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砀山。

远远看去好一座猛恶林子，这里已经许久未曾有人来过，就算是鸟兽都不往这里飞。

就算是现在冬天，山间那些茂密的植被都已经消失了。

可依旧是没什么人出现在这山间。

传说是因为这山上常年弥漫着一股瘴气。

只要吸入到了一点儿的那瘴气，就会全身的溃烂而亡。

当然了。

这都是当年的沮授干的好事儿。

当年尸体布满山间。

潘凤本来是想要处理掉山间那些尸体的。

不过……被沮授这混蛋给阻止了。

尸体在腐烂之后，就形成了瘴气。

瘴气弥漫了许久，一直没有散去。

就算是后面缓缓散去了，也没有人愿意再进这山林了。

就算是没有瘴气，以前这个地方也是土匪窝，寻常人谁敢进来啊！

不过……

这里对于更多的人来说，是一个家。

一个有着数十万人人口的家。

山脚之下。

樵夫在打柴。

佝偻的身子，背着一捆木材，艰难的朝着一个方向行走的。

潘凤叫住了樵夫，问道：“喂，老丈！”

“前面可是芒砀山？”

樵夫抬头看着潘凤……眼角里微微动了动，颤抖着的嘴角，说道：“你……你……可是杨头领？”

杨凤从马背之上下来，看着那老头，说是一个老头儿，实际上不过三十来岁的样子，不过他的脸上有点儿过分的沧桑了，看起来就像是一小老头儿。

“你是？”杨凤显然已经认不出这个人来了。

老头儿说：“杨头领不认识我也是正常，我以前是这个山上的一个小头领。”

“不过，大头领们都已经走了，就留下我们的自生自灭。很多人都已经死在了山上，因为……他们死都不愿意离开这个山。”

“我也不愿离开这里，到了山下做了一个打柴为生的……”

杨凤问道：“山间还有其他人吗？”

那人说道：“我们都在围绕着 山脚之下的住着。”

“只要我去唤一声，他们全部就都出来了！”

“大头领……”

“我去叫他们啊！”

杨凤的喉咙里微微动了动，说道：“不用了。”

“我就是悄悄回来看一眼罢了。”

那人抬头眼巴巴的看着杨凤。

杨凤被那眼神看得好像是感觉到心里……

好像是空落落的。

不过……

……

潘凤牵着马，他们进了山里。

这山上已经没什么东西了。

偶尔能够看见地面之上有那么一些铁片，都是当年这里打完仗之后留下了的。

芒砀山上的老虎寨也都已经完全被拆除了，丝毫不见当年痕迹。

只有山涧之下，堆满了累累白骨。

潘凤说：“走吧！”

“来的时候耽搁了一点儿时间，回去之后就该快点儿。”

“哦。”杨凤的情绪并不高，甚至是有点儿低落。

她似乎是想到了，当年那繁华的芒砀山，而现在却只剩下了一片破败。

潘凤牵着马，战马闻到浑浊的空气之中，有点儿焦躁不安的撩动着马蹄。

潘凤摸着马头，安抚着夜月。

“走吧！”

“回去吧！”杨凤说道。

“好！”潘凤笑了起来，让他牵着马，让杨凤坐在马上，两人下山了。

这一路来了，似乎又并没有做什么。

很快就又看见了来时的修武县。

城门正大开着。

在城墙之上贴着的两人的画像。

一男一女，被称为雌雄双煞。

而杨凤在看见了画像的时候，也难得的笑了起来。

“画得真丑……”

……

城中。

彭老爷死了。

不过，另外一个彭老爷很快的就 上来了。

夜晚。

杨凤带着潘凤要去看看这个新的彭老爷……

潘凤这次就没那么怕了。

因为，他知道他的身边是有保镖的。

那些人带着他直接从修武县杀出去都完全没有问题。

两人在房檐之下的行走着的，脆弱的房檐之上在不断的发出脆响，好像是要将房檐给踩碎了一样。

房子利麦克你的人，抬头看着房顶。

“这上面……”

“是什么的东西啊？”

潘凤他们走了之后。

后面又陆陆续续走过数十人。

震得整个房檐好像都要塌下来了。

潘凤来到了彭家院子的时候……

里面正布置着灵堂，空荡荡的灵堂之中并没有人，只有的几根蜡烛燃烧着，火焰在微微晃动着。

潘凤两人从房顶之上跳了下去。

跳下去之后，只见后面走出来一个年轻的文弱书生，他抬头看着潘凤，问道：“请问……”

“两位是打哪儿来的？”

“是要来祭拜家父？”

潘凤看了一眼那文若的书生，嘴角微微动了动，说道：“哦……”

“里面躺着的那个是你爹啊！”

一旁的杨凤说：“你爹就是我们杀的。”

“我看你也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

“不如就送去见你爹吧！”

那书生倒是不卑不亢的说：“我知道我爹做了不少的坏事儿，他确实是死有余辜。”

“不过……”

“两位杀了彭家数百人。”

“已经足已了吧！”

潘凤回头晚饭身后看了一眼。

他并不知道身后保护他的谁。

他也没想到那些人这么狠，直接把彭家给杀绝了。

他伸手捏了捏书生肩头，书生一下子就疼得咧嘴，不过并没有叫疼。

潘凤也微微点头，说道：“你以后能做一个好人吗？”

书生说道：“这我可不能向你保证。”

“因为……”

“我爹在没钱之前，他也曾经是一个好人。”

“只不过，随着他发迹了之后。”

“原本很多的东西也就在悄然之间流露了出来。”

“我现在能够做一个好人，并不代表着明天是，后天是，以后都是……”

“世道会变。”

“人也是会变。”

杨凤道：“所以，还是直接杀了得好！以绝后患。”

书生笑了起来，说：“那……”

“全天下的人都该死！”

潘凤说：“你是一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的。”

他拉着杨凤就要走，“天亮之前我们得赶回去。”

杨凤嘴角动了动，翻身抓住了房梁翻了上去，“回家吧！”

潘凤在走的时候，回头对着那些书生，问道：“哦，对了。”

“你叫什么？”

“在下彭玄子！”

“阁下气度非凡，必非凡人也！”

他一抬头，潘凤两人已经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