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说的话，空间里的君珞玉都听见了。

他自己推着轮椅走到窗前，看着皇宫的方向，紫色眸子深邃如渊。

很久很久之后，凤鸢歌走到他身边：“去看看吧。”

君珞玉如玉的手指敲打着腿，眸光幽远。

半晌后，他才开口：“晚上回玉星宫吧。”

顿了顿，他补充：“玉星宫的丹房有药材还有药。”虽然时隔五年，但只要叶天璟在，没人敢进玉星宫动他的丹房。

“好。”凤鸢歌点头。

正欲转身去倒水，脚步又顿住：“玉星宫…玉星观…”

她猛地回头，盯着君珞玉：“玉星宫和玉星观是什么关系？”

她当初从周募嘴里听到这个名字时，就觉得有些熟悉，可当时她满心都是找到幕后凶手，为爷爷他们报仇，根本没去多想。

后来藏区的老喇嘛几次强调告诉她：“此界没有玉星观。”

她怎么就忘了，君珞玉这个星月皇朝的国师，所居住宫殿名字，叫玉星宫。

她忘了，君珞玉也不可能往，但先前提起的时候，君珞玉却什么都没说过。

玉星观——

玉星宫——

君珞玉指尖僵了一下，他转着轮椅转身，看着与自己相隔三米外，满目惊芒的凤鸢歌，薄唇微耸：“小歌儿，你信我吗？”

凤鸢歌不知道这跟信不信任有什么关系。

沉默了片刻，她开口：“信。”

虽然她犹豫了，君珞玉还是笑了，紫眸中似乎潋滟了星光，让天地都为之失色。

他说：“你信我，我便不会害你。”

“可你为何要瞒我？”

君珞玉数次为她豁出性命，那小二说的，他都被无极宫剔除了，凤鸢歌知道也是因为自己，这些年两人的感情也非是假，就差捅破最后那层窗户纸，她不明白为什么君珞玉要瞒她这个。

君珞玉指尖有些发凉，他盯着凤鸢歌的眼睛，让她知道自己没有说谎：“玉星观是一个道教居所，百年前就被灭了门，据说是被佛门所屠，玉星观观长玉星真人逃得一命，蛊惑朝星月皇朝当时帝君，以稚童炼药修炼邪术，被天下人诛之，后来天璟登基，玉星宫被重建，却留下这个名字。”

他目光真诚，声不打结。

凤鸢歌却依旧觉得哪里不对：“如果真这般，又为何要瞒我？”

“因为…”君珞玉掐住指尖，看着凤鸢歌的目光里多了深沉的复杂：“因为玉星观因姒鸢而起因姒鸢而灭…”

那些事情太过复杂，在她自己想起来之前，君珞玉从未打算告诉她这些。

他微不可查的叹：“可如今你是凤鸢歌，佛道两教太过水深，只要不招惹便不去碰，我不愿让你重蹈姒鸢的路…”

凤鸢歌看着他，知道他还有什么没说。

她没再问了。

卸下了身上防备，为他腿上遮了条毯子：“休息会儿吧，晚上我叫你。”

君珞玉闭上眼睛。

毯子下的手被掐出一道青印。

是他疏忽了，忘记这里还有个玉星宫，忘记她一向聪慧。

罢了，他也不算说谎。

玉星观早就被覆灭，以后也不可能再存在，只要凤鸢歌这一世涅盘成功前，不踏入佛门，一切就都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