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擎天力士肯定点头。

战倾城咬了下嘴唇，略有些羞涩道：“如果父亲没有骗倾城，倾城愿意嫁给他。”

“放心，当爹的怎么会骗自己女儿呢？”擎天力士拍了拍胸脯，又是说道，“不过，人家家长有个提议——”

“什么？”战倾城突然有些不安。

果然，擎天力士犹犹豫豫说道：“人家的意思是，让你去家里见上一面。”

“——”战倾城很是有些喘喘，或许别人只是听了媒人夸大其词的介绍，才对自己有些意向罢了；见了自己的面，这婚事几乎十成十注定了要黄。

最终，战倾城艰难说道：“那不合规矩——”

擎天力士出言相激道：“倾城自问见不得人么？”

“——”战倾城黯然失色，她即便出门都要被人指点，何况是跑到人家家里相亲？

眼见女儿这个样子，擎天力士的心里像是打翻了酱醋一般，又酸又涩；擎天力士知道女儿肯定有压力，却是从来没有体会到她的压力会是这么大。

他想了想，又是笑着劝道：“说不定有意外之喜呢？”

“——”意外之喜？人家看上自己只会是发生了意外？战倾城很是抹了一把眼泪。

擎天力士暗暗咬牙，又是尽量平和劝说道：“只是去走走过场，让倾城去看看自己的未婚夫婿是什么样子，到时候倾城若是没有意见，婚事十有八九也就定下来了；人家想见见倾城，也不过是怕倾城像为父一般丑陋，倾城还有什么可害怕呢？”

“父亲不丑——”战倾城幽幽说了一句话，脸上的气色也很是缓和了一些。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呀！”擎天力士叹了一口气，大步离开校场。

…

话说，擎天力士本来只是赌一口气，顺便也想把女儿骗过去碰碰运气；眼见女儿愁嫁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擎天力士哪里还敢开玩笑？那不是要女儿的命么？

骑虎难下之下，他只有把事情敷衍下来，想办法玉成这件事。他先去书房寻了战倾城一张画像，卷起画像很快出了门，步履匆匆朝着青龙殿赶去。

…

青龙殿，

眼见擎天力士一脸苦相站在自己面前，李三九关心道：“是堂口出了什么事么？”

擎天力士看了看两个侍候在旁的美貌侍女道：“属下来找堂主是为一件私事——”

“什么私事？”李三九挥手把侍女打发下去，奇怪问道。

“属下来向堂主求一门亲事，”在李三九奇怪目光的注视下，擎天力士插上门，二话不说就给跪下了。

把李三九很是吓了一跳：这么大块头，把地板砸坏了怎么办？别人面色庄重，这种玩笑话此时当然不好说出来。李三九疑惑道：“求什么亲事？”

擎天力士涩然道：“属下听说尊主正在为堂主筹备纳妾，属下的女儿很是仰慕堂主，属下想求堂主纳她做妾室。”

李三九疑惑道：“我怎么不知道？”

“或许是尊主想给堂主一个惊喜。”

眼见别人巴巴的送闺女，李三九犹疑地看了看擎天力士的丑脸和大块头，不免浮想联翩；他幽幽问道：“你家女儿生下来就比我个大吧？”

“——”擎天力士抹了把冷汗，膝行向前递上画像道，“小女长相随她母亲，这是小女新近的肖像。”

“长的挺好看的呀！”李三九疑惑道，“嫁给别人做正妻不好么？干嘛要给我做妾呢？”

擎天力士诚恳说道：“小女身长八尺，她又想要找一个各方面都登对的青年才俊，一直都没有找到——恰好赶上尊主为堂主选妾，小女想要参加，又怕选不中面子上过不去；属下只好来求公子。”

“身长八尺？”

“八尺稍出头，与公子身高仿佛；”不容李三九思考，擎天力士又是吞吞吐吐补充道，“许多人以娇小为美，小女身材高挑，并不太受时下风气追捧——”

“你起来吧！”李三九不疑有他，宽慰笑道，“我娘亲、我好姐姐个子都很高，没有八尺想来总也差不多，我倒是不觉得女人个子高些有哪里不好。”

“堂主是答应了？”

“干嘛不答应？”李三九笑道，“我这个样子，战副堂主没有嫌弃我，还要把女儿嫁给我；莫说你是我的属下，即便是外人，我有又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擎天力士犹豫道：“那明日尊主为堂主选秀时，我让小女过来？”

李三九疑惑道：“副堂主对我的话还不放心么？”

擎天力士一脸苦涩叹道：“属下绝对不敢对堂主有任何质疑，只是小女的脸皮特别薄、性格也特别内向——属下怕没有什么凭证，事到临头她又不敢来了。”

李三九狐疑地看了擎天力士一眼，说道：“这确定是你女儿的画像？当然，哪怕大差小不差，我肯定也娶她。”

见擎天力士认真点头，李三九说着话，拿起毛笔便是在画像上写下了“李战氏”三个小字。笑道：“这就是凭证，你回去让你女儿安心过来。”

不过是纳妾罢了，又有肖像为证，李三九也不怕受人蒙蔽。在他看来，擎天力士不仅做足了礼数、也很是坦诚，连女儿身高稍高的缺陷，都提前说了出来。

李三九若是要不同意，那也太不会来事了，以后拿什么面目面对自己的属下？

他倒是没有想到，擎天力士口中的八尺出头，是八尺八寸；所谓的身高与李三九相仿，也是足足高了李三九半个头。

……

虽然父亲早给出了“十有八九”的保证，马车上的战倾城依旧满心忐忑——跑到人家家里相亲，要是被人家拒绝了，自己以后哪里还能抬头见人？

听着马车外，越来越多的人与父亲打着招呼，她更是心惊胆跳；想不明白相个亲，怎么会有那么多父亲的熟人在场。

她很快相通，父亲能给出“十有八九”的保证，对方十有八九也是父亲同僚好友家的公子；如此的话，自己的确有很大的机会嫁出去。

也正因如此，这婚事若是黄了，不光自己，父亲也势必颜面扫地；战倾城紧张兮兮从怀里摸出一面铜镜，又是检查了一番自己的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