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这道山崖到底多高凤鸢歌也不知道，但她能感应到暗中有几道神识在这山崖上扫来扫去。

应该是剑门山门内的人。

在被刺激之下，顾翎速度快了不少，虽然他自命菲薄，但对于能被收进山门还是有点信心的。

毕竟这些人当中，他初玄境九阶的修为很是凸出，就算天赋不好，到时候进个外门，也比在山下时强。

凤鸢歌只分出一缕神念在他身上，其它注意力都在身边小姑娘身上，她保持着跟她同步的速度。

又爬行了两个时辰后，明显的小姑娘也感觉到异样，侧头看了她一眼，葡萄般黝黑的眸子里，带着的防备凌厉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

“你叫什么名字？”凤鸢歌微微一笑。

小姑娘防备更深，却并没有搭理她，而是脚蹬着山壁，抓着藤蔓往西侧挪了几步，跟她拉开距离，继续向上。

她的鞋子已经被磨烂，松开的山石和藤蔓上都沾着血，可她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带着坚毅不断攀爬。

看着这样的她，凤鸢歌恍惚间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在那个文明先进的世界，凤家身为古武世家，多数隐世，不为外人所知。

她记得清楚，七岁那年爸妈回来了，没有什么温存，带着她去了深山，把她扔在山底处，让她往陡峭的悬崖上爬。

一开始还有绳子做防护，后来就什么都没有了，一但失手掉下去就会掉下去。

起初，她掉爸妈还会接她。

可几次之后，掉下去就是坚硬的顽石，爸妈说如果爬不上去，再掉下去，那她就会死。

她咬着牙向上爬，血肉模糊，终于在一个月后，成功爬了上去，爸妈把她扔给爷爷，就又离开了。

纵使仅仅几次的见面，爸妈都对她是各种折磨训练，可她依旧贪婪妈妈的怀抱，希翼他们回来。

那个时候，她总是在想，爸妈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训练她。

一直到现在，她似乎才明白了些什么…

“别再跟着我！”

突然一道清脆的厉喝，让凤鸢歌回过神来。

她和那小姑娘仅隔一米。

而那小姑娘正冷眼看着她，那冷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让凤鸢歌不由眉梢微挑，眼底有异芒划过。

头顶顾翎身影已经毫无踪迹。

又看了一眼满身利芒的小姑娘之后，凤鸢歌抓住藤蔓身子轻盈的向上飞去。

“敕喇！”

就在她刚向上挪了两米，就一道撕裂声传入耳中，下意识低头看去。

是那个小姑娘，脚下石头又碎裂。

这次缠在腕间的藤蔓也被扯断，她整个人失去重心，向下坠落。

为了稳住身子，她指头都抠进墙壁里，石屑乱掉，墙壁上拉出两条血痕，触目惊心。

下意识的，凤鸢歌扯下一根藤蔓向下一扔，另一端缠绕在她的腰肢上，让她停止往下掉。

“我不会谢你的。”小姑娘稳住身子，嘴里咳出两口血，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我没让你谢。”凤鸢歌挑眉，手上一用力把手中藤蔓在旁边的一颗歪脖子树上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