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识途
作者:田南恩 | 分类:古言 | 字数:103.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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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不大甘心
“不若,叫愈?不管他心智如何,咱们一家人都希望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一生无病无灾!”田言抬着脑袋看了看陈美,又去看陈阿芬去了。
“这个字怎么写?”陈美问。
田言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陈阿芬还没看清楚,陈美双手一合抱在胸前盯着那个字道:“好,这个字好,就叫田愈!我家阿愈有大名儿了!以后就不叫大郎了!省得我爹尴尬!”
这一句话算是把这一屋子人逗笑了,田言扭头去看还在吃丸子的田愈,他却是不知道别人在笑什么,他的注意力全在之林勺子里的丸子上。
林陈芬还要去翻院子里晒着的干菜,之慧也去喂瘫痪着的陈阿婆去了,之林带着田愈在院子里玩儿,田言和陈美便在花园边的亭子里坐着。
田言放下了手里的干果,她碰了碰陈美,陈美扭头看向了她:“怎么了?”
田言小声道:“我身边有个女大夫……”
“怎么?还能妙手回天?阿愈的病是从胎里带来的,要他好啊,除非再投一次胎,我又不是傻子,我爹天天托人找大夫,不过是他拿自己没办法,又不想面对自己的无能,只能这样折腾自己,我现在可是想开了!阿愈的病不治了。”陈美心不在焉地剥着松子儿。
田言叹了口气道:“陈大官儿在郑国夫人那里做文书向没向你提及过生骨种这个东西?”
陈美手上的动作一僵,她想了想才道:“好像是提过,听说郑大人不就是死在这上面的吗?听说人不人鬼不鬼的,分外可怕,怎么了?”
“你……敢不敢冒险?”田言冲陈美挑眉。
陈美眨了眨眼睛,她凑近了田言些问:“我没听懂你说的话。”
田言也不知道如何向陈美解释,她只是叫了目奴一声,目奴进了亭子里站在田言的身边,田言瞄了瞄翻干菜的陈阿芬,看她没有注意到这边,她才小声冲目奴道:“目奴,让陈美看看你的手腕。”
目奴会意,她蹲下了身子,石桌将目奴遮了个严实,目奴将自己的手肘露出来,陈美在她的手腕上看到了一些泛着银光的细丝,目奴拾起了地上一块小石字,她的指尖轻轻一动,石字儿便被她划成了两半儿,陈美瞬间瞪大了眼睛。
“刚才那是什么!她把石头切成了两半儿,是不是?我眼睛没花,是不是?”陈美一下握紧了田言的手。
目奴不动声色地起身,她放下袖子退到了亭子外面,田言这才对陈美道:“和生骨种沾边的都是一些怪人,郑大人是身体不与那东西相融所以才死了,但是也有相融的,所以,我才问你,要不要冒个险?”
陈美终于懂田言的意思了,她将手肘支起来挡着自己的表情,生怕被之林和林阿芬看到了,她藏在袖子后面问田言:“这个能让阿愈好起来吗?”
“我哪里能向你保证,这得让那个女大夫看过之后再说啊,如果可以的话,我是想能不能给阿愈一件保命的东西……不过我可是不敢抱有希望的,我和大舅一样,就是不甘心而已,种种可能,都要试过才能死心嘛。”田言吸了吸鼻子,假装一本正经的喝茶。
“试啊!为什么不试!你又不会要我的银子!我信你有分寸!”陈美当下就下了决定。
田言都有些害怕陈美对自己的信任,她只好道:“我会适可而止,前提是阿愈的身子不被反噬。”
陈美抿着嘴笑了,好像她一下子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当然,我知道你心里有数!”
其实田言最开始也没想到这个,她只是和陈美在这里坐着了,她胡思乱想想到了陈二娘,陈二娘是见过黄四娘与徐音的人,还被灌过药,可是她还是平平安安地活下来了,那说明陈家的基因还是很强大的,生命力还是很顽强的,她总要让云娘和丽娘试一试,阿愈那样好的一个孩子,若是不试一下就那样放弃了,田言也感觉心有不甘。
在沈府休息了好一阵子,田言也终于要去职方司上工了,她现在可是六位副管事之一,她总这样闲在沈府也不是个事儿。不过田言在上工之前大概想象了一下自己的处境,先不说别人会不会为难自己,她算是实打实空降到职方司的,其他五位管事肯定对她不服气,所以,她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好过。
职方司与车马行是背对背的建筑,沈弈星带着田言往职方司去时卫兰正在门口等着他们。
上京可不同于神仙岛与宝珠岛,卫兰腰间的三把大长刀不见了,取而代之是还是她常用的可以打开成九截鞭的三连环。看到田言的马车过来,卫兰还抱着胸站在墙根上,她非得看到沈弈星和田都下了车她才上前去打招呼。
田言正了正自己的腰带,她也看到了卫兰,卫兰上下打量了田言一眼,笑道:“看看,多么有身份的人呐,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穿官服的样子,确实是威严又妩媚,世子看过你这幅装扮了么?”
“你以为我是从哪里接到的她?是从靠山王府的后门上!这还没办事儿呢,先住进去了,我这个脸……”沈弈星扁着嘴瞄起了卫兰。
田言扶着自己的腰带自恋地笑着:“我也感觉我穿这身好看极了,世子也说好看!怎么,你不去车马行?”
“不去,我今天去看我爹,看完我爹夏婵还有事儿找我,我就是过来看你一眼,得了,人也看了,比想象中的漂亮,那我就走了。”卫兰说着要转身了。
“你若是出差的话,万事小心些!”田言嘱咐着,卫兰冲她笑笑,转了身往远处去了。
沈弈星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他扳了一把田言的肩膀问:“对了,卫冕和卫兰不是亲戚么?昨天卫冕还向我打听卫兰来着,怎么,她回了上京也没看看她这位堂兄?”
田言努着嘴道:“嗯……他们家里好像有些不大愉快的事儿,具体的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