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和妖紫烟讲述着他在听了摇篮曲之后的事情。

还未听清唱的话语，意识便直接进入了梦境领域。

无尽黑暗的梦境世界，自己身处其中的黑暗形态，以及不断“深入”探寻真相的过程。

现在回想起来，洛川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是如何以绝对理性的思维去完成这些事情的。

还有那种绝对理性的思想状态，仿佛以旁观着的角度去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并不是冷漠，而是……仿佛不懂得其他的思维。

“……对，就是不懂，会的只有去观察。”洛川点点头，强调着自己刚刚生出的猜测。

“不懂……”妖紫烟微曲着手指抵在嘴唇下，“听上去……像是刚刚诞生的生命在通过自己的方式去观察陌生的世界，没有好奇心，只是单纯的观测，因为洛川你有目标，所以就如同机械般去完成了。”

“怎么听上去怪怪的。”洛川搓了搓胳膊，“那不会是我的另一个人格吧？”

当遇到某种无法解决的危险时，大喊一声“拜托了另一个我”，第二人格便会出现，接管身体去帮忙解决问题。

……咳，扯远了。

“我怎么知道，这要问你自己了？”妖紫烟打量着洛川，“洛川，这只是我的猜测，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怎么可……”洛川的话说到一半直接卡壳，原本他是想直接反驳来着。

不过考虑到自己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世界，再加上一个名为开店的实则八方武艺样样精通的系统，还有自己就能够掌握的虚空能量，以及吃啥都没问题的超强体质，还有那唯有主角才会拥有的事逼光环……

洛川觉得自己大概率是有点问题的。

至于另一个他到底存不存在，这个倒是另说。

“算了，先不说这个。”妖紫烟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之后呢？又发生了什么？”

相较于讨论发现的问题，妖紫烟还是更好奇洛川在梦境中的经历。

“嗯……忘了。”

“忘了？”

妖紫烟挑挑眉毛。

这就像是小说剧情正看到最精彩的时刻，结果没有后续章节了，而且还不光如此，你还发现作者居然断更了！

“嗯，忘了。”洛川点点头，“刚才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的确是梦到了一些东西，就记得一部分，其他全都忘掉了。”

妖紫烟沉默了一下：“要不……你再努力想想？”

洛川：“……这是努不努力的事情吗？”

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不论怎么样就是想不起来，就像是这部分记忆从他的脑海中被抹除了一般。

“好吧。”妖紫烟轻轻叹了声气，她稍作沉吟提出了建议，“洛川，要不要再尝试一次？”

“还是算了。”洛川想都没想直接否决，“我有种感觉，就算是再尝试也没有任何作用，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认为，但脑海中有个声音告诉我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这样，应该是那些我忘记的事情残留的印象吧。”

“唔……”

妖紫烟换了个比较舒服些的姿势坐在床上，正在无意识的掰着自己精致小巧的脚趾，“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她向洛川确认着。

“这部分记忆就像是被删除了，完全想不起来我到底经历了什么。”洛川低头看着妖紫烟的脚丫，摸了摸下巴，“不过我倒是还记得一些事情。”

“嗯嗯。”妖紫烟连连点头，坐直身体做认真聆听模样。

“刚才不是说了么，梦境最开始的时候是什么都没有的黑暗，当我触及到某个边界，梦境也随之发生了变化，什么变化我忘记了，不过这并不重要，在这之后，我听到了话语声，对着我说的话。”

洛川深吸了一口气，这点他很确定。

“话语声？”妖紫烟眨眨眼睛，“洛川你的梦境中还有其他生命存在？”

当实力达到某种程度，梦境将不单单只是梦境。

对于强大的存在而言，虚幻与现实的边界其实并不是那么准确的，创造与抹除往往不过是一念之间。

很明显，洛川便是如此。

这也是妖紫烟如此询问的原因。

“我不知道。”洛川摇头，表情看上去也颇为无奈，“不要问了，目前我所知道的信息就只有这么多。”

“好吧。”妖紫烟不太情愿地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伸出脚丫轻轻踢了踢洛川，“诶诶，洛川洛川。”

“又怎么了？”洛川耐心逐渐被消磨。

“最后一个问题了。”妖紫烟上下打量着洛川，“洛川你为什么在梦境中会变成那种模样，黑色的影子？莫非……那才是你原本的模样？”

“哈？”洛川顿时睁大眼睛，对妖紫烟质疑自己的种族感到很愤慨，“我可是……”

不过洛川的话只说了开头，后面就说不下去了。

他沉默着，正在思考。

仔细想想，似乎妖紫烟的话的确很有道理。

自己现在还算是人类么？

洛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握紧后又再次松开，在心中向自己询问着。

若是以前，洛川肯定不会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他就是人类，毋庸置疑。

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洛川自然也会产生相应的变化，看待事物的角度也不再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而是起源商城的老板。

洛川忘了是从哪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梦境是人们心中最真实一面的映射，所以会不会真的是妖紫烟说的那样，他根本不是人类？

这一刻，洛川二十来年的人生观受到了剧烈冲击……

“洛川，洛川，你没事吧？”

少女关切的声音让洛川回过神来，妖紫烟正担忧地看着他。

“呼，没事。”洛川轻舒了口气。

不是人类就不是吧，反正他这么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难道知晓了这些之后还能对他的生活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不成？

妖紫烟同样也不是人类。

洛川向来心大，很轻松便接受了自己可能不是人类的事实（毕竟从始至终都只是推测，虽说可能性的确很大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