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人对我的影响这么大……，不过这感觉真爽，竟让我欲罢不能！”

少女瘫倒在车内，整个人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她手上用力，勉强支撑起自己软绵无力的身子，又一点点爬上车内的座椅，缓缓舒了口气。右手一掐，捏出一个指法，将自己身上清理了个干净，这才有些痛苦地看着还躺在车厢里的九酒。

“没想到我白玉凝修行五百年，居然还是控制不住本性……，不过猫薄荷成精倒是稀奇，娘亲一向痴迷猫薄荷，若是知道我这里有棵成精了的，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呢。”

白玉凝想到这里，不由得笑出声来，一想到自己平时温柔大方，高雅尊贵的娘亲化成原型绕着一棵草打滚，她就有点儿小兴奋，没想到去万启山拜师还能遇上这么好玩的东西。

“小姐，我已经租下了一家院子，在镇子的西北边儿，我刚刚去看了看，那处很是清净，只是隐约透着一股子邪气。”灵儿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带着揶揄之意，“我想这小姐最喜欢的就是这种阴气森森的，所以……”

“你才喜欢阴气森森的屋子呢！”白玉凝气得想揍人，自己什么时候喜欢阴森森的了？这话传出去，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像她这样可爱的小精灵，怎么会喜欢那种地方！

“小姐，那地方死过人……”灵儿靠近马车，压低了声音道，“我仔细看过了，那里至少有七八个怨灵，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少不了是邪魅作祟，小姐难道不感兴趣吗？”

“邪魅作祟？倒是稀奇了，这么一个小镇子，怨灵还不少呢。”白玉凝靠在椅背上，双臂抱胸，细眼微微眯起，“走吧，既然碰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怎么着也要清理一番，毕竟万启山收徒可是要看因果的。”

“是，小姐。”灵儿轻笑几声，脚尖轻轻一点，便跃上了马车，“李伯，咱们走吧。”

“好嘞，灵丫头，你给我指下路。”

小镇子并不算大，那马车走了一二刻钟，便到了西北边，这时候白玉凝也觉出不对劲了。这里的空气稀薄而凝结，流动缓慢，即便是白玉凝都觉得呼吸费力。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西北处向阴，温度明显比来时低了很多，甚至还有几处积雪。

白玉凝掀起布帘四下里打量了一圈，脸色竟是难看了许多，“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上这么棘手的邪祟。”

“小姐可是看出了什么？”

“你看那几处残雪的分布。”白玉凝遥遥一指，“虽然现在天气尚寒，有残雪也并非不可能，但是在阳光之下还有残雪，你难道不觉得太怪了吗？”

“的确，这几处残雪都处于阳光之下，按理说应该化成雪水了，看来此处邪祟确实厉害！”灵儿点点头，却看到一老妇拄着拐杖往那残雪处走去，不由得心中一惊，脑子还未反应过来，嘴上就已经惊呼出声了，“老人家小心！”

那老妇许是年纪太大，双耳失聪，脚下的步伐竟是分毫不减，更是吓得灵儿背后直冒冷汗，连忙几个跃步过去拉住了老妇，“老人家，那处有不干净的东西，别过去！”

“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那老妇眯起眼，勉强看清楚眼前的少女是何模样，“小姑娘，你说什么呢？那里只有我晒的棉花啊，哪有什么不干净东西？”

“棉花？”灵儿哑然，再看去，确实是一摊棉花，只是这棉花松软纯白，竟是像极了雪堆。

“这边照不进来什么太阳，我要是不去收了棉花，一会儿就阴下来了。”那老妇说完，便拄着拐杖一步步挪了过去。

灵儿偷偷吐了下舌头，不好意思地回到马车旁，“小姐，那里不是雪，是棉花。”

“什么？棉花？”白玉凝两眼一瞪，又使劲看了看，发现那几处确实只是棉花。这下子白玉凝也撑不住了，伸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道，“我刚刚受了那薄荷小妖的影响，脑子有些不清醒。倒是你，你怎么也看错了。”

“小姐一向聪慧，您说是雪，我哪里还会往旁处想。”灵儿掐着腰，梗着脖子，死活不肯承认自己眼花了。

“行了，既然这处没问题，就赶紧去院子里吧，早点解决了那鬼祟，我们也好休息一晚。”白玉凝悄悄抹去了额上的虚汗，硬撑着下了指令，只是面上的绯红却是愈发显眼。

灵儿皱了皱鼻子，默默嘀咕道，“真不明白，小姐对猫薄荷怎么就那么上瘾，那玩意儿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你别以为我听不见，我告诉你，我耳朵尖着呢！”白玉凝哼了一声，“猫薄荷这种东西，不是对所有猫族都有吸引力的，像你这种对猫薄荷不感冒的猫，是永远不会明白那种乐趣的！那种上瘾发狂的兴奋，是让喵欲罢不能的存在。”

“那与罂粟有什么区别？”灵儿跺了跺脚，面色很是难看，“我看小姐和夫人，跟中了毒瘾没什么区别！”

“灵丫头，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猫薄荷对我们猫族来说并没有坏处，说白了，其实也就是个玩物罢了，你想想夫人平时拿猫薄荷做的那些小玩意，不是很受欢迎嘛。”李伯嘿嘿一笑，“其实那玩意接触多了就没那么大反应了，小丫头不用担心。”

“哼！小姐把那猫薄荷留在身边，难不成想要天天蹭啊？”灵儿咬着唇，有些吃味，一想到自家小姐趴在另一个女人身上蹭来蹭去，蹭来蹭去，她就有些不爽。

“怎么可能！要知道，好东西就要慢慢享用，要是天天蹭的话，那就没那么兴奋了。”白玉凝微微眯起眼，尽是陶醉之意，“七天蹭一次就够了，要知道，在等待之后再接触，那种感觉才痛快！简直叫喵欲罢不能……”

灵儿嘴角一抽，小姐这是吸了猫薄荷还没缓过来吧？一定是这样，她家小姐不可能是这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