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顾栀微是被惊醒的，突然坐了起来，方才的梦境过于真实，手上的触感，怀里的温度，都好像在告诉她，前一刻自己在另一个人的怀里。

可事实，此刻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跟着响了起来。“姐，醒了没。”

顾栀微想着，寻风说他比自己大，可这个姐，是一口一个改不了。

“醒了，怎么了？”

顾栀微身上还穿着睡袍，想起昨天的一切，又觉得怪异了几分，好像寻风提前知道自己同意住下来一样，卧室里什么都准备好了。

下床打开门，“刚醒呢，急什么呢。”

“学校出事了。”寻风的脸色有些不好。

“出事了？”顾栀微一愣，这学校出事了，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寻风点点头，表情有些凝重，“你先收拾好，我在前厅等你。”

资料室外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顾栀微和寻风过来的时候，就被旁边的大姨拉到了一边。

“你两怎么现在才来。”

寻风拉长脖子往里望了望，早上急匆匆的接了电话以后，校方只是叫他赶紧到学校，也没说具体发生了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

“真歹命啊，是谁这么狠心的啊。”旁边有人在嘀咕着。

“那女生死状那个惨啊，啧啧啧，早上我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把尸体抬出去，那白布都染红了。”

“有人死了？”顾栀微问。

“就死你们资料室了，警察正要找你们两录口供呢。”

顾栀微：“？”

这才工作第二天，就碰到这档子事，会不会有点太倒霉了，而且死哪儿不好，偏生死在了资料室里，寻风连日来求的签，自认倒霉。

很快警察就找到了两人，资料室隔壁的小房间也被临时用来当成了询问室。

屋里的灯都是临时从楼上大妈那里借来的台风，两人是分开询问的，大抵就是问一些昨天的事。

两人都看了照片以后，才发现是那个昨天来过资料室的其中一个女生。

“请问你认不认识死者吴婷。”

顾栀微自然是摇了摇头。

寻风和顾栀微一样，都是昨天才见过这个女生，况且当时两人前后脚走的时候，再就没有发现有没有人去过资料室。

这栋楼的监控年久失修，也就是做做样子，更是提高了警方的调查难度。

前面小广场的监控只能看见四个女生一起过来了，然后再一起离开的。

这个吴婷就是被那三个女生“欺负”的孩子，顾栀微又看了一眼照片，才开口问道：“我能问一下是谁发现的死者吗？”

询问的警察小哥哥，好像是个实习生，顾栀微一问，他就直接说了，“是后面花地的大爷，好像是过来找人，然后发现资料室的门没关好，进来后发现的死者。”

桌子上的照片有一张吴婷生前的照片，还有两张应该是案发现场的照片，从照的角度来看，应该是在书架的更里侧。

如果找人，只是看见门没关好，推开门里面没人，一般人就会直接离开，那样从门的角度看去，应该发现不了死者。

顾栀微自然也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另一个警官看了看她，把档案夹里的另外几张照片放到了桌子上。

“其实我们只是对你进行必要的询问程序，令尊那里已经打过电话了。”

顾栀微点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拿过照片，顿时头皮一阵发麻，愣了好久。

那仿佛全身血液被抽干泼洒在书架和周围的地上，地上更是有一些不可言说的物体，像是本身在死者的身上，最后不堪重负，孤单的躺在血泊之中。

当时那个女生，该是受了多大的痛苦，可奇怪的地方就在，死者的面上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

顾栀微拿着照片的手紧了紧，有那么一刻，她甚至在想，这个世界是否也只是平行世界中的其中一个，而自己仅仅是在“完成任务”。

“你跟那位叫寻风的是什么关系？”警官的话，稍稍拉回了顾栀微一些思绪。

“朋友。”顾栀微回答的很生硬，因为照片上的画面，对她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那些大姨还八卦着，是谁下了这么狠的手，如今顾栀微看来，这简直像是报复一般，或者，更准确的说，这个凶手，已经不能用变态来形容了。

后面一排的书架比较空，木质的书架本身颜色就深，如今更是被血浸透，已经有些发黑了。

“你跟寻风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顾栀微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能从那些画面里回过神来。“凶手不会是他。”

“是不是凶手，我们也是看证据……”警官的话没有说完，电话就响了。

接完说了没几句，就没再继续问顾栀微跟寻风的事，只是嘀咕着，“这一个关系户也就罢了，怎么一来还来两个关系户。办案是看证据的，这些领导……”

话虽这么嘀咕，可门一推开，警官立马噤了声。

“姐，他们没为难你吧。”寻风走近，上下看了看顾栀微，好似生怕她有个什么冬瓜豆腐。

“没事，你怎么也进来了。”他们作为资料室的管理员，在某种情况下来说，也属于嫌疑人的范围，怎么可能让他们这样会面的。

“一点小事，我们可能要跟他们一起查查，哦，对了，发现死者的是后面花地的大爷。”

顾栀微拧眉，“我们过去看看吧。”

最后跟着警官一起过去的时候，大爷依旧在花地里捣鼓着鲜花，警官问什么他说什么，丝毫也找不出一点破绽来。

回去的路上，顾栀微和寻风在一辆车上。

警官这种软禁的行为，有些过于明显。“因为有好事者，把这事发到了网上，所以出于对二位安全的考虑，局里决定安排人保护二位。”

保护？顾栀微一笑，这怕不是变相的监视嘛，不过这也就是正规程序，顾栀微没说什么。

寻风似有些不舒服，本来找人的事就猴子抓瞎，现在倒好又出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