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敷衍的回答，木森是拒绝接受的。所以他丧着脸说道，“前辈，我觉得咱们应该来场正常的交流。”

弄天：“难道我们现在的交流不正常吗？”

木森很想问正常在哪里，这么严肃的话题，你隔两句就要让我跟你学打铁。这特么叫正常？

看到木森的神情变化，弄天面色一变，很生气地说道，“不聊了，不聊了，你这人忒没意思。”

“别啊，前辈，这关乎到人族存亡的大事，千万别这么任性！”木森连忙劝道。麻吉，他现在很怀疑自己刷错了剧本。这是一个大乘该说的话吗？就算小学生也不会这么干啊……

弄天斜眼看了木森一眼，然后说道，“反正我不跟你说，我让一定要把这个秘密告诉人族，不，传达消息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不能让那些被污染的人族知道跟你说。”

听到这个名字，木森心中的怨念更重。“前辈，这个名字是不是起的有点……”

“嗯？”弄天目光炯炯地看着木森。

木森把‘渣’这个字眼生生咽进了肚里，然后说道，“棒。”

“你也觉得很棒？”弄天一脸开心地问道。

“简直一直棒。”有些人啊，你别看他脸上笑嘻嘻，但其实心中满是mmp。木森觉得自己绝逼遇到了一个假的大乘。传说中的大乘不应该智慧超群、威仪庄重、气度不凡吗？弄天前辈这算什么鬼？

残魂变异？

精神失常？

还是天生如此……

就在木森心中疯狂吐槽的时候，弄天心情大好地说，“一定要把这个秘密告诉人族，不，传达消息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不能让那些被污染的人族知道是我本体在化成飞灰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后来形成了一道执念。等我这道残魂醒来的时候，它已经在青铜殿游荡。等我醒来后，我们就相依为命。可惜它没什么智慧，比较死板，否则我们还能打个牌。”

“哈哈……”木森配合着干笑。

能笑完后，木森继续问道为什么选他这个问题。

“因为你比较特殊。”弄天难得一脸正经地说道。

“特殊？”木森疑惑道。

弄天点了点头，“是的。其实我不仅擅长打铁，还掌握一点气运之道。你的那些小伙伴我都能透过命运长河大致看出些什么。但是你的命运长河却被一片迷雾所笼罩，看不到来路，亦望不见归途。你是一个变数。”

看着弄天忽然变得一脸肃穆，木森一愣。难道这个不靠谱的老残魂真的有两把刷子？他来自地球，神魂根本不属于蛮荒，来路归途模糊不清并不意外。但是，意外的是，这是一道残魂能看出来的吗？

没有理会木森的诧异神情，弄天继续说道，“小伙子，也许这就是你的宿命。”

“拯救人族的宿命？”木森喃喃道。

“对。”

港真，如果不是看到弄天眼底的一丝狡黠，木森差一点就信了。“你忽悠我！”

弄天面色一整，“大乘有大乘的尊严，不会忽悠人。”

木森刚想开口反驳，弄天就继续说道，“既然继承了这个秘密，那么你以后的路……就难走多了。在测试时，星空面孔曾说过，你可能会遭到整个百族和部分人族的追杀，其实……”

“并不是这样的？”木森满怀期待地说。

“就是这样的。”弄天说道。

木森一脸灰白，这日子真真过不下去了。如果把被怼当成一种境界的话，他现在已经站到了顶峰，纵眼望去，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孤独求败啊。

“前辈，我觉得这个地方山明水秀，不如让我留下你陪你，终老山水，岂不快哉？”木森说道。

“不行！”

“为什么？”

“这个地方要炸了。”

“啊！”木森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终究已经陨落，这道残魂坚持到现在已经油尽灯枯，全凭一股信念吊着。现在既然秘密已经传承给你，那我也该归于天地了。”弄天淡淡地说道。

这话让木森莫名有一种伤感。虽说弄天一直表现的很不靠谱，但他为了这个关系到人族存亡的秘密，孤独忍受了无数岁月的黑暗，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单凭这一点，他就是可敬的。

“你看看你这表情，人生聚散，本是常事，来，给爷笑一个。”

木森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果然没我笑得好看。”

“是，是，您老笑得最好看。”

“有多好看？”

木森挠了挠头，很认真地在思考该如何回答这道问题。就在木森绞尽脑汁的时候，弄天看着他笑道，“继续说你被全天下追杀的问题。你怕吗？”

木森很想拍拍胸脯，豪迈地说道，我不怕。

但是，又怎么能不怕呢？这可是来自全天下的追杀，现在没有当场崩溃，已经算是他神经强大。

“怕啦？”见木森面上满是纠结，弄天嘿嘿笑道。

木森有点尴尬道，“有点。”

“有就对了，以后要好好保护这个秘密，千万不要被人发现。否则你就准备迎接整个世界的恶意吧。”弄天故作语重心长地说道。

听到这，木森不惊反喜，“那我如果不暴露，岂不是依旧可以潇潇洒洒？”

弄天想了想，“是啊。”

木森觉得自己瞬间活了过来，什么跟什么嘛，全天下的追杀，呵，好吓人。但是不好意思，出去后，劳资就把这个秘密埋在心底，谁也不说，这样不就没有任何风险了嘛。

我天，我真是一个没有绝顶的天才。

弄天用一种看透一切的目光打量着木森，他能猜得出木森现在再想什么。但是命运的齿轮一旦转动，哪能是靠躲避能解决的？他虽然看不清木森的来路归途，但他却有预感，木森，就是搅动蛮荒世界的人。

这是一个来自打铁匠的精准预言。

“小伙子，有一个问题你不好奇吗？”弄天看了木森一会忽然说道。

“什么问题？”

“就是为什么所有的百族都会追杀你？”

“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帅？”木森摸了摸自己的脸庞自恋到。

“你长得帅不帅我不敢说，但是你不要脸这是一定的。”弄天说道。“好啦，别贫。我的时间所剩无多，我再跟你聊聊百族的事。你知道百族是如何来的吗？”

木森摇了摇头，这种百族来源的大密他怎么会知道。

“那你知道人族是如何来的吗？”弄天再问。

木森还是摇头，虽然他知道生物进化、单细胞、多细胞这些高大上的词汇，但是如果他用这种科学的理论去解释蛮荒，那他绝对会被打出屎。在摇过头后，木森用炯炯地目光看着弄天，等待着他公布正确答案。

“其实我也不知道。”弄天双手一摊回答道。

木森被弄天这个回答雷的外焦里嫩，汝甚吊，汝母知乎？摆事实讲道理，你这种人在我们那疙瘩，出门就会被打死。

“本来就是啊，这种秘密我怎么会知道？毕竟申和的残魂只余下一部分记忆碎片，能得知道仙族和神族的一部分秘密，已经很不错了。”弄天用无辜的语气回答道。

“呵呵。”木森嘴角扯出一丝轻蔑。

“你这是什么态度？”见木森如此，弄天大怒，“我都要烟消云散了，你还这样对我。你的良心呢？！你的美德呢？！”说到这，弄天捂着自己的兄控，然后用手指指向木森，“这里痛。”

打败我的不是内疚，而是你的演技真浮夸。

见木森没有一点上当的样子，弄天迅速恢复正常，“现在我们继续谈正事。虽然我不知道人族和百族的真正起源来历，但是我却知道，其实所有百族都受神族和仙族的支配。”

弄天说话的境界瞬间上涨到了语不惊人死不休。木森张大嘴巴，就像是被潮水冲到岸上的鱼，艰难地喘息道，“这、这……”

“这什么这！”弄天很不客气地打断他道，“连人族都是被神族和仙族圈养的，那百族受仙族和神族支配，又有什么难以接受的？”

木森一想，也是这个理，这个世界本来就以荒谬绝伦，什么都可能发生。不就是百族受神族和仙族支配嘛，不算事。

“他们也是被圈养的吗？”静下心来，木森思考了一下说道。同时他在想，如果百族和人族同病相怜，那有没有可能双方合起伙来，共同怼一波神族和仙族？

“应该不是。”

“为什么？”木森有点傻眼，合伙的计划刚刚出现萌芽，就被无情破灭。如果百族和神族、仙族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那还合伙个屁……

弄天道：“因为百族体内没有枷锁。”

木森有点悲伤地叹了口气，“唉，我人族真可怜。”

弄天也心有戚戚，“是啊，我也这么觉得。”本来人族独自抵抗百族就惨的一逼，结果到头来发现，人族只是神族和仙族圈养的‘牲畜’，不管蹦跶的多欢，都有可能被瞬间打落谷底，这种感觉……

唉，我只能捂住嘴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