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汗水挥洒在足球场后，他们坐在场边喝水聊天。

黎早强突然问道：“喂！明年会考，你们有什么打算啊？”

姚智风道：“我就不会读上去啦！休息一段时间就去找工作。”

郭左杰道：“我都一样，自己才知道，我不是读书的料，可能先去便利店工作。”

霍去登道：“我现在有时候都老表跟车，考完会考，就去做全职。”

林海原道：“我可能帮我爸爸看店，阿祥你呢？”

陆泳祥道：“我还没想好啊？我二姐夫说我不想读就跟他做采购，但是对这行我就不怎么感兴趣，黎早强，你呢？”

黎早强道：“看一下成绩再说吧！或者到时候叫我阿妈给钱我去外国读书，陈依官和大鸟志呢？”

陈依官道：“我希望可以原校升高三啦！”

其他人瞧向程煌志，他道：“我当然和依官一样，希望读到上去。”

姚智风道：“既然大家明年都各有各忙，不如趁最后这个暑假，一起去长洲或者梅窝宿营。”

郭左杰道：“姚少，这个提议很好啊！不如叫上其他4D班同学，不是…是问高一其他班同学！”

陆泳祥道：“哗！好啊！多点人好玩啊，依官你和其他班的人挺熟的，这件事就由你负责啦！”

陈依官瞧向程煌志，道：“其实程煌志是自强会主席，自强会都有很多高一其他班的同学，由程煌志去搞啊！”

“吓！我啊！”

黎早强道：“不管你们谁都好啦！总之由你们两个负责啦！”

程煌志想了想：其实趁明年会考前难得的暑假，去留下春青的足迹，都是一件美事。

期终试完结，在暑假开始前，各科的成绩亦陆续公布，他们回到学校，老师发还试卷给他们，并向他们讲解试题里他们答得不好的地方。

这次期终试，程煌志在生物和化学两科取得全级第一，生物科98分、化学科99分，很多老师参照会考历史出题，有些题目甚至把整条历史一字不改放进试卷内，程煌志熟读了多年历史，当然占了很大便宜。

程煌志在数学科上亦取得了91分的成绩，这成绩是全班最高分，比全级第一名的戴建雄低了三分，但比起经常说数学课很浅的叶松逸高了七分。

陈依官的努力在这次的期终试得到回报，他虽然只在旅游与旅游业这一科比程煌志高分，但因为程煌志已经放弃物理的关系，他的总分数比程煌志多出两分，反压过程煌志考取得了全班第一名。

他们这一班的成绩差距很大，考获全班第三的管佳莉，在总分数上给程煌志抛离七八十分；而全班第四的曾倩萍，总分数又比管佳莉少五十多分；而全班第七名的同学平均分更低于五十这一个合格水平，这已经出现了一个明显的断层。

程煌志们这一间音乐 4中学，很多同学在学习的积极性与资质比不上邻校（老师的教学手法亦比不上邻校）。

老师们当然留意到这个问题，班主任李老师语重心长对他们说：“其实这次考试相比起会考已经略浅，所以考得好的同学不要过分高兴，考得不要的同学…就要趁这个暑假努力，我知道有部份老师都安排了同学回来学校补课，我也都想找一两天给同学补补课。”

李老师此言一出，其他同学立时议论纷纷：

“吓！暑假是玩的啦！还要回来补课！不要玩啦！”

“我要打暑假工啊！暑假我未必能回学校！”

“神经！生物已经要回来补课，现在连中文都要补，那和平时上学有什么区别？”

“就是咯！平时中文也是睡觉和看漫画啦！难道叫我暑假回来学校也是睡觉看漫画啊？那我还要浪费车费钱、时间回来！”

李老师看见绝大多数的同学都表示反对在暑假回校补课，他的热诚又被他们泼了一盆冷水淋熄，只好搁置这个想法。

有些在这次考试成绩不太理想的同学向程煌志和陈依官请教，那时的升学选择比现在少，对于会考这个人生第一个转捩点，很多同学都很彷徨，他们觉得不想就业，就唯有升读高三。

趁着这机会，程煌志向其他同学力销自强会，道：“其实我们自强会，有很多会员力求进步一起温习，营造一个良好的学习气氛，我们还会和其他学校的同学联系，彼此交换试卷，所以学习资源方面都不是问题。”

最后曾倩萍与另一名女同学被程煌志成功游说加入了自强会。

程煌志按照李老师的吩咐，在小息的时候到教员室找他。

李老师看见程煌志，嘴角漾出一丝笑意，道：“程煌志同学，你这次考试考得很好啊！你要继续加油啊！”

“哦！是的，李老师。”

“这次叫你来，是要说你中史和中国文学两科，中史科你考得很好，有92分；中国文学就75分，都不错。”

与中期试一样，李老师亦多印一份卷题给程煌志做，做完他便给程煌志改卷。

李老师问道：“对了？程煌志同学，听说你会报考多一科体育，你准备得怎样啊？”

“哦！自强会有同其他学校联系，刚好尚天会考课程有体育这一科，我借了笔记和试卷，笔试不是问题，就要做多点运动，多锻炼。”

李老师拍了拍程煌志的肩膀，道：“程煌志同学，我看好你的！你多努力，以你的学习态度，一定可以在会考拿到好成绩，加油啊！”

“好的！李老师。”

＊＊＊

今天是自强会的干事大会，这次会议的目的是要商讨自强会在暑假期间的活动事宜，但这时的气氛很肃杀，杨凤瑶与布正丽就如准备决战的西部牛仔般各据一方，彼此一言不发互相瞪视着对方，她们之间好像弥漫着一阵似有实无的硝烟，看来先要解决她们的问题，会议才可以开始。

期终试前，杨凤瑶与布正丽有一个赌约，谁在这次考试的数学科比对方高分，便可以要求对方义无反顾做一件事，对方不得有异议。

杨凤瑶神情凝重道：“你数学卷都带来了？”

布正丽亦现出少有的肃穆神情，微微点头道：“嗯，你也带来了？那我们数三声，大家一起拿试卷出来。”

“一、二、三。”

布正丽与杨凤瑶各自把试卷放在桌上，他们这些不相干的人，亦禁不住把焦点投放在她们的试卷上。

杨凤瑶62分。

布正丽63分。

布正丽看到结果兴奋得如苏斯克查射入反胜的一球般，兴奋的双手掩面，然后高举双手，道：“耶！”

反之，杨凤瑶看到结果一脸震惊，现出不能置信的神情，她不相信自己努力了这么久，下了那么多苦功，居然败了给眼中的“小混混”。

布正丽展现出胜利者的笑容，道：“之前我们说过谁赢了，可以要求对方做一件事情，吩咐你就不用啦！扇你几巴掌赢可以吧？”

程煌志们闻言均感到愕然，管佳莉道：“布甸，你不是认真的吧？一场同学，这样不好啊？”

程煌志亦帮腔道：“又不是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何必这样做呢？”

杨凤瑶闻言，别过头来，瞪了程煌志一眼。

程煌志嘀咕道：“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帮你的啊！”

布正丽道：“怎样啊？接不接受啊？”

杨凤瑶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猛然点头道：“愿赌服输。”

杨凤瑶闭上了眼睛，咬紧牙关，等待着布正丽的掌掴，她对自己说无论待会如何疼痛亦不可以掉眼泪，她不想向布正丽示弱。

过了良久，杨凤瑶还未感觉到脸颊传来痛楚，于是她把眼帘张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