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前世的因果，今生的他们，才有了这样的缘分。

至于那个神秘的幕后之人，度春华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她不禁冷冷一笑，轻蔑道：“显然，是那人远在前世，就在归静妍的身上动了手脚，所以在记忆中我们也看不到他的脸。”

白适渊亦是点头赞同：“在你的梦劫之中，我就猜测那人欺骗你的前世成为应战者，恐怕是为了替代他自己。”

“什么？”度春华被他的话一惊，沉眉看向白适渊：“你是说......”

“是。”白适渊郑重道：“若非如此，推动一个‘隐圣’的诞生，又有何意义？”

溪水叮咚带来清凉的气息，但度春华的心下也越发齿冷：“那么他引导你入魔，是因为实在无法推卸应战者之责，因而给自己创造一个好对付的对手吗？”

不，度春华见过白适渊前世在战场上的风采，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对手。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那人后来又被天道选为应战者，只是，这次却是为魔族。

一看她的神色，白适渊就知道度春华跟他想到了一处：“人有私心才是常态，纵观修真界历史，哪一次的纷争不是因私心利益而起？不是所有人都能跟归静妍一样。”

深明大义，以身殉道。

一时两人沉默下来，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一会儿，白适渊才打破沉默：“不过，我可能还要感谢那人，若不是他的所作所为，也不会有你，更不会有我们的小桃。”

他这么说，才让度春华浑身的紧绷放松下来。

夜色一点点过去，启明星在东方的天空升起，又是新的一日即将到来。白适渊拍了拍法衣，正要起身，却被度春华一把拽住。

白适渊回头，只见她脸颊渐红，眼神游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问道：“春华，你怎么了？”

心下却觉得这样的度春华可爱极了。自从度春华度过梦劫，有了归静妍的记忆之后，白适渊不知是不是自己心中有异，总觉得她神情身姿都与以往不同，逐渐有了归静妍的影子。

这让白适渊有了别扭，毕竟归静妍是他的前辈。但现在的度春华又变回了与原来一样的时候，白适渊就明白，她只是有了记忆，那个真正经历人生的是归静妍。

度春华与归静妍，终究是不同的。

微微一笑，白适渊摸了摸他的脸：“连我都不能说吗，嗯？”

度春华按住他的手，无奈地瞪了他一眼，索性破罐子破摔，冲着白适渊道：“我刚才是在想，自你驱除魔气之后体内灵气日益平稳，到了该彻底治疗小桃灵气不衡之症的时候。”

一听这个，白适渊很高兴，只是不知此事为何会让她如此扭捏：“这很好啊，那你刚才为何害羞？”

转开脸，度春华放低声音，接着道：“换灵有两个选择。第一种，只需抽取小桃身上的所有灵气，再由我们合力灌注灵力，小桃再融汇贯通即可；第二种，则需要我们、我们进行双修......利用合籍后天道降下的大道光辉融合我们交织的灵力为小桃换灵。”

没有双修的换灵，小桃依然还是度春华的本命剑；双修后换灵，小桃却可以成为真正独立的剑灵，是这个世间独立存在的生物。

度春华原本没想到这些，是因着白适渊提起关于神秘人的猜测，对方实力深不可测以致归静妍和前世的白适渊都掉入陷阱。

而今生，他们不仅是自己，还有小桃这个女儿，不得不为她做好打算。

她的话一说，这次白适渊的耳根也红，他难得期期艾艾：“这、这......我也不知......”

度春华得意一笑，凑到他的面前，两双眼眸近在咫尺，呼吸相闻间是无限的暧昧：“难道，你不想和我双修？”

只觉一股酥麻顺着脊骨而下，白适渊的呼吸一滞，许久，才应道：“我们还是问问小桃的意见吧......”

小桃还小，经历过的事还太少，不懂两种换灵法之法其中的区别。泽兰却是看得明白，孩子总有离开父母的时候，自然是独立最好。

几个留在医谷的师兄师姐们围观小桃的选择，在小桃确定第二种换灵法后笑出了声：“看来我们医谷就要有喜事了啊。”

他们都是看过《娱人报》，听过岁烟云和朱建兰八卦的人，哪里不知白适渊和度春华之间的感情。

鹿元良也为他们高兴，却佯装唉声叹气：“哟，你们还笑上了，可是没想到会被小师妹抢先吧？我都懒得说你们，年纪比春华大上不少却连个道侣的影子都没见着，真是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