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得知柳艳的阴暗面，这几天程煌志都心绪不宁，无论做什么事情，程煌志都想到中年发福的丁老师压在柳艳身上，程煌志可以祝福管佳莉与阿汉一起，但程煌志难以接受柳艳和丁老师，丁老师已经结了婚，而且他还不是一个好人，更糟的是柳艳并不是只和丁老师有一手，还有那个企图侵犯布甸的南乳，只要他们付出钱，柳艳便和他们上床，跟付得起钱干的人这些事，一般会被称为——妓女、婊子、鸡。

想起以前柳艳热心替程煌志和杨凤瑶补习、举办学校各种活动都亲力亲为、因为自己做得不够好而躲在一旁哭泣，程煌志想见回从前那个单纯的柳艳学姐。

“学姐，你知不知道你变成这样我很痛心啊？”

柳艳的遽变让程煌志骤然间失去了动力，做很多事都提不起劲。他对自己说他还有很多东西要做的，会考、自强会的事情，没有时间花在颓丧上，而且他并不是一名普通的高二学生，他是一位三十三岁的成年人，他经历过社会的残酷，他老早明白到金钱在这个世界上近乎万能的魔力。那时候他便是因为钱而跳楼，他还曾埋怨过自己为何不是女人，只要他是女人，便可以卖身还债。柳艳不过是奉行社会上的资本主意，利用自己的优势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不是一直以来亦同样利用手段去得到好处吗？所以其实程煌志和柳艳都是同一类人，程煌志觉得她污秽，程煌志何尝不是污秽。

这样想程煌志好像有点释怀，变回学生，回到校园，让他个人出现了错觉，以为环境转变了。不，其实这个社会一直没有转变，一步出这个社会，人就会被熏陶变成追逐欲望的野兽。

自从得知丁老师的龌龊事情后，每天他均对数学堂感到厌恶，看到丁老师的脸，他的脑海便不禁浮现出他与柳艳缠绵的景象，可是尽管如此，他亦不能弃修数学课，每次上数学堂，他需要苦苦承受着心理的煎熬，为什么他要这样辛苦？柳艳并不是程煌志的那位，程煌志与她之间没有发生过什么越界的事情，她喜欢怎样亦与他无关。

想是这样想，可是为何程煌志好像放不下她呢？

程煌志可以放弃吕静宜，让她追寻一直以来的梦想；可是程煌志不忍看见柳艳坠落。

今天的数学堂，丁老师在讲解会考课程中较深奥的推理几何，亦是程煌志在数学课中把握的较为弱的项目。因为柳艳的缘故，这几天的数学堂，他均是在复习其他科目，有时他不想听到丁老师的声音，他还伏在桌上，把耳筒塞入耳内听音乐。

坐在他隔邻的成敏研，看到他这几天忽然变得怠惰，不禁问道：“小志，你最近好像很累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

可能程煌志的懦弱激发起成敏研的母性，她再次对程煌志生出了关怀之情，程煌志记得之前和柳艳她们在图书馆复习，温得久了她会对他们嘘寒问暖一番，还会给他们送上热茶，那时的柳艳很温柔友善的。

程煌志喜欢管佳莉，是因为她的温婉；喜欢吕静宜，是因为她的知性；喜欢杨凤瑶，是因为她的娇憨；喜欢宛琳珊，是因为她的冷酷；喜欢布正丽，是因为她的率性。

而程煌志一直弄不清，程煌志喜欢柳艳的是什么，是身材？这是当然，不用说，但不是最重要；她的积极？她的懦弱？她的妩媚？好像什么也有一点，眼前的成敏研都好像拥有柳艳的部份特征，既然从前的柳艳已经消失了，眼前的成敏研的年龄与柳艳相若，她又对程煌志有情意，虽然她的样貌身材远远比不上柳艳，但亦可以当成柳艳的代替品。

程煌志惊愕自己为何会生出这样的念头，成敏研绝对不能取代柳艳，他知道自己绝不可能会爱上成敏研，拿成敏研作为代替品只是伤害了对方，他究竟怎么了？

回到1998，他在各方面均有长进，唯独是处理感情方面，没有任何寸进。

这时他看到那人渣走到管佳莉的坐位，他拍了管佳莉的肩膀一下，微笑道：“管佳莉同学，第二条，你试下出黑板做喔！”

这时程煌志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发现他的视线瞧向坐着的管佳莉两腿之间。

那人渣不但以污秽的手去碰管佳莉，还在上课的时候明目张胆去偷窥管佳莉，他现在脑海一定想着什么淫邪不堪的事情。

想到这里，程煌志捏住铅笔的手不禁加劲。

啪！

铅笔一分为二，半截铅笔掉在地上。

这一声异响吸引了班上很多人的注意，丁老师的视线亦从管佳莉的两腿间移到程煌志身上。

丁老师瞧着程煌志，道：“什么事啊？程煌志同学？”

程煌志的理智勉强压下情绪，努力让面容没有那么绷紧，淡然道：“没事啊！我只是掉了一支笔！”

“嗯！程煌志同学，你出黑板做第三题。”

程煌志深呼吸了一口气，拿起数学书走到黑板前，捡起了粉笔在黑板上划写算式和答案。

程煌志计算完毕后，瞧向丁老师，但他只是盯着管佳莉的腿看，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完成题目。

管佳莉的语文较强，相反数学较弱，她在黑板上写了又擦，瞧着手上的课本现出思索的表情。

丁老师视线只是在管佳莉的身上游走，没有协助她的打算。

这时管佳莉不小心把粉笔掉在地上，粉笔分成两截，管佳莉连忙弯下腰收拾，因为弯腰的缘故，管佳莉的裙角缓缓升起，露出了一截雪白的大腿。

他瞥见丁老师聚精会神地看着，理智强压下的怒气再度提升。

管佳莉亦察觉这姿势不妥当，由弯腰改成蹲下，捡起了两截粉笔，再在黑板上写上算式。

丁老师道：“管佳莉同学，你拿笔的手势不正确，这样拿笔很容易掉，摔断了不单止浪费地球资源，还要麻烦了校工叔叔，增加他们工作量，等我教你怎么拿笔。”

丁老师走上前握着管佳莉，指导她执笔的动作，道：“手指应该这样摆位，不要太大力，要温柔点、轻一点、给点爱他，可以轻轻转下他，感受下他的质感，对啦！好女孩！”

管佳莉轻皱眉头，脸有难色，道：“谢谢丁老师，我知道怎么拿笔了！”

在程煌志眼中管佳莉的脸容与柳艳的脸容重叠。

那时候学姐是不是又有着管佳莉相同的神情，不过只是惧怕对方的身份，或者有什么把柄被别人胁迫？一定是这样，学姐一向善良，不懂拒绝人，害怕别人失望，她是被迫的。

程煌志的脑海里啪一声响，理智撕裂了。

他一个箭步走上前，一拳打在那人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