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年纪
作者:朝堂在左 | 分类:悬疑 | 字数:100.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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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一飞冲天
“尝试的话,也应该没有问题的。反正有我在,也用不到你背锅,不是吗?”
“您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让您过来,就是为了让您背锅的?我可不是这种人。我喊您过去,是帮忙镇场子的。有您在这里,我们这边就不会担心那些羽林卫有时候怨言了。
羽林卫那边,那些家伙可都是不好说话的。倒不是他们都是穷凶极恶之人,只是您也是勋贵,自然知道这些勋贵子弟平日里的脾气秉性。所以还是您跟着会好一些,至于承担责任什么的,轮不到您。就算是承担,也不是这种小事啊,这种小事让张燕山那小子自己承担就可以了。您这么尊贵的身份,可犯不着因为这种小事为难。”
宋衡笑骂道:“你小子现在想的可不是这个吧,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小子现在想的话,应该是,国公这么重要的身份,怎么可能只背这么小的锅,应该背一口大锅,至少也得是让皇帝责罚的那种。”
齐年北尴尬地笑了笑,不再说话,倒不是他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是小心思被人看穿之后,他不好意思说这些话了。
他总不能告诉宋衡,宋衡刚才说过的话是他真实的想法,那样宋衡保证会揍他一顿的。宋衡的脾气很好,但是这不代表宋衡会是那种什么事情都纵容他去做的人。当然,因为这是在开玩笑,不然这可是一件大事。
“不说这些,先去那边看看吧,要是长时间没什么进展,那么可就要先回去想些别的手段。我眼下除了这件事情之外,就都是苦差事了。
而且每一件苦差事都要比现在更加麻烦,所以眼下这件事情看起来很是麻烦,但是其实应该是最简单的那些。总要比以后要面对到的那些简单,生活不会总是困苦的,同样,生活也不会总是一帆风顺的。”
“走吧,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且行且看且等待。任沧浪逐水,看小舟一叶寄平生。”
“我曾经认识一位读书人,他写过这样一首词,我觉得很适合您刚才说的话。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縠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至于前面那样的一句,应该是出自这里,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宋衡点点头,“说得好,就是你下次说这种高尚的话时候,能够注意接下来说些什么,不然也不至于说出那些有些难听的话。”
“我这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您应该清楚,我就是这么个人。”
“懒得说你,你小子就一点是我到现在毫不怀疑,并且你自己也从来不会忘记的,你小子的脸皮实在是太厚了。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天下有你这样脸皮厚的人。”宋衡笑骂道。
齐年北努努嘴,没敢反击回去,他发现宋衡的话好像很有道理。
等到两个人到讲经台的时候,讲经台四周出现了很多羽林卫的士卒。
离得很远,宋衡和齐年北就听到他们争吵和讨论的声音。
张燕山是见过宋衡的,虽然在宫中只是遥遥地看过一眼而已,但是他的记忆力不错,还是能够认出来这人是宋衡的。
张燕山清了清嗓子,随即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够听到的声音喊道:“末将不知国公因为何事来此地,若是知道国公来此,在下一定亲自迎接。”
“张校尉客气了,本公只是听闻这边正在办案,过来看一看。这件案子算得上是本公亲自督办的,自然要上心一些。你们接着忙你们的,我在一旁看着就可以。”说完,宋衡直接走到讲经台附近的亭子里,静静地看着讲经台。
嘴上说着不看讲经台,但是他根本不会把视线移开,从始至终,都会一直看着那里。他倒是好奇,这些所谓的羽林卫,会不会真如齐年北所说,做出些不该做的事情。
他最近心情不错,齐国公府最近也很平静,他不介意对这些人有些多余的动作,哪怕是这些动作,在很多人眼里都很奇怪,甚至可能会因为此事惹怒皇帝。
看着宋衡那副样子,齐年北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看来这位国公不愧是练过武的,在这里一坐,就有一股杀伐之气。
“我怎么感觉国公像是过来砸场子的呢?”看着宋衡那像是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的表情,张燕山有些慌张,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位国公摆出来如此的表情,他见过皇帝发怒,可是皇帝的怒气是张扬的,像是这种藏在深处,并不张扬,但是看起来很恐怖的气质,才是最可怕的。
张燕山记得这样一个道理,他有一位好友,和他之间的关系,不比他和齐年北之间的关系相差太多,那位朋友曾经和他讲过这样一个道理,“你听说过不鸣则已吗?”
“我知道,但是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齐威王之时喜隐,好为淫乐长夜之饮,沉湎不治,委政卿大夫。百官荒乱,诸侯并侵,国且危亡,在于旦暮,左右莫敢谏。淳于髡说之以隐曰:‘国中有大鸟,止王之庭,三年不蜚又不呜,王知此鸟何也?’王曰:‘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于是乃朝诸县令长七十二人,赏一人,诛一人,奋兵而出。诸侯振惊,皆还齐侵地。威行三十六年。语在《田完世家》中。
这个你应该听说过吧?”
张燕山当时并不是很理解,但还是点头表示知道,而这时候,那位朋友说了一句至今都让张燕山印象深刻的话,“有的人,你看他骂起人来很是流畅,但是他长时间骂起人来,可能会是那种说不出来多少词汇的。可是有的人不一样,他骂起来就像是那只鸟一样,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那人忍不住,骂起人来的时候,就像是那只鸟一样,一鸣惊人起来。”
像是宋衡这么温文尔雅的人,会骂人的话,若是骂起人来,必然是那种特别歹毒的。
要是知道张燕山此时心里所想,齐年北恐怕很快就会把他奉为知己,张燕山对宋衡的判断,正是齐年北一直所在经历的。
齐年北没想到宋衡这种身份的人,在骂人的时候,居然也骂的那么脏。就好像是一个市井村夫差不多,每一句话都能够说在齐年北意想不到的地方,也就是齐年北自己的挨骂能力好一点,不然普通人早就被宋衡给骂到抬不起头来。
“这下子没问题了吧,我不觉得你们手下那些人能够在国公面前再有多余的举动。而且齐国公自己的武力也不低,你不会觉得像是他这种人,身边一个人不带,还能够在任何地方都自信的人,恐怕你应该清楚他是怎样的实力吧。”
张燕山摇了摇头,“我并不清楚他的实力,人家是国公,我是什么啊。我怎么可能知道人家的水平,武力大致以对付普通士卒的数量来计算。
你见过国公对付过多少士卒吗?要是见过的话,我应该能够给你评判一下,至于别的,我怕是推断不出来,我还没到全知全能的程度。”
齐年北想了想,“我还真没见识过这些,但是我记得当时在景山村的时候,曾经见过国公和人出手。”
“那他是什么水平?”
“国公受伤了,但是伤势不重。因为对方的实力并不差,所以我觉得国公的实力也不弱。”
“对方的实力不弱,你这给的消息也太笼统了。都不能够算是消息,也不知道你在内卫是怎么待得,连这种都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对方是什么实力了。我记得领头之人的实力算是最高的,他在国公手下走了数十招,最后还伤到了国公。
而一开始,我们面对到的,是实力最差的。那家伙一巴掌拍死了我坐下的马匹。”
“你确定是最弱的吗?”张燕山渝新欧写不太愿意相信地说道。
齐年北点了点头,“我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情骗你吧。这可都是我经历生死得到的体会。”
“要是这样的人,都不算是好手,那么这次的出手,还真是给你们面子的。对了,一共有多少人出手?”张燕山希望人不要有太多,不然太吓人了。
“我记得是十余人吧,具体一点的话,大概是十六人。”
张燕山咽了一下口水,比出来八根手指。
看着八根手指,齐年北说道:“这是什么意思?我说的是十六人,不是八个人。”
“我的意思是,能够做到这样的人,长安城也就只有八个人。这其中还有两位是高手中的高手,所以你知道吗。这就说明了国公的实力很强,至少在全天下都是算得上是有名号的。
看来国公自身的天赋,要比他的名头更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