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年纪
作者:朝堂在左 | 分类:悬疑 | 字数:100.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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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重复
齐年北直接坐在桌子旁边,笑嘻嘻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然后平静地说道:“不知道诸位大人有什么进展没有?我这边还是有一些进展的,就是不知道大人到底有没有进展。
要是诸位大人没有进展的话,那么我就不把我得到的事情和诸位大人说了,和诸位大人说这些事情又有什么用处呢?反正诸位大人也是没有别的进展,知道这些也不过是在平添烦恼罢了,甚至于有很大的可能,对于诸位大人来说,都不太理解我到底在说些什么,与其如此,不如等到诸位大人明白这些事情之后,我再去说这件事情如何?”
汤宁怒目而视,但是经过之前事情之后,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够看向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张峰,张峰知道自己是躲不过这些的,于是说道:“齐大人哪里说的这种话,大家自然都是调查出来一些事情的,只是现在吃饭的时候,还是要先吃饭,吃完饭之后再说这件事情比较好。
诸位大人也都是忙碌一天了,总不能因为眼下还是也有一些麻烦就不吃饭吧,这件事情虽然紧急,但是还没有到那种必须要在短时间内结束的程度,还是有一定斡旋的时间的,所以还不需要如此。”
齐年北说道:“大人当然觉得不需要如此,但是我觉得还是要如此的,说句难听的话,死的人不是在场诸位大人的亲属,诸位大人当然不会觉得这些事情是多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但是诸位大人想一想他的亲属呢?还有这些百姓呢?
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余杭县已经多少年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了,对于这些百姓来说,都已经太平了这么多年,要是突然之间发生什么特别麻烦的事情,恐怕会让他们的恐慌加剧的。
百姓是不懂得什么事情是该着急的,什么事情是不该着急的,但是我们还是应该懂得这些事情的,所以就应该清楚百姓需要我们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张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应该知道现在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等我们吃完饭之后,再继续讨论这件事情如何。”
“下官觉得应该现在就讨论这些事情,如果再等上一段时间,说不定凶手就有可能逃离的可能。”
张峰皱着眉头,直勾勾地看向齐年北,他随后又看向在场众人,在场众人眼神里满是无奈,张峰最终说道:“那我们吃饭,你说你的可以吧,等到你说完之后,我们再说我们的案情如何?
反正在你说话的时候,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说别的话的。”
齐年北装作为难的样子,然后说道:“这样吧,我和大人说话的时候,大人也要回上几句,这样我也能够有时间吃上一口饭,不然我恐怕也要等上不知道多少时间了。”
“行吧,本官就和你一起说。”张峰的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和被迫,还有着一些破罐子破摔的情绪。
齐年北看着张峰的表情,虽然脸上是那种傲慢和不屑,但是心里对于这位老前辈还是很信任的,鲜少能够见识到这种话说得好,而且在演戏的时候还能够装作那种情绪很丰富的样子。
齐年北点点头,站起身抱拳行礼道:“谢过县令大人,那属下就开始说自己的准备了。”
“说吧,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们带来一些惊喜。”
在他旁边坐着的人就是汤宁,汤宁悄声说:“大人不是跟着一起进去的吗?难不成不知道其中的细节吗?”
“我对于刑狱之事本就不甚精通,更不要说是验尸方面的事情,对于我来说,验尸更是外行,我要是能够弄懂这些事情,也不至于现在还混在这里和你们一样。”
汤宁听完之后,只能够无奈地应了一声,然后坐在桌子前开始吃饭,虽然他有些觉得现在的气氛很怪,而且还有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但是他什么事情也做不了,毕竟他虽然是江南阁在这里的代表,但是张峰也是,而且张峰在很多事情上都要比他的权利更大一些。
齐年北开始说道:“我这边得到的证据有这些,首先是死者虽然血液流失很多,但是还没有到会死的程度,死者的死因可以判断是中毒而死,至于所中之毒到底是什么,我暂时还没有查出来,他中的毒有些特殊,并不是我平日里见过的毒。”
汤宁没忍住说道:“那你怎么确实他是中毒而死的呢?”
“凡服毒死者,尸口眼多开,面紫黯或青色,唇紫黑,手、足指甲俱青黯,口、眼、耳、鼻间有血出。
甲尖黑,喉腹胀作黑色生,身或青斑,眼突,口、鼻、眼内出紫黑血,须发浮不堪洗,未死前须吐出恶物或泻下黑血,谷道肿突,或大肠穿出。
有空腹服毒,惟腹肚青胀,而唇、指甲不青者;亦有食饱后服毒,惟唇、指甲青而腹肚不青者;又有腹脏虚弱老病之人,略服毒而便死,腹肚、口唇、指甲并不青者,却须参以他证。
……
若验服毒,用银钗皂角水揩洗过,探入死人喉内,以纸密封,良久取出,作青黑色。
再用皂角水揩洗,其色不去;如无,其色鲜白。
如服毒中毒死人,生前吃物压下入肠脏内,试验无证,即自谷道内试,其色即见。
凡检验毒死尸,间有服毒已久,蕴积在内,试验不出者,须先以银或铜钗探入死人喉,讫,却用热糟醋自下罨洗,渐渐向上,须令气透,其毒瓦斯熏蒸,黑色始现。如便将热糟醋自上而下,则其毒瓦斯逼热气向下,不复可见。或就粪门上试探,则用糟醋当反是。
首先上面这些点都已经一一对症,其次就是我在死者的胃里发现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毒物,我晚上回去查验的,但是绝对是毒物,要是诸位不信任的话,那么诸位就可以试试。”
张峰说道:“我们自然是信任你的,只是不知道齐大人有没有调查清楚死者具体死亡的时间。”
齐年北点点头,说:“查出来了,死亡的时间应该是昨天夜里,具体一点,应该戌时到子时之间,具体的时间还需要我把毒药的成分确认出来,有的毒药是会让死者的身体内部产生巨大的反应,虽然死者的胃部不会有问题,但是肠道还是会有一定的灼烧的,我发现死者的肠道并没有灼烧,而且胃里的毒药还有残留,这还是很少见的。
因为有很多毒药是会进入肠道后才会出现的,但是这个毒药在胃里的时候,就已经有一些毒素出现在死者的身体内,但是这种毒素并没有直接让死者死亡,等到进入肠道之后才让死者身亡。
很有可能,死者服下的毒有很大可能是一种特殊的毒药,或者是一种很多种毒药混合到一起的毒药,鲜少能够见到那种毒药像是这种毒药一样。”
汤宁讥讽道:“看来齐大人对于这方面很有造诣,只是这种歪门邪道,是不是有些难以让人接受,一个县尉怎么会去研究这种内容呢?”
“我记得曾经看过这样的文章,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不耻相师。士大夫之族,乐师曰弟子云者,则群聚而笑之。问之,则曰:“彼与彼道相若也,道相似也。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呜呼!师道之不复可知矣。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今其智乃反不能及,其可怪也欤!
我觉得像是汤宁这样的人,恐怕就是再犯这样的错误,诸位觉得汤大人说得对吗?”
齐年北的话是很犀利的,让张峰听到后都有些觉得这家伙说话的时候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但是他也觉得这话说得很好,齐年北要是不说这种话,还是难让人想到他的狂傲。
汤宁深呼吸一口气,并没有让愤怒冲昏自己的头脑,而是直接说道:“我是这样想的,既然大人都说他是昨夜死的,那么狗子做事的可能性是不是很大,不然这件事情还有谁会去做呢?”
“解剖的时候,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的,我发现死者身上的衬衣扣子反了。
这不是微不足道的事情,这足以说明他身上的衣服是死后穿上去的,更不要说死者的衣服上还没有多少的血迹,就说他衣服上的血迹,就能够看出来他是有一些不一样的。
那个伤势和伤口,以及出血量,衣服上就只有那些血迹,是不是有一些太假了。
而且诸位想想,你在半夜的时候,有人过来喊你去喝酒,你会突然答应吗?而且是一个不关系不怎么好的人,你们会去吗?
哪怕是关系极好的人,大半夜过来找你喝酒的话,也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吧。
就算是有人找你喝酒来,当真会有人愿意和自己邻居在夜里一同喝酒吗?
虽然里长和狗子说两个人的关系好,但是这种事情是不是他们自己决定的,我们有什么办法能够改变这些事情吗?我们没有办法改变的,我们总不能去问死者吧,要是能够问死者的话,这些事情怕是很轻松地,到那时不然,事情要远比那更加麻烦,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和应对到的情况也是更甲的麻烦。
退一万步去讲,就算是他是欲擒故纵,想要在危险的地方处于最安全的状态,他完全可以不让自己看到案发现场,就算是这也在他的算计当中,他有必要把这里布置成密室,再退一万步来讲,他计算是有此想法,也不至于下毒后再划伤死者的脖子。”
张峰有些想笑,但是还是忍住了,齐年北说的话和之前居然一模一样,只不过是有一些出入,但是大致的意思是差不多的,不至于有一些错误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