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季小福的反问，季双慧选择沉默。

“因为徐英兰不配啊。她当初不是也是用这种手段杀了我奶奶并且还好好活了这么多年的嘛。如果她地下有知，我也想让她尝尝被自己的至亲杀死，对方还好好活着的滋味儿。所以啊，你杀了人还没偿命，算你赚了。”

赚了吗？

季双慧脸上皆是苦色，那她每晚午夜梦回都会被徐英兰掐脖子以各种各样手段勾魂索命算什么呢？

她从前以为所有人都只是被她耍弄的蠢蛋，现在看来，真正蠢笨的那个人是她。

她成为了工具，成为了伊贺平的工具，到头来也被她认为最蠢的季小福利用。还有谁比她更蠢的吗？

“所以，你一直是在利用我。”

“对。”

“不过你也不算亏不是嘛。毕竟你在姜家听说可是吃香的很。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想要做姜家的外孙女，那你就去找他们啊，为什么还待在季家，你待在季家就待着吧，什么还要给我爸给我下毒！你就那么盼望着我们死吗？！你就那么盼望着季家倾覆吗？！你难不成还要继承被你杀死的奶奶的遗志吗？！！！啊！你说啊！”

季小福一边喝问一边朝着季双慧步步紧逼，季双慧被迫退到墙脚。当季双慧退无可退，季小福的脸就好像勾魂无常似的凑到她跟前的时候，季双慧“啊”的一声惊叫然后奋力的把她推到远处。

本来就又惊又恐，现在季小福又一桩桩一件件的把她做过的事都给点了出来。季双慧此时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她不管不顾像是疯子一样的要把心里那些堆积的不满、怨恨和恐惧都倾倒出去一样对着季小福大喊。

“是你们逼我的！都是你们逼我的！谁让你回来的！谁让你回来的！如果你不回来一切不会变好但是也绝对不会变坏！所以我恨你！谁让徐英兰无能！没能拴住爷爷的心，如果她做到了我就是季家的大小姐哪里还有你的位置！谁让爸他不管我怎么做都是我为无物！我只是给他下毒，我之前试过，那药不致命，我如此为他考虑他却半点儿没拿我当女儿看！所以都怪你们！都怪你们！我恨你们！恨你们！你们要是都去死就好了！我只恨为什么老天爷都不帮我！每次！每次都被你！被你们逃脱。乖乖去死的只有徐英兰！！！你们为什么还活着！”

季双慧吼完了，她心里的恐惧和怨愤好像都发泄出去了，但是在这一刻，她却好像力竭一样的有一种空虚感。好像周遭平白的多了一些阴凉冷气灌注进她的胸腔，倒是让她清醒了几分。

清醒过后，季双慧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她明明，明明只是想对季小福求饶的，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为什么把什么事都说出去了？

“OK。”季小福举着手机对季双慧笑的明媚又邪肆。“谢谢配合，这份完全能够作为证据的录音我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