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个龟孙子！”被淋湿的老头子抬起头来，破口大骂。

很快他就看见了王业和他身旁的亚瑟王。

“原来是刚才为伟大实验自愿献身的靶子。”老头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句：“看在你们有这等精神的份上，我可以饶恕你的无礼，仅限这一次。”

“你说什么！？”亚瑟被说得怒火中烧，当即举起长剑一副要上前挑战的架势。

王业笑着伸出手拦住了他。

“这老人如此无礼，你不生气么？”亚瑟奇怪道。

“别急。”王业淡淡地道：“如果你经历过我生前的时代就会明白，这种性子招人厌的人有时候往往有他任性而为的本钱。我从不介意借助任何可以借助的力量，如果他没那个本事，再收拾他也不迟。”

亚瑟神色怔了怔，动作停在了一半。

“好了，你们待在这儿还有什么事吗？”老头不耐烦地道：“我说过，想买铭文的请到城库洛街的街口铭文店，想进教堂礼拜的请到城北那个神像去，没有火烧眉毛的事不要随便进我的地盘，就算火真烧眉毛了也跟我没关系，全城的人都知道这个规矩。”

他自说自话了一大顿，然后抬起头，才突然道：“哦？你们好像是外地人。”

亚瑟呆立在原地，他已经压根跟这个老神经病无法交谈。

王业倒是不在乎，反而笑了笑凑上前去道：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来自另一个国家的魔道师，听闻海迪老先生大名专程前来拜……”

“魔道师？哼。”话还没说完，却被老头冷笑一声打断了：“如果你是魔道师，我海迪俩字倒过来写。”

“哦？”王业饶有兴致地看了看老头。

的确，从本质上说，他使用的炼金术虽然能够制造出非常类似于元素魔法的外形效果，但是和魔法技能却有本质的区别，从酆都城系统的角度看，元素魔法技能本身是能够造成元素伤害的，可他使用炼金术模仿出来的魔法，仅仅能造成物理学层面的伤害而已。至于这其中的原因，他并不清楚。

“魔道是什么？它是神秘而不可捉摸的知识，经由一定的媒介触发，转化为某种力量。驱动它的是规定了世界本源的知识和法则，不同的物质只是作为媒介而已，蕴藏在媒介中的能量，才是魔道的本质，后来很多人把这些能量按照类型的区别称为各种元素。”老头看了看王业道：“用你这种智商能够理解的话说，魔道本身是物质和元素能量的结合体，而你刚才所展示的能力，仅仅是改变了物质的形态而已，本身不包含元素能量，所以根本就算不上魔道。”

王业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解释，他内心中原本的疑问竟然被这老头这么轻易的就解释明白了。

“受益匪浅。”王业当即十分恭敬道：“我对我刚才的无礼表示歉意。”

说完，立刻鞠了一躬。

老头斜着眼看了王业一眼，他还第一碰见被他一顿炮火轰完之后还能毕恭毕敬跟他道歉的。

他笑了笑回过身，手里突然多出一块六边形的金属牌，朝化为废墟的教堂扔了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四周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再一抬头，却见教堂和刚才被炮火轰击的地面都消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风平浪静的湖畔和完好无损的普通教堂，刚才的疯狂炮轰仿佛压根就没发生过一样。

“结界解除了。”亚瑟敏锐地感觉到。

“判断不错。”老头儿咯咯笑了几声，冲王业和亚瑟招了招手：“进来坐吧。”

说着，便往教堂里走去。

一进教堂，王业就被浓浓的灰尘呛了一鼻子，放眼看去，整个教堂里落着厚厚的灰尘，蜘蛛网横七竖八地拉满各个角落，仿佛已经被荒废了许久。

“别客气，坐吧。”老头一进去就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激起一屁股飞灰。

“额……不必了我站会儿……”王业愕然道。

亚瑟却是毫不在意地选了一个椅子，将长剑一挥，在剑风吹出的一片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不亏是经历过战场的人，这点脏跟本不在他的眼下。

“上一个结界不能用了，到下一个新的结界制造出来，大概还要一个小时吧。”老头边说着边掏出一个六菱形的金属板，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只有单只眼睛的圆眼镜戴上：“在这之前，有什么想问的，我可以破例回答你们。”

“关于刚才那个大炮，我想知道那是什么？”王业开门见山问。

“魔道机关炮而已，你们难道不看军事节目么，联合王国的武装部队都是使用这种魔道炮的。”老头头也不抬地道。

“不。”王业笑了笑改口道：“我是问……最后那个。”

老头突然抬了一下眼：

“你问这个干什么？”

“不瞒您，我的眼睛有测试数据的能力，我从刚才那个巨炮上看到了接近点的威力值，换句话说，就是相当于成百上千个那种小炮才能轰出的恐怖伤害。”王业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道：“这绝对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奇迹。”

“那是当然！”老头脸上浮起一丝得意道：“那可是我海迪·潘尼尔的作品！可惜现在实验仍然没完全成功，还差一点，就差一点了，见鬼。”

“那到底是什么？”王业立即追问。

老头神秘兮兮地眯了眯眼：“你们俩如果保证不外泄，我倒是可以透漏一点。”

“当然。”王业诚恳地点了点头，举起手一副要发誓的样子。

可还没等开口，老头又独自道：

“外泄了也没关系，最核心的机密材料都刻在我脑子里，谁也偷不走。”

直接把王业的动作憋在了一半。

“不怕告诉你，那是太古时代魔道和机关术发展的巅峰作品，是诸神还在世的时候创造出来的神作之一。”老头自顾自地接着道：“你可曾听说过历史上的‘十二奇迹’？”

十二奇迹！？

王业现在的大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很快想起曾经在博物馆一楼看见过的一个展板，那展板上记载的便是关于“十二奇迹”的内容，那是太古时代所创造的最伟大文明成就的象征，也王者大陆最璀璨的文明之光。他依稀记得包括方舟、元气炮、日之塔、转生等等。

“元气炮。”老头突然道：“那就是我正在复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