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吃那个菠萝咕咾肉。”

安灵安微微一怔，紧接着小手一挥，“小豆子，让膳房做菠萝咕咾肉，另外做喜悦包，炸薯条这些。”

在她印象里这是大姐姐第一次点东西吃。

扎勒苷没有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件事，她觉得说了安灵安未必开心，影响了吃饭就不美了。

饭后扎勒苷做女红，安灵安对女红没兴趣，她觉得打兔子射狐狸更好玩。

扎勒苷轻声道：“你的奶嬷嬷都撵走了？”

“对啊，下面人闹的厉害，主要是身边的人太多了。”

二主子太多了，都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毕竟…不好，你也看到海嬷嬷、安嬷嬷了，阿玛待他的奶娘都是很好的。”

安灵安哼了一声，“海嬷嬷是海嬷嬷，她们是她们，你是不知道哦，这几人仗着是我的奶嬷嬷，一个个的真把自己当二主子了，被她们带的，管事嬷嬷管教嬷嬷都那个德行。”

扎勒苷索性放下女红，跟安灵安坐在床榻上，两人并排躺下，“其实我还羡慕你的。”

“羡慕啥？”

“你…羡慕你有额娘疼，羡慕你能想把奶嬷嬷撵走就撵走。”

安灵安知道大姐姐过的什么日子，她心里叹口气，脸上却道：“就像你说的嘛，每个嬷嬷不一样的，我这边实在闹腾的厉害，我看你那边奶嬷嬷还是不错的，待你也细心。”

上次被李曼殊骂完之后安灵安算是有长进的，起码现在不会轻易给额娘揽活了，要是以前肯定会说我找额娘去！帮你把她们撵走。

但是现在……

扎勒苷转过身，眼泪无声的流下。

奶嬷嬷？

细心？

对啊，因为有福晋，那群奶嬷嬷对她确实很细心，‘无微不至’，甚至都想给她喂饭。

可是她是什么？

小猫小狗么？

她是个人啊。

活生生的人。

安灵安发现这是她跟扎勒苷第一次躺在一起。

“大姐姐。”

“嗯？”

“以后你想嫁给什么样的人啊？”

“我？”

扎勒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些，不让安灵安听出来自己哭了。

“我大概抚蒙吧。”

提到抚蒙…安灵安的心头也是一颤。

其其格给她来信了，信里的内容似乎看着还不错，说是额驸对她还挺好的，就是她住不惯那个蒙古包，也吃不惯奶茶牛肉干羊血肠子，她想吃米饭、馒头，炒菜。

安灵安想了一下，额娘那天似乎信誓旦旦的说不能让她抚蒙，可是她知道额娘说的未必准，因为额娘只是一个贝勒侧福晋。

安灵安没轻没重的一翻身，面朝扎勒苷，虽然这两年她瘦了些，但是依旧算不上是瘦孩子，一百二十斤的体重，一米六三的身高还是比扎勒苷高、比扎勒苷壮。

“大姐姐，我希望你过的好，咱们是亲姐妹，流的血是相同的，亲疏远近你应当明白。”

这句话让扎勒苷心头猛的一动。

她错了吗？

可是她有选择么？

也许将来，她可以跟安灵安是好姐妹，但是在府里，不太行啊。

唉。

“安灵安，我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