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涌的水面在视线中不断放大，能清晰看到每一道细碎的涟漪与浪花，而后没入水面。

转瞬间化作百米长白蛇形态，鳞片莹白如玉，头颅不似寻常蛇类，更加狰狞利于厮杀，脊背与尾部长满蓬松骨刺，谁看到第一眼都无法和白蛇联系起来，大概率当作怪异生物。

其实白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算不算蛇类，没有蛇长得像她这般，曾经还为此纠结了好长一段时间。

后来也就慢慢看开了，长什么样子又不是她能决定的，与其在这方面浪费时间，还不如努力提升实力，况且这般模样也比寻常蛇类强大许多。

白感受着水流从周身流过，很开心。

仿佛蛟龙如水，能够轻松掌控周围很大区域内的水体，在这里她就是当之无愧的皇者，就算是问道巅峰的修炼者来此应该也讨不到任何好处。

望江之中生活着诸多怪异生物。

体长近数十米巨大怪鱼，甚至还生长着四肢，脑袋上密密麻麻长了一圈眼睛，类似小龙虾的怪异生物，十几米长的身躯仿佛精金铸成，周身长满尖刺。

前者不好吃，味道很怪，后者太咯牙，而且没有多少肉。

望江生物迎来生命中最黑暗的时间，百米长异蛇横行无阻，直接将望江当作自助餐场所，各个江河霸主被无情吃进肚子里。

“奇怪啊，这江水不对劲，怎么如此浑浊？”

河岸之上，有手持罗盘的青年皱眉自语，根本不符合当下情况，仿佛有某种外来力量搅乱了一切，想要观测却什么都看不到。

吼！

怒吼声响起，数十米长庞大身影撕裂江面，直直冲入半空，气浪甚至震散了天穹的阴云。

像是某种怪鱼，鳞片呈现金红色泽，头顶生长着独角，鱼鳍也呈现异化状态，脊背的鱼鳍化作如同利剑般的红色骨刺。

青年瞬间睁大眼睛，惊呼出声：“鱼龙！”

这怪鱼的名号便是鱼龙，当然本身和龙没有半毛钱关系，就是某些身体特征有些类似而已，仗着自身实力为非作歹，当有强大修炼者来讨伐却根本不露面，特别滑溜。

明明只是归元境界的修为，却屡次从问道强者手下逃离。

今天这鱼龙是发什么疯？莫名其妙从江水里跳出来做什么？怎么看上去像是在逃命？

很快，青年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另一道白色的身影紧接着从江中跃出，身躯比鱼龙还要庞大狰狞，还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样美感，像是为厮杀而生，看上去……似乎是某种蛇类？

努力思考，忽然想到了什么，倒吸了一口凉气。

“蛟龙！”

白色身影仿佛与记忆中那些记载在书中的画像重合，心神很震撼，微微颤抖着。

有的书上说这个世界的龙背生双翼，身躯完美，浑身被鳞甲覆盖，挥动双翼能轻松撕裂空间。

也有的书上说龙有着蛇躯，体态修长，同样有着四肢，头生双角，脖颈长满鬃毛。

具体到底是哪种没人能说得清，毕竟谁也没有亲眼看到过真龙，或许都不对，或许两者都对。

转眼之间，冲出水面的白色身影将鱼龙缠绕，张开巨口一口咬在喉咙处，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涌出，染红了江水。

鱼龙发出绝望哀求吼声，已是穷途末路。

白眼睛微微眯起，果然还是这种比较厉害的生物好吃，求饶声直接忽略，依靠天赋本能可以清晰看到这家伙业力缠身，不知做了多少坏事，吃掉理所当然。

常言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她所做的就是送这家伙去见上天。

白觉得自己果然是一个善良的蛇妖。

轰隆……

两道庞大身影重重砸向水面，水声震耳欲聋，白色水雾浓密，遮掩了所有景色。

水中暗流涌动，鱼龙自然不会束手待毙乖乖等死，不过任何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以往无往不利的控水天赋彻底失效，仿佛每一处水体都在朝着它倾轧而来，白蛇紧紧缠绕，血液流动被阻隔并且伤口大量失血，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依稀想起小时在望江艰难求生的画面。

眼神渐渐失去神采，气息消失，曾经的水域霸主就此陨灭。

白眯眼开心吃食物。

这段时间在人类城市行动，虽说变成人类形态食量也会跟着发生变化，但总感觉吃不过瘾，顶多就是尝尝味道，现在总算有了敞开吃的机会，自然不会白白错过。

肉质细嫩弹牙，晶莹剔透好似冰晶，吃肉之前需要提前放血否则会有血腥气，这是她很早就知晓的知识。

鲜血染红河水，又很快消融在湍急的水流中，仿佛从未出现。

白打个饱嗝，蛇尾抵到嘴边用骨刺剔牙，生活轻松惬意，很享受。

鱼龙骨骼缓缓落在水底，之前散落的碎肉同样吸引了无数小鱼小虾，归元境界的妖兽血肉富含丰富能量，或许很久之后会有生物以此作为机缘渐渐走上崛起之路。

分辨方向，向着望江上游前行，沿途所过之处各种鱼怪争相逃窜。

徒中看到不少残缺不全尸体被鱼虾啃食，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直接使用法术观察江畔，发现有人类正在打仗。

刀剑光影交错，惨叫声厮杀声凭借超强听觉清晰可辨，地面被血水浸染，军队中还有修炼者存在，不过远远达不到以一己之力改变战局的作用。

能够看到浓郁血气和怨气笼罩战场上空，遮天蔽日，不知死了多少人才能形成如此规模。

白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人类总是如此，不过短短几十年的寿命却热衷于自相残杀，寿命越短越喜欢内斗，或许现在还没灭绝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繁衍得足够快。

活了几百年，见过很多帝国朝代的崛起和覆灭。

没有插手的想法，这是人类自己的事情，如果强行干预的话十有八九会吸引全部火力，直接被当作妖兽作乱，没兴趣以自己为代价去促进人类和平。

就算身为问道蛇妖防御力能够无视这种程度的攻击，也绝对不会去暴露自己，她可是去做大事情的，刚刚来到江南啥都没做居然下了劫数，要是不报复回去肯定十有八九被当作好欺负。

作为蛇妖向来恩怨分明，白早就做好了完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