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什么吗？”

不理会其他人脸上疑惑的表情，也没工夫给他们解释，小当再次平静地发问。

可偏偏，何雨柱心里揪了起来，似乎......有些不对劲了！

易安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骤变，想要开口却被小当抬手拦了下来。

“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我们结婚与否，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而不是你单方面的委曲求全。

是，你可以答应他们的条件，可以后呢？

你想过吗？

我想过，所以我不想让这种事情成为事实，所以我和你说过，别答应他们那些过分的条件，不然我是不会同意和你结婚的。

今天我很高兴，因为你遵守了我们俩的约定，还保护了你的家人。

易安，我真的为你高兴，你是一个值得我爱的男人，倘若以后有缘，我......一定不会再放你离开。

可惜，我终究还是那个逃不开笼子的小鸟而已，但这次，我一定要离开这里，做一次真正的自己。”

别说何雨柱了，所有人都听出了不对劲。

“小当，你胡说什么，你......千万别做傻事啊，一切都有我呢。”

易安最为紧张，上前之前拉住了小当的手，紧张地问道。

小当泪流满面，坚定地抽出自己的手，缓缓说道：

“我开学后就申请了去东北支教，今天调职书已经下来了，我回来就是为了收拾东西，明天就离开。

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吧，不用你提分手，还是我来吧。”

随着她的话落下，整个屋里陷入了寂静，然后就乱成了一锅粥。

“小当，你胡说什么，不准去。”

秦淮茹急忙说道，可很快就淹没在了嘈杂的声音中。

“都别说了！”

小当的喊声让屋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她的眼泪似乎是断了线的风筝，怎么都止不住。

“你会支持我的，对不对？”

易安此刻也无声地哭了起来，他想起了开学前的那天，两人在分别前小当说的那句——倘若我做出什么糊涂事，你会怪我吗？

他当时也没在意，笑着说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责怪他。

原来，她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了打算。

易安明白，小当这么做最大的原因就是不想他为难，继续陷在贾家的深渊里，委屈求全的婚姻在她看来还不如放手。

深受贾家压迫的小当，只想为自己而活，所以逃离这座牢笼是必然的。

何雨柱心里泛起酸楚，他回想了曾经的那个夜晚，小当扑在自己怀里痛哭，说她好想一走了之。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何雨柱替她撑起了半边天，把她暂时从贾家的牢笼里拉了出来，让她过上了短暂的安稳日子。

可苦难终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怜人。

说不清她这么做是对是错，可何雨柱明白，要是拦下她，那说不准她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于是，他安静了下来，一言不发，可身上冷峻的气息让不少人侧目。

......

“嗯，我支持你。”

易安含泪说了一句，然后两人抱在了一起，小当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一定要幸福啊，易安哥。”

“我会等你回来的。”

没什么海誓山盟，仅仅一句“我会等你”便表达了他的坚持。

点了下头，小当，用手背擦了一下脸，随手将之前签了名字的纸张撕碎，快步走出了一大爷家。

她并没有说谎，明天一早她就得离开，所以现在还得回去收拾东西。

易安追了出去，贾张氏和秦淮茹也追了出去，何雨柱挥手让其他人都回家吧，别去凑热闹了，这才回屋告诉了杨雪发生的事情，杨雪听后立刻跑去了她们居住的屋子。

此刻贾张氏和秦淮茹就站在门口破口大骂，反正意思是不准小当走，否则就从她们的身子上踏过去。

好不容易贾家有了一棵摇钱树，她们怎么能轻易放她离开。

何雨柱见状只能上前恐吓。

“秦淮茹，贾张氏，你们还真别说这种话，这可是国家下的命令，谁敢违背！之前棒梗他们去插队的时候，你也要死要活的，说什么不然就把你这条老命给拿走，可你看人家街道上的人怎么说。

别想了，既然小当说了是正常的关系调动，就算你吊死在四合院也无济于事，还是回去好好想想以后没了小当，你从哪里去再要这么多钱！”

他的话里满是嘲讽。

......

屋里的人却像是压根听不到外面贾张氏的声音，抱在一起痛哭。

“杨婶，我对不起你和何叔，给你们丢脸了。”

小当抱着杨雪泣不成声，而杨雪也不停抚摸着她的秀发，眼泪止不住的流。

她一直把小当和槐花当成是自己的亲闺女，此刻说一句心如刀绞都不为过。

“傻孩子，你怎么这么糊涂，一切都有我和你何叔给你作主呢，你怎么这么冲动呢。”

小当知道杨雪说的是事实，可她就是不想再麻烦心里的亲人。

“没事，婶子帮你收拾东西，咱什么都多拿点，尤其是衣服，绝对不能落下。”

事到如今，杨雪也只能接受事实，默默流着泪帮小当收拾东西。

何雨柱可以求大领导让这一纸调令失效，可他不想，也不能这么做！

“姐，你走了我怎么办啊！”槐花哭的最为伤心，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没事，你以后有什么事就找何叔，他会保护你的。”

小当挨个和屋里的小伙伴道别，每个人脸上都是泪痕，他们也不想小当走人。

最后睡觉前小当和易安做了道别，两人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

翌日清晨。

何家所有人都醒了，就连何晨都一起去送小当离开，一大爷一家人自然如此，秦淮茹也来了，并且耐心地嘱咐了很多注意的事项，小当都应了下来。

铁轨震动声传来，小当拿着很多行李上了车，回头看向他们，笑得很明媚。

“我走了，别担心，我到了就会写信的！”

列车远去，彻底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小当，终于挣脱了束缚她的牢笼，可以呼吸蓝天之下的空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