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殿不说话了。

灰河的声音无息了。

地下翻滚的沉声也消匿。

所有说要杀凤鸢歌的人都沉寂下去。

很久很久之后。

冥千湟的声音才传出：“若吾之小辈杀了她呢？”

“成神路上多坎坷，同辈相争，生死由己。”

“好。”他妥协了。

祁天冷哼着加了一句：“若你们这些老不死的在背后搞小动作，本座以后见到一个你们的弟子就杀一个，见两个就杀一双，老巢都给你们端了。”

如此挑衅，都是站在圣兰大陆巅峰，狂傲撼世的人，此时闻此言却皆噤声不语，因他们知道，今日站出来的人若真动手，他们这些为了成神而沉睡千年甚至万年的地方，定然要全灭。

以此算是做下约定。

这一世任由小辈历练，王者圣尊皆不得出手。

天边金莲褪去，逐渐平静下来。

这一日，天下大震。

纷纷惊骇这凤鸢歌到底什么来历。

就算普通人，也都记住了凤鸢歌这个名字。

东域邺城。

柳梦汐震惊过后，问凤鸢歌：“你什么时候成佛子护道人了？”

“不知道。”凤鸢歌皱眉摇头。

她想起了从异界与她一起回到这个世界的姜晏。

是他吗？

“佛门…”霍爷爷对这些因凤鸢歌而站出来的一众人并没什么惊讶，唯独佛门让他微变色。

思虑半晌，他开口：“佛门的水深不可测，就算无极宫和黑暗公会也不敢轻易对他们出手，你最好离他们远些。”

凤鸢歌点头：“我明白”

关于这个，很多人都叮嘱过她，自然放在心上。

霍爷爷看了眼这群小辈，背着手欣慰感叹：“接下来的路，就靠你们自己走了。”

凤鸢歌向他行礼：“此次，多谢霍爷爷。”

“不用谢我。”霍爷爷摇头：“我只是站出来做了个由头，真正起到震慑的是祁天他们。”

他话语里满是意味深长：“世间万事皆有因果，如今因已种下，会结怎样的果还是要看你自己。”

凤鸢歌不怎么懂，但还是颌首。

霍爷爷把蘅忧留下保护筇烨，就回了塍州。

说起塍州，柳梦汐和柳悠扬就又想起一事来。

“还记得当初我们在沙城所见的城主郁蜣吗？”

他们当初离开藏龙秘境后，被蘅忧带去了塍州，路过沙城。

“那里又来了个新的城主。”柳梦汐像是想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一样，带着惊然：“他跟被我们杀死的郁蜣长的一模一样，名字也如此。”

他们当时看到，还以为花了眼。

可一番打听追踪之下发现，这个郁蜣不认识他们，跟上一个郁蜣除了容貌名字外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沙城百姓的记忆像是被人置换过。

“他们说沙城从初立就只有一个城主，就是郁蜣。上次那什么郁蜣在沙暴沙妖手中救下他们的事，完全都不记得。甚至根本不知道毕羌是谁…”

他们亲手击杀了郁蜣，魂飞魄散。

就像当初凤鸢歌杀死毕羌。

为了防止发生诡端，他们当初杀了郁蜣后，还特意在沙城蹲了几个月，没有见到任何异常才离开的。

这件事着实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