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休庭的时间有点长，一周过去了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据说唐诗菲因为在这次庭审中完败，已经无颜继续代理这个这个案子。于是在庭审休庭后，她就立刻辞掉了这次委托。并且把首付的代理费三百万元悉数退还给了郭乃祥的夫人。

按照委托合同，这三百万元的首付款，其实她是不用退还的。毕竟在受理这起案子之后，她就开始付出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所以尽管败了这场官司，唐诗菲还是在业内外赢得了不错的口碑。

然而在休庭退款后的第三天，唐诗菲竟然在一次外出时，因刹车失灵，直接就把车子开进悬崖下的大海里去了。

打捞了三四天之后，才把她的尸体和车子一并找到。

此后关于唐诗菲的话题就开始沸沸扬扬。

有人说她是被人把车子做了手脚，她是被谋杀的。

有人说她收受了小林衡二的两千万酬金，并与井上弘合谋给郭乃祥挖了个坑。

还有人说她的血液里流淌着至少四分之一的瀛洲人血液。她的祖上就是一个臭名昭着的味方番，她怎么可能帮着夷州人在法庭上去打败瀛洲人。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至此，夷州四大律师少其一。

夷州律师界的种种丑闻，也逐渐得以大白于天下。

因为郭乃祥要继续聘请代理律师，新接任的律师还要有个熟悉案子了解案情的过程和时间，所以辩方一再要求延长休庭时间。

控方小林衡二的律师井上弘，也请求延长休庭时间。据说他在等待新的证人来夷州，据说新的证人也是来自神州方面。

所以控辩双方都没有急于开庭的意思，法庭也就乐得清闲。

此时比较清闲的，还有牛尔。

就在休庭的当天晚上，牛尔“写”的那本小说《赛德克巴莱》终于完稿。

他校对了两遍正准备发给杨莉菁的时候，看着书名上赛德克巴莱几个字犹豫了好半天。最后终于还是把赛德克巴莱几个字的书名，换成了《真正的人》。

其实“赛德克巴莱”以及什么“阿美”、“泰雅”、“陂南”等等夷州的原住民种族，他们的族名称基本上都是对“人”的自称。

比如“陂南”族也有陂南乡的意思，是他们原驻地的旧称。而这句话的本意，则是“获得最高等级贡物的人”。其实还是“人”的意思。不过是因为要纪念他们那个伟大的陂南王蓓妠婡，才加上了前面那些修饰语。

在赛德克语言中，“赛德克”也是“人”的意思，同时也是这个种族部落的名称。而“巴莱”两字，是“真的”或“真正的”意思。

所以赛德克巴莱翻译成国语，就是“真正的人”的意思。

改完了书名，牛尔又有点意犹未尽，于是又写了一个简短的前言。

“在瀛洲人侵占并统治夷州的五十一年间，除了对本书中赛德克巴莱人进行了灭绝种族的屠杀以外，共发动了一百六十余次的所谓“剿蕃战役”。对夷州所有原住民实施杀光、抢光和烧光的三光政策。令原本有着一千五百多万人口，占据夷州总人口近百分之十二的原住民各民族，到瀛洲人撤离夷州之时，只剩下了九十多万人。目前夷州所有原住民总人口，只占据夷州总人口的百分之零点六。”

“本书虽然是小说，但有关具体的历史事件和主要人物，均有详实的人物和事件原型。相关的具体数据，也是根据有关历史文献并未加以丝毫的改动。每期连载的文末，均附有相关人物或事件以及相关数据的出处。”

杨莉菁终于给牛尔展示了一下她的强大能量。

当晚近零点，牛尔才把这部小说的完整稿子，一并传给了杨莉菁。第二天的《夷州日报》和《夷北晚报》就开始了连载。

最让牛尔吃惊的是《夷州日报》，这可是整个夷州最权威的一份报纸。这本小说何德何能，才能登上这个最高的权力机关报呢。

第二天早上他还没醒，就被徐书响个不停的电话给叫醒了。

“那个牛尔王是不是你？”

徐书劈头盖脸的一句话，让牛尔知道，这本小说也在网路上开始连载了。徐书这货从来不接触任何传统媒体，包括家里或学校的电视，他看都不看一眼。

“你是在哪里看到的？”

“果然是你！学校的总坛和各个分论坛都挂上了，想不看都难。其他平时逛过的网站也基本都登了……这么说吧，任何一个上了网的几乎谁都会看到，想躲都躲不过去。”

“牛尔王”这个笔名牛尔来到夷州后还从未用过。当初发歌时，他对神州的封杀还心有余悸，就把原来的“牛魔王”改成了“夷州魔王”。此番发现夷州的各个方面并不受神州的任何影响，他就重新启用了牛尔王这个笔名。

这个笔名中包涵了太多东西，他不舍丢掉不用。

挂掉徐书的电话后，他再无睡意。起床后就发现牛爸正在院子里看报纸，于是他就发现了《夷州日报》和《夷州晚报》。

牛爸牛妈在神州只停留了一周，这一周的时间里还只是大多都在豹子坡。尼撒镇的那所房子，两个人也只是去看了一眼。

随后老夫妻两个就接到了牛尔打来的电话，让他们想办法把阿姿茉家的房子毁掉，再把尼撒镇的那间屋子也如此这般地整理一下……

但牛爸毕竟是牛爸，他只是随便想想，就知道这个事情远没有牛尔说的那么简单。

于是牛爸就在豹子坡发现了几个面生的人。

于是牛爸的那个打出交情来的尼撒镇老大，就派人把那几个人秘密抓了起来。问清楚事情始末后，就全都给秘密处理掉了。

既然大部分都是瀛洲人，那就干掉一个少一个。

即便有两个神州人和他们为虎作伥，那也是更特么该死。

“儿砸，赶紧把你这本小说的完稿给我打印出来一份，我等不及了。莫那鲁道到底起没起事，他儿子和儿媳妇怎么样了……快去快去！”

等牛尔拿着打印好的完稿过来送给牛爸时，发现牛爸的身边坐了一个年轻女人。

“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你不在家时在咱家吃午饭，还跟我们总打听你的那个奇怪的漂亮女生……”

“你好，我叫霍野灵。”

“你好，我就是牛尔。”

奇怪女生……霍野灵穿着一件黑色的灯笼裤，裤腿两侧不很引人注意地还镶了一些蓝色的花边，上身是一件白色的短衫。

牛尔心里大体有了点13数。

“去我书房里聊聊？”

“还是去你的琴房吧，先给我弹唱一曲。如果我听高兴了，你可能就会捡一条命。否则的话就不太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