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场馆内，安得闲几乎已经认不出这里之前就是自己战斗过的地方。

整个场馆内，别说是擂台了，就连观众席，都毁坏殆尽。

踏着毁灭后的余烬，安得闲跟着姜凝安来到了戈老师面前。

“不是要你们跑远点吗？怎么这就回来了。”戈老师已经解决了常长老，正盘坐在地上调养灵力，见两人前来，睁开眼睛说。

“我们这都是相信老师你嘛，所以就在外面等候。”姜凝安解释说，然后指了指旁边躺倒在地上的常长老，“老师，他这是？”

常长老身上已经没几块好肉，比之前古荣的惨样更甚，如果不是散落在地上的道袍碎片，她几近认不出来。

“死了。”戈老师不带感情的说道，随后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死了？安得闲很是讶异，他伸手探了探常长老的鼻息，又用神识检查了一番，发现果然没有了生命体征。

“只是打个赌而已，犯不着拼死战斗吧，我怎么觉得其中有蹊跷呢？”

戈老师也走了过来，伸手在常长老尸首上翻找起来。

“是有些不对劲，他刚刚的状况，跟古荣被催动印记时一模一样，安得闲，你把他翻过来看看。”

安得闲小心翼翼的避开血污处，将常长老尸首翻过来，他的道袍已然碎裂，此时检查起来倒也方便，很轻松的就看到了后颈处，有块跟古荣完全一样的黑旋印记。

“果然。”姜凝安看到这一幕，心中了然，她紧接着说：“老师，常长老也被人施加了印记，而且恐怕，他对此并不知情，还以为是自己一手创造了黑旋秘术。”

“嗯。”戈老师点了点头，又突然轻咦一声。

“安凝，刚刚都没来得及问你，你是为何对这黑旋秘术如此了解的？不自谦的说，我可谓是见多识广，可对此都一无所知，你居然能知晓他的法决内容。”

姜凝安稍微迟疑了一下，解释道：“小时候，在家乡小村庄的说书人那里听过，因为好奇，就多了解了一些，本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今天居然亲眼看到，就想了起来。”

安得闲一听这解释，暗道不好，你好歹编个像点的啊，这怎么能瞒过去呢？戈老师又不是傻子。

“说书人那里听来的？”戈老师反应却跟安得闲想象中不同，他作沉思状，一手反复的捻着胡子。

“你说的那个说书人，是不是穿着一身黑道袍，身材极为瘦削，面容白净，说话老气横秋，外表却仿佛二十出头？”戈老师慢慢说道。

“嗯~”姜凝安同样陷入思索，突然眼睛一亮，拍手说：“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老师，难道你也见过这个说书人吗？”

“那倒没有，只是听过他的传言。”戈老师面色凝重，“不出意外的话，那个说书人就是传说中的玉面老人，据说百年之前就已活跃在缠云国境内，他擅长推演之术，以说书云游为乐，经常讲些不为人知的故事，或是过去，或是未来，你能碰到他，实在是莫大的机缘啊。”

戈老师说完，脸上已经满是向往，他接着问道：“那玉面老人还有没有讲些别的故事？”

姜凝安摇了摇头，“或许有，或许没有，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是吗？那可真是遗憾啊，不过你能从中习得这黑旋秘法，估计是他大意了，没想到乡野中居然能有你这样的天才，居然只是听了一遍，就将之习得，从而使这禁数重见天日。”

戈老师欣慰的说着，又突然一怔，自嘲的摇了摇头，“也不一定，说不定这些都是他的安排呢。”

两人说的煞有介事，安得闲也不清楚姜凝安的解释是真是假，趁着空隙问道：“既然这样，那常长老身上所受印记，也有可能是有人听了玉面老人的故事，从而学习到的吗？”

戈老师摇了摇头，“不，玉面老人说书从来不讲重复的故事，常长老的黑旋秘法，来源另有其人。”

戈老师讲完，面色凝重，好久没有说话，沉思一会儿，又抬起头说：“罢了罢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悬剑门的长老死在了我们这里，我需要立刻向宗门禀告，以免产生不可预料的后果。”

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一袭草席，将戈长老的尸首卷了起来，以灵力托着，对安得闲两人说道：

“我先走了，对了，安得闲，青纹剑本在那边的位置，现在都变成了一片废墟，遗失不见，你们快去里面找找，将之收为己用，以免让外人拾得。”

戈老师说完，便乘着一片云从场馆上空离开了。

姜凝安一抬手，戈老师所指之处立刻发出一声嗡鸣，之后青纹剑便从废墟下飞跃而来。

姜凝安把剑递给安得闲，“不用找了。”

没有外人在，行事倒是方便，安得闲接过剑，问：“刚刚你讲的说书人的故事，到底是真是假啊？”

姜凝安朝他莞尔一笑，“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