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柔能克刚，以巧能破千斤，可这个“刚”，却不是无限度的可以克制下去的，就算你用技巧破了千斤，对方再来十万斤你还破得了吗？破得了的话，再来十万钧呢？

借力打力这回事，其实是一种概念化的杠杆，能够挪移牵引对方力量的技巧，是杠杆本身，要想撬起杠杆另一端的重物，除了杠杆装置之外，还需要在杠杆的另一头，施加一个动力。

扎马斯每一击的破坏力最少也在复数个恒星级以上，巅峰状态下，甚至可以达到数万恒星级的级别——无论掌握多么精湛的挪移技巧，要想把这样一股怪力偏折哪怕是一点点角度，可是一项称之为“神迹”都毫不为过的壮举。

毕竟，在人类传说中，把洪水分开，让天地变『色』，造一场大地震，刮一场龙卷风，这些都已算得上是神的行为了，再惊骇一点的，也就是偷天换日，开天辟地之类的事情——可孙悟空正在做的，是把总计能够彻底消灭已知宇宙十分之一物质的破坏力，化为无形，或者反弹给扎马斯！

所以，孙悟空短短数秒内，消耗的能量，也是非常惊人的。

这种强度的消耗，如果是一年前，或许他早就倒下了——真赛亚人全力发动后的他，战斗能力与承压能力比之过去，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一时半会儿，倒也禁得起接连不停的巨量消耗。

以孙悟空真赛亚人的力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地只守不攻，即使是面对实力强过自己一头的扎马斯神，原本倒也能做到稳如山岳，滴水不漏，一时半会儿毫无破绽，倘若换了另一个实力与他相若的对手，恐怕会先一步被他耗尽气力而败吧——可这个扎马斯神，是拥有从超龙神处许愿后得来的“不死”之躯啊！

他可以肆意挥霍他的能量，一点儿都不必为气力耗尽，衰竭而死担心，事实上，在气竭而死之前，不知从哪儿来的生命力，会源源不断地涌出，充满他的身体——他扎马斯神，不光光是不死，更拥有无限的精力！

，孙悟空施展开的，在如何高明的武功，也只是将一种消耗降低到最低限后的，最优化的“有限”战斗方式而已——“有限”再怎么努力，它终究还是在“有限”的范畴，只要还是“有限”，他就一定会败在“无限”的面前！

两人又战了一两万招，渐渐地，分出了高下了——扎马斯神的动作，依然和最初一样矫健（甚至犹有过之），可孙悟空的身手，还是一点一点地慢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终于原形毕『露』了吗？人类！”扎马斯神越战越勇，嘴上也是不饶人，冷笑着嘲讽道，“精神与肉体，都会疲劳，体力与精力，都会衰减，你可别感到沮丧！因为，这就是人类！无论你表现得有多与众不同，你也终究只是个人类，一生只会被困在可悲的局限『性』中！”

“可……可悲的局限『性』？那是什么？”孙悟空高高竖起的头发又回落了下来，恢复成了螃蟹头——这表明，他已经从“发动式”又回到了“准备式”，剩下的能量，确实是不多了，可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惊慌失措的表情，还是嘿嘿笑着道，“可为什么……为什么咱不这么觉得呢？扎马斯！”

“你说什么胡话？”扎马斯神很不喜欢孙悟空这看起来游刃有余的态度，在他看来，此刻的孙悟空应该已经充分领教了他的强大，应该『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才对，占据上风的他，反而冲着孙悟空咆哮道，“你与别人也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人类就只是人类，你们都是渺小的虫子！看到没有！这就是有限的人类，与无限的神明作对的必然结果——”

话音未落，孙悟空堪称完璧的终究防御，终于被扎马斯突破，一声响彻天际的爆裂声，传遍了地球的四面八方，而孙悟空，却像一颗流星一样，被轰飞出去！

“果……果然厉害……就算是经历了那么严酷的修炼，竟然还是拿你没办法……嘿嘿……不过……”这一拳打得着实不清，可孙悟空并没有让扎马斯神等待太久，他虎目一瞠，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一咬牙，再次爆气，在空中甩了个大圆弧，卸去了七八分冲击力之后，又冲向了扎马斯，“咱可一点儿都没打算放弃啊！扎马斯——”

即使有气息护体，道服依旧被震了个粉碎，『露』出了里头的黑『色』武道马甲——孙悟空的这副模样，在扎马斯看来，真的是狼狈透顶、

只见他一只右手背在身后，只用一只左手漫不经心地迎击——在他眼中，应付回落到准备式的孙悟空，这已经绰绰有余了，一边还好整以暇地哈哈大笑道：“还执『迷』不悟吗？人类……你应该明白，从一开始，就将全部能量都耗在防守上的你。根本就没有胜利的可能！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的努力！”

战了许久，扎马斯神身上，连衣服破洞都没一个，而孙悟空身上的伤口却是越来越多，双方的战斗力也是一消一长，

“徒劳？”孙悟空奋力挡下扎马斯神的一拨攻势后，·艰难地笑道，“也许吧……可是你知道嘛，虽然身体越来越疲倦，气力也开始枯竭，咱的心里，却是越来越高兴了呢！”

扎马斯神听了一愣，诧道：“高兴？你的脑子是不是坏了？你的死期就在眼前，你还高兴？”

“因为咱使尽了解数也赢不了你，连好不容易才练成的真赛亚人也不管用，哈哈，你这家伙真的很强！原来这世上，真的还有如此神妙的境界存在哪！”

“你……你在说什么胡话？是在愚弄我吗？”

扎马斯神的一部分，虽然是某个时空的孙悟空的身体，可他至今都无法理解赛亚人对战斗的热情。

或者说，那已不能简单地定义为热情了——那是更狂热，更纯粹的，一种信仰。

一种属于战斗民族的信仰。

他始终不理解这个。

因为，他一直都认为，对于至高的神明来说，这是一种多余的『性』格，神，不需要那种心境。

而事实上，这个错误的认知，或许是致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