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

那位女老师很热情，主动将她带到了蒋年所在的班级，透过玻璃窗，唐知知一眼就瞧见坐在教室中央，埋着脑袋，不时就拿起橡皮擦的蒋年。

她没着急进去，静静地伫立在窗前，注视着教室里仅剩的男孩，粉唇轻抿，目光渐渐变得狭长。

须臾后，她把视线拉回，侧身走进教室，步子很轻，对于用全身心完成作业的蒋年来说，近乎没有丝毫音量。

她缓缓向男孩凑近，待距离近些后，垂下眼帘就看到了他奋力写写画画的图纸。

是一个形状类似于水蜜桃和苹果之间环绕的东西。

蒋年的眼前忽然笼罩下一层阴影，拧着眉毛抬起脸，看见那张熟悉的恬然面孔后，不可预料地怔仲了两秒，而后倏然直起小身板，惊喜道：“知知姐姐？怎么是你！”

女孩儿扬起温软和善的笑颜，半开玩笑道：“怎么，见到是我不是你哥哥，不开心了？”

一句玩笑话，蒋年却当了真，赶忙摆手否认：“不是不是！我是看见知知姐姐你太高兴了！才不是那样想的。”

唐知知温柔一笑，撩起只胳膊去理了理男孩略有凌乱的发丝，像是在无意间瞧见桌面上的图纸，问道：“小年这是在画什么？能让你非得画好才回家。”

蒋年转身，拿起图纸，声音稚气地回道：“水蜜桃。”

说着，他把图纸翻了个面，将有图的那一页对向唐知知，两眼弯弯，像两颗月牙，“知知姐姐你最喜欢的。”

唐知知一怔，本是随口一问，却俨然没想到小男孩画水蜜桃的原因是因为她喜欢。

回过神来，她曲身，尽量把他们之间目光的距离缩小，放低音量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水蜜桃呀？”

“因为知知姐姐你每次来我家就带着有水蜜桃的东西啊。有时是蜜桃粉的衣服，有时是用蜜桃做的吃的。喏，姐姐你现在绑的头绳也是水蜜桃的呢！”

随着他的话，唐知知不由自主的就抬起一条胳膊，摸了摸自己的头绳，随即展开笑颜，道：“小年观察得这么仔细啊。”

“是啊。”蒋年仰起下巴说，“哥哥叫我凡事要仔细认真对待，不能出现一丁点马虎！”

瞧着他一本正经，重复蒋执说话的样子，唐知知有些忍俊不禁，牵开唇畔，道：“那作为奖励，今天知知姐姐送回家好不好？”

“好呀好呀！”蒋年乐此不疲，倏而想到什么，原本带着光彩的眼睛突然黯淡下去。

“可是知知姐姐，你可能要等很久。我必须把这个作业完成才回家。”

唐知知沉吟三秒：“是老师要求的吗？”

如果是他们老师要求的话，她可以找老师谈一谈。

“不是，是我自己要求的。”

闻见这个答案，女孩略微怔了怔，随即笑了一声，取走男孩手里的图纸，夸赞道：“小年年纪这么小就这么自觉啊。这也是你哥哥教你的？”

蒋年依旧失口否认：“不是。哥哥自己都一点也不自觉，怎么会再叫我自觉。”

许是从心底有些畏惧蒋执的缘故，男孩后面那句被刻意降低了分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