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况如何？”士官长低声问道，双手悬在武器控制台上方，“它们发现了我们吗？”

“它们使用的扫描频率与我们系统的一样。”科塔娜的声音在他们的头盔内置扬声器里响起。“太奇怪了，UNSC或军情局任何一份有关圣约人部队的文件上都没提过这种事。你认为它们为什么要使用相同的频率？”

“别为那事分心。”士官长答道，“它们飞到这里来了，正在找什么东西。”

“我能侦测到它们的反射波，与艾莉提到的一致。”科塔娜说道，声调一板一眼地没有变化，听起来非常古怪。能量太低似乎限制了她进行更为丰富的表达。“运行程序：正在分析圣约人部队的信号，附带分析它们的扫描。要分配更多运行时间来执行这项任务。我在建立一种复合过滤运算法则，根据形势要求设计当前的形态信写识别软件。”

又有一艘飞船从基座星的地平线上飞起来。它比士官长见过的任何一艘圣约人部队的飞船都要大。与圣约人部队的驱逐舰一样，它的形状也像三个光滑的球茎，但是它的长度要长得多，估计有三千米。七座等离子炮台安装在万向接头上——火力强得足以摧毁联合国太空舰队的任何一艘飞船。

“正从新的有效信号上收集加密传送的信息。”科塔娜低声道，“正在解密......有大量‘吱吱’声......命令正被传达给各艘巡洋舰，好像是在部署圣约人的舰队在这个星系中如何行动。”

汤米用瞳孔的移动从抬头显示器中拉下军情局资料库的面板，将眼前这艘庞大无比的战舰与已有资料进行比对，结果很快就由盔甲的内置计算机得出了。“一艘DDS级航空母舰，”他盯着这艘旗舰低语道，“有意思。”

“扫描仍在运行，稍等。”科塔娜报告道。

汤米离开士官长的身后，星系中出现了七艘圣约人部队的战舰，他可不想在一旁干等。希望真理与和谐号没有被突然钻出来的战舰给发现，不过现在似乎一切都还好，因为他没看见太空中爆发了交火。

他飘到长剑截击机后部的机舱，想看看机上都有什么装备，运气好的话，也许可以找到几枚装有湿婆神式核弹头的导弹。

正如他首次登上这架战机所看到的那样，冷冻舱已经被拆除。他不能肯定原因是什么，但有可能——就像秋风之墩号上所有其它东西一样——是为了执行“红旗行动”才对设施进行了拆除、改装。

原来冷冻舱所处的位置现在新装了一个控制面板，汤米检查后，发现它是一个海鳗太空布雷系统，他没去启动它。

海鳗系统最多可布置三十六颗漂雷，这种漂雷具有靠化学燃料提供动力的驱动装置，这使它既可以停在一个定点上，又可以四处活动，追踪特定的目标。以后会有用得着它们的时候。

他挪到武器库门口，强行把它打开——里面空无一物。

汤米检查了一下他自己的霰弹枪：功能完好，可是弹仓里只剩下寥寥几发子弹。

塞西利亚从一旁靠了过来，他不想留在真理与和谐号上独自面对战友的牺牲，所以跟着汤米一起来秋风之墩号接应士官长了。“长官，发生什么事了？”

汤米摇摇头，“七艘圣约人的战舰，我们等会儿有得忙了。”

塞西利亚顿时张大了嘴巴。

“有情况，我们找到她了。”科塔娜在频道内通知道。

汤米内心一喜，让塞西利亚通知其他伞兵做好准备，然后飘往截击机的头部。他回到士官长座椅的背后，把头探过去，“我看看。”

在最小的显示屏上，出现了一个轮廓：一个弹头式小圆锥体，它的一端配有姿态调整推进器。

“应该就是我们找的冷冻舱了。”科塔娜说道，“它的推进器与燃料箱可以附着在舱体后部，以应付紧急情况......比如不得不抛弃飞船时。”

“秋风之墩号的绝大多数船员永远都没有机会从冷冻舱中活过来了，”士官长说道，“虽然他们可能在飞船坠毁之前就被扔了出去。”

汤米点点头，“波拉斯基，我们靠过去收回它。”

“遵命，长官。”波拉斯基说道，“航线设定，推进器启动。”

战机在渐渐加速。

“预计抵达耗时二十分钟，上校，但是考虑到圣约人部队当前的搜寻模式，我估计它们会在五分钟之内发现这个冷冻舱。”

“我们飞得再快些，”汤米吩咐她说，“但是不要发动引擎，否则引擎散发的热能会被它们的探测器察觉。”

“没问题，”科塔娜将通讯频道切换为全队，“带好头盔，检查你们服装的气密性，我将打开舱门。”她随即又补充道，“动量守恒定律。”

波拉斯基和几个伞兵纷纷照做，然后比划了个“确认”的手势。

截击机尾部的舱口先是裂开一条缝，然后“砰”地打开，机内气体冲出机体时发出爆炸般的声响，震动沿着舱壁传到汤米的脚下。长剑机这时朝前飞奔而去，而汤米的脑袋则往后一仰重重地撞在头盔上。

“正在调整航线。”科塔娜平静地说道，“预计抵达时间两分钟。”

“我们怎样才能停下来？”士官长这时问道。

她叹了口气，“什么事都必须由我来想吗？”她把机尾的舱口重新关上密封好，然后给机舱内部增压，汤米听到微弱的“嘶嘶”声。

一艘圆形的圣约人部队巡洋舰减慢速度，朝他们的方向掉过头来。

“敌军提高了扫描信号的速度与强度。”科塔娜报告道。

士官长的一只手悬放在武器系统的控制台上。武器启动要花上几秒钟时间，110毫米口径的转轮机关炮可以立即开火，但是导弹必须等它们的目标锁定软件运行后才能发射。到那个时候，比他们强一百倍的敌军巡洋舰已经把长剑截击机炸成废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