上有血迹渗出,锦瑟急忙唤道:“王爷!”
萧子醨全然没有反应,看他神色,竟像是魇住了一样。
情急之下,锦瑟疾步上前,一面唤着“王爷”一面抓住了萧子醨手腕。
他的手终于松动开来,目光迷蒙地看向锦瑟,低低出声:“瑟瑟……”
锦瑟潸然泪下。
她其实并不想落泪,只是一时间心绪纷乱,很有些不能掌控自己。
萧子醨带血的手指抚向锦瑟的脸颊,颤声问道:“瑟瑟,可是你?”
锦瑟摇头:“王爷认错了人,奴婢是锦瑟。”
萧子醨的手顿住,困惑道:“你为何落泪?”
锦瑟道:“这里风大,奴婢是被风迷了眼。”
好一会儿,萧子醨的目光渐渐清明,唇畔现出一抹无奈。
他居然再一次,在锦瑟面前失态。
这玉溪山他的确常来,先前是怀着雀跃,后来则成了睹物思人。
为什么要带锦瑟来?萧子醨说不清,或许,他是在期盼一个根本不可能的奇迹。
怪力乱神自古有之,既然锦瑟与赵瑟瑟如此相像,那么,会不会是赵瑟瑟没有离开,而是与锦瑟融为一体?
而这一点锦瑟不自知,需要他来启发锦瑟身体里那属于赵瑟瑟的记忆?
萧子醨松开锦瑟,仍是望向赵家庄子那个方向,开口道:“你看那里,可觉得熟悉?”
锦瑟怔了怔,回道:“奴婢并未来过这里,自然不熟悉。”
萧子醨道:“你仔细想想,当真不熟悉?”
锦瑟道:“王爷,这里是皇家属地,寻常百姓不得靠近,奴婢怎会熟悉?”
萧子醨听得怔怔然,定定地将锦瑟看了又看,良久,默然一叹。
他竟是异想天开了。
锦瑟其实忐忑,不过强撑着罢了,见萧子醨转开视线,这才心下一松。
她道:“王爷,你的手伤了……”
萧子醨低头一看,淡声道:“些许小伤,不算什么。”
他一颗心才是伤痕累累,无药可医。
往回走的路上,依然是萧子醨在前锦瑟在后。
只是不知怎地,锦瑟就是觉得前面的身影脚步沉重了些,肩膀仿佛也垮了些。
她真是愈来愈糊涂了,萧子醨的言行举止满是怪异,分明与她听说过的不同。
宸王他,到底是怎么了?
蓦地,虞夫人说过的话跳入锦瑟脑中。
“宸王他不是什么好人……”
是呢,锦瑟苦笑,她真是傻,竟然这么轻易地就忘记了虞夫人的警告。
撇开别的不说,萧子醨与虞夫人之间,还有一个下落不明的孩子。
而那个孩子,生在赐婚的旨意之前。
于萧子醨和虞夫人来说,赵瑟瑟分明是个横插而入的外来者。
锦瑟想着,只觉心中更苦,重活一世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存在那么碍眼。
两人回去,倒把文昊吓得不轻,急忙忙地跑去打水拿药,为萧子醨清洗伤口。
东西准备好了,文昊看向锦瑟。
见锦瑟似有不解,文昊硬着头皮低声道:“这可是细致活儿,还是劳烦姑娘吧。”
锦瑟不想应,但瞧着萧子醨没有否了文昊,只得走上前去。
此刻他是主她是仆,她是听命行事,无关其他。
待洗了伤口洒了药粉,半蹲着的锦瑟刚想起身,却看见萧子醨朝她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
锦瑟下意识地将头一偏,避开了萧子醨。
萧子醨的手顿在半空。
锦瑟暗道不好,她不知萧子醨用意,若是惹得他动怒,岂不是冤枉。
干脆,锦瑟顺势跪下,垂着头听萧子醨示下。
萧子醨抿唇不语。
在槐树下他抚过锦瑟的脸颊,刚刚不过是瞧见了锦瑟耳垂下染上的一点血迹,便想为她擦了去。
他竟是想也未想地就伸了手。
他是恍惚,锦瑟却躲得这么快。
一旁文昊忐忑不已,既惊讶于萧子醨的动作,又怨锦瑟不争气。
恰在此时,外头有人来回,说是英武侯求见。
不由得,文昊先就松了口气,这可来得正是时候。
萧子醨先是望了锦瑟一眼叫她起身,然后道:“叫他进来吧。”
锦瑟起来走到一边,垂首静立。
她与文昊想法一致,觉得英武侯来得及时,若非如此,怕是萧子醨要怪罪于她。
英武侯韩洛笙,锦瑟是认识的,不止认识,锦瑟的前世,曾与韩洛笙有过一点微妙的关系。
赐婚的旨意下达之前,赵瑟瑟的母亲曾与韩家议亲,只是她的父亲不知为何不肯答应,两人为这件事很是争执了几回。
不成想还未争出个结果,赵瑟瑟成了宸王的准王妃。
赵瑟瑟见过韩洛笙几回,十分清楚韩洛笙的心思。
他是心悦于她的,且他不隐瞒不做作,坦荡荡地对赵瑟瑟表白过。
那时候,赵瑟瑟曾震惊于他的大胆,现在想来,大概他是对亲事胸有成竹。
锦瑟记起,父亲母亲最后一次为了是否与韩家结亲争吵之后,母亲卧病在床,父亲的态度是有了转变的,只是那转变未来得及加深,赵家就接到了赐婚的圣旨。
虽然有那些往事,韩洛笙于锦瑟来说,此刻也不过是个路人罢了。
韩洛笙的母亲温淑公主是萧子醨的姑母,算起来,他与萧子醨是有亲的。
玉溪山的这几个庄子中,也有温淑公主的一个,韩洛笙出现在这里也不算奇。
很快,韩洛笙走了进来,他一路走一路朗朗笑着:“王爷今日倒是得闲,正巧叫我遇上了……”
虽然有亲,但皇家阶级分明,韩洛笙没有拘束见礼,听这话音,他与萧子醨熟稔得很,这却是锦瑟不知道的。
萧子醨道:“小侯爷说的是,今日的确是巧。”
“王爷……”韩洛笙的声音突兀地顿住,身体也僵住,原本含着笑意的眼眸渐渐地凝出不可置信,看向了站在一边的锦瑟。
萧子醨似乎早有预料,眼神一闪望向锦瑟。
锦瑟淡然蹲身,朝韩洛笙施了个福礼。
韩洛笙抖着手指向锦瑟,已是语不成声:“你……你是……”
锦瑟半抬眼,疑惑般看了看韩洛笙。
萧子醨道:“小侯爷这是怎么了?”
锦瑟暗叹一声,颇有些同情韩洛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