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又是一顿，“我没有不肯跟你分开也不肯跟她分开。笙笙，你是我唯一的妻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我跟她之间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现在身体很差，当初我欠她的如今也该还给她。

顾情笙张了张嘴，“你欠她的？”

“是，我欠她一条命。”

男人神色定定的看着她，既然她已经知道了，也没想再继续瞒着。

低沉的嗓音牵扯出几丝沙哑，“她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当初替我挡过一枪。当初……我甚至以为她已经死了，现在她好不容易醒过来又面临着手术，我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置若罔闻。”

“……”

挡枪，假死。

顾情笙的眼眶又酸涩起来，多么惊心动魄难忘的过去啊。

“你欠她一条命，要拿什么来还给她？”

她一动不动的坐着，从刚才最初的怒意变成此刻的深深的无力感，“霍云深，你不要告诉我你这辈子永远还不清你欠的东西，就要永远拉着我跟你一起参与在这种诡异的三角关系中？”

“不会的笙笙。”男人漆黑的眸仿佛晕染着化不开的浓墨，认真道，“她只是病了，她会好起来。”

“可是……我并不想陪你等，霍云深。”

“顾情笙！”

他的声音又猛然阴沉下来，“你没有这种选择。你跟我、还有孩子，我们一家人必须在一起。我早就知道你知道她的存在会是这样的反应，所以我没有告诉你。但我从来也没想过跟她有什么，她现在对我而言就只是一个曾经有恩于我的人——不分性别，仅此而已。”

顾情笙闭了闭眼，微微的吸了口气，认真的看着他，“你确定你现在对她一点点感觉都没有了吗？你确定你就只是欠了她一条命这么简单吗？霍云深，多年前你以为已经为你而死的女人如今又重新回到你身边了，她甚至跟你如今的老婆长得一模一样，你心里毫无波动毫无连涟漪吗？”

她话音刚落，男人裤袋里的手机就响起来。

顾情笙的手心微微的攥紧起来。

这个不合时宜的电话，或许，也是冥冥之中注定刚巧出现的电话。

霍云深拿出来看了一眼，又看了她一眼，才背过身去接起。

半分钟的时间，他就挂了电话，顾情笙只听到他说“好”。

她闭了闭眼，无声的抿唇。

霍云深挂断电话，转身低眸看着她，“笙笙……”

顾情笙低垂着眉眼看不清具体的神色，她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你要出去是吗？”

她的目光平视前方没有看他，无薄无澜的枯井一般，“现在不只是她有事，我也有事。我刚刚得知你因为另一个女人才娶我的事实所以心力交瘁恨不得杀了你，打定主意要跟你分开，你要是连安抚我都做不到还要在这个时候走出这扇门，那我跟你——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轻轻哑哑的道：“霍云深，你要是走出这扇门，就麻烦你不要再用任何方式强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