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泡在福尔马林液中的头看起来很是完整，甚至连头发都有保留，面部上的肌肤也是光滑的如脂般，她们三个都是睁着眼睛的，表情上看起来非常自然。

而头颅下方的脖子断口处，切痕整齐，一看就是专业人士制作，并且是把脑中的东西掏干净做了防腐处理的，但是她们只是睁着眼，里面没有眼球，是一种看上去非常可怕的空洞。

小李一直站在门口没有敢往里走，因为他是见过里面的东西的，小李在一开始见过阁楼上的东西后，他就非常害怕，一来是他不知道这泡着的东西是不是真人做的，二来，这房子里的问题太多，他从未见过这家主人，就选择了个方法明哲保身，他对这件事就当做没有见到，直到陈震他们出现，小李似乎才意识到了问题并不相是他以为的简单。

三人缓了缓神后，被吓的心安定了些许，王神怎么也算的上江湖上混的久了，胆子稍大些，他凑上去看了看三罐玻璃容器里泡着的东西。

“把人头做标本，我这还是头一次见，你说这不会是用活人做的吧？”王神问。

陈震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头标本，感觉非常不适，不知这三个中是否有一个是黎小艾的。

旁边的殷阳，似乎感觉上要比陈震状态好不少，毕竟是医学院毕业的，谁还没解刨过个尸体。

陈震用手碰了下殷阳，问：“这三人是谁啊？有没有认识的？”

陈震心想殷阳与丁秀川关系，这里面的是谁，殷阳应该比在场的所有人要更加了解。

“这是......？”殷阳也在犹豫。

“黎小艾？”陈震试着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的黎小艾？”殷阳不禁有些好奇。

“黎小艾？谁是黎小艾？”王神问。

“这个就是黎小艾。”殷阳指着中间的一个说着。

陈震此时心中便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想来是丁秀川将黎小艾杀害，黎小艾一心为了丁秀川到头来却被他杀死，这口怨气却是不好消散的，加上黎小艾的头颅又被做成了标本。

陈震还记得见着黎小艾的时候，她手上托着头不是自己的，因为身首异处，所以成了怨魂的黎小艾项上的都是别人的，那怪她老是会问人自己是不是漂亮。

“我说，这黎小艾到底是谁啊？”王神对福尔马林液里头颅的身份很感兴趣。

“这是丁院长的妻子。”殷阳说道。

“丁秀川的老婆？我靠，这口味还真是独特。”

门口的小李忽然问了句，“这不是被谋害了的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陈震不知小李为何问一个这样的问题。

“这房子不太平，尤其是这楼上，按照我们那的说法，房子里有过枉死的人才会这样。”小李解释。

“那两个呢？”王神又说。

殷阳又指了指最左边的那个，说：“这个应该是丁院长前妻，我见过几回照片。”

王神嘲讽了一句，“合着他的老婆们都被他做了标本，那边上的这个是谁？小三小四？”

话说到这个份上，基本不用再多说，另一边上的这个肯定也是个和丁秀川有着密切关系的人。

对着几具头颅标本说了半天，满屋子的味道让人倍感恶心，不说三个头颅睁眼看着瘆不瘆人，光是这说不上来的气氛就让人很不适了。

没有再多做停留，四人便都从阁楼上下来，这些东西确实很难解释的清，小李不敢声张是怕给自己带来祸端，而陈震一心要看的，也都看到了，至于那夜里所见到的那只大鬼，还有这七零八落的线索，恐怕陈震一时还想不大明白。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黎小艾的死因，与丁秀川绝对有关系。

“陈震，这次我怎么感觉咱摊上大事情了？又是鬼术又是大鬼的，现在又出来几个他老婆的头颅，这东西能说的清楚吗？”王神几人站在别墅大门口，对这房子里的东西都是心中有数了。

“神哥，依你多年混社会的经验来说，你怎么看？”

“嗨，这不明摆着的吗，杀妻抛尸，毁灭证据，制作标本，还他娘的做了不止一个，要不说现在的女人就是傻呢，一个变态杀人犯还都往上扑。”王神分析说。

话刚说完，他就看了眼殷阳，“哎呦，殷阳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你当然不是那种女人，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女人，不不不……你是女神和他们不一样……”

王神好一番才把话圆了回来，可殷阳是什么人，并没有和王神计较。

“陈震，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你想想，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看到的场景又是什么？怕是这件事情的背后还大有来头。”殷阳想着说。

“你还把他的话当真了？”王神疑问说。

“不是当真，那是事实，陈震看到的东西确实有他存在的道理，我相信陈震的眼睛，也相信陈震的话。”

王神这时候看了眼陈震，使了使眼色，意思是问陈震怎么什么都和她说。

陈震也无奈，现在再摇头也辩解不出什么来，“我说的绝对不是编的，神哥，你忘了那鬼术中的事情了？”

三人商量了半天也没什么答案，一旁小李没有兴趣听他们说的话，就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小李走后，陈震他们也都散了，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不管背后藏着些什么，丁秀川才是关键的一个线索，所以就等殷阳去询问清楚丁秀川的去向再做定夺。

王神一路上都说这是一起谋杀案，报警才是重要的，这样的事情还凑什么热闹。但是陈震不以为然，非要再等等看，因为中间少了一些什么，又莫名多了一些东西。

陈震有预感，他所看到的那个房间不会是凭空而来的，换句话说，陈震的孤眼不会有问题。

对于鬼神的理论而言，世间本就不存在所谓的杀害，他们只是去到了另一个世界，或许在杀害者来说，这还是一种解脱，一种逃离迷惘世间的背道而驰。

这正是“迷离恍惚如世界，憎恶嫉妒即人间。”

世间本无邪恶可言，杀人者只是帮助被杀者早入阴间，他们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