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清凤赋
作者: | 分类:古言 | 字数:47.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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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作非为
几轮攻势下来,独孤伽罗挥舞的越来越快,手上的力度也加大了很多。两人辗转腾挪,上蹿下跳了半天,独孤伽罗却连杨坚的衣襟都没有碰到。倒是院里的花草被独孤伽罗打碎的遍地狼藉,而不幸路过的几个仆人也被撞的人仰马翻。
独孤伽罗看着眼前轻松自在、气定神闲的杨坚,心里又气又急。稍稍一调整,便又挥着树枝全力打向杨坚的肩膀。
突然之间,独孤伽罗的手腕被稳稳的抓住,一点都动弹不了。恼羞成怒的独孤伽罗正准备破口大骂,一抬头,却发现父亲威严愤怒的脸。
“伽罗,你真是太不像话了。有你这样待客的吗?”独孤信怒斥着小女儿。
以往他是最疼爱这个孩子的,觉得她心思单纯、率真可爱。可是现在她却这么胡作非为,看来以前是自己太过放纵她了。
独孤伽罗则嘟着嘴,委屈巴巴的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看到伽罗挨骂,杨坚赶紧过来解围。“伯父,您别生气。我和伽罗在闹着玩的。”
独孤信听到杨坚的话,语气缓和了许多。“是吗?那为什么伽罗一直追着你打。”
“伽罗是个女孩子,如果全力和她对打,那不是欺负她吗?伯父,反正我现在也没有受伤,您就消消气。”杨坚温言劝道。
“坚儿,伯父真是对不住你,伽罗实在是任性妄为,不懂礼数。“独孤信见杨坚如此通情达理。
“伯父不用在意,我家小妹也是如此,长大了就好了。”杨坚真诚地说道,脸上也是挂着浅浅的笑容。
见杨坚一再袒护,独孤信也不好再说什么。虽然他清楚地知道这件事是伽罗做的不对,但是眼看着这个时候辅城王,李世子这些外人都围了过来,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也就只好作罢。
独孤信客气的带着杨坚离开了现场,到自己的书房安慰夸赞了一番。众人见事情已经平息,也就自行散开了。
“伽罗,你是不是对杨大哥有什么误会?你最近好像有些针对他。”李澄疑惑地问道。
“能有什么误会,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只是看不惯出手教训他而已。”独孤伽罗说完郁闷地别过脸去。
“伽罗,杨坚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出手几次都没有成功,证明他却有过人之处。至少,他人还算比较大度,不然刚刚他在独孤伯父面前告你的状,你现在就惨了。”宇文邕冷静的分析道。
伽罗不满的抱怨:“阿邕,连你也替他说话。”
“伽罗,杨大哥他真的挺好的。我一看到他就觉得亲切友善,与众不同。而且伽罗,你这么为难他,也没看到他生气,换成别人早该报复你了。”李澄看到辅城王也认同,赶紧帮腔。
“他真的有那么好吗?“独孤伽罗不服气又心虚的嘀咕着。
大街上杨坚和郑荣优哉游哉的走着,心里面却隐隐有些不安。本来两人是上门道歉的,现在倒好梁子越结越大了。
“公子,你家哪来的小妹啊,你不是只有姐姐吗?郑荣挠了挠头,不解的问道。
杨坚不以为意的回道:“我编的啊,不行吗?不然怎么劝解独孤伯父。“
“这也能瞎编。“郑荣小声的嘀咕着。
杨坚回头看着郑荣,情不自禁的感叹道:“你说这姑娘可真够倔的,不达目的不罢休啊。哪天非被她整惨了不可。”
郑荣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倒觉得跟公子挺像的,您每次认定要做什么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您要不想干什么,连老爷都拿你没办法。”
“是吗?我怎么没觉得,跟她像那可不是什么好事,疯丫头一个。”
“公子,您不觉得和七姑娘在一起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吗?”
“没什么不一样啊。”
“您平常都是一个成熟稳重,沉着冷静的人,可是一碰到七姑娘,你就跟小孩一样幼稚了。”郑荣直言不讳地说道。
他这个主子虽然平时有些冷漠,也有些小脾气,但是大部分时候还是挺好说话的,所以有时候他也会开主子玩笑,称呼也比较随意。
杨坚恼怒地瞪了一眼郑荣。“你是不是找打呀,敢说我幼稚,活得不耐烦了。”
“难道不是吗?瞧你刚才和人赌气的那样,可不就像个小孩子。”郑荣依旧没大没小、目无尊卑的说着。
“懒得和你多费口舌。”杨坚被点破,有点难为情却仍然嘴硬。话一说完就把郑荣撂下,自己走了。郑荣回过神来,赶紧追了上去。
晚霞夜空清凉。”
陶清自梦中悠悠转醒,目所触及之处是一片如墨的黑夜,竟不知灯烛何时灭了。
陶清心里却是想通过意念唤醒独孤锁清一声,她忘记门外有待女守夜,所以随口唤一声。
“锁清,你在吗?”
随后便缓缓坐起,不多时有人推门而入:“四姑娘。”
侍女丝梦点燃蜡烛,昏暗的房间顿时亮堂不少。她的意识渐渐回笼,看见自己只着一身素白单衣,泼墨长发垂落至腰际。
“你有什么事了吗?”
“面前的女孩和独孤锁清差不多大年纪,正咬着唇酝酿说辞。
陶清却像是才清醒过来,自嘲道:“我可真是睡糊涂了,我分明是自己大意了。”末了又问:“丝梦,天快亮了?”
“约摸再过个时辰天就亮了,四姑娘再睡会,丝梦在外面守着。”侍女丝梦以为她害怕,她们这位四姑娘,从来不夜惊的。
“罢了。”陶清摆摆手。
侍女丝梦福了下身子,碎步退至门边,离开了。
一切又寂静如昔。
少顷,陶清赤着脚自榻上走下,夜风从开了一条缝的窗户溜进来撩拨心事。她抬头看向天空,只见一片高远的湛蓝,半点星光也无。
她轻叹一声,信步接近屋内荡漾烛光。灯花是秋词刚结的,滚烫而柔软。陶清随手拈下在手中把玩,竟不觉得灼热。
她想起那日,那位公子到底是什么人,蓦然回首,那人白衣黑发,衣和发都微微飘拂的少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