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说：“山上有很多门派，他只是有一个屋子，我就跟他住一个炕，住了一年，他说侵略者都离开了，才给我带着一点钱下了山，交给了一个老师。当时私塾先生和新民国教育有很大的冲突，但两边都会的人也有一些，刚好这个老师就是。他见我终日无事，就在课堂最后一排给我安排一个座位。我也就有意无意的学了现在你们所用的拼音和简体字。也多亏这样，后来有智能手机的时候，我能知道怎么玩！”

黄芊芊说：“的确。如果没人当你是小孩子的话，你的确接触不到最新的教育。”

小伍说：“我并不是一定需要吃东西的，只是不吃的话，到一定程度就会像一棵树，在一个地方，不能动，也不会死，就算会死，死亡的过程可能也要上百年。”

黄芊芊说：“那你不会死你怎么知道是这样的？”

小伍沉默了一会说：“我有个妹妹，以前她虽然常常出门很长时间不回来，但时不时会找我待几年，有一次她说她想死。我就帮她试了很多办法，的确是很难死掉。”

黄芊芊惊讶的问：“她死了吗？”

小伍说：“某种意义来说她成为了一个木乃伊。我没有去弄她出来，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黄芊芊说：“那……那要不要去挖她出来？”

小伍说：“不用，她被拉到博物馆里去了。并没有进行展览，我也不知道她实际情况。但的确是木乃伊没错。”

黄芊芊说：“该不会浇浇水又能活吧？”

小伍说：“要放在小溪里两个月，可能可以活。”

黄芊芊说：“你千万别死，感觉这很难受。”

小伍说：“的确，我也没有想死的念头。不像你们，死这么多回，跟玩似的。”

黄芊芊说：“我也不想，我更不想杀人。”

小伍说：“自保还是有必要的，我也不是没有因为自保杀过人。但只是口舌之争，或者一些小事，我并不会做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事。”

黄芊芊突然好奇问：“那你是不是知道很多课本上所说的历史名人？”

小伍说：“不一定，而且你们所说的名人有时是历史符号，也有戏曲杜撰出来的人物。就比如有一个叫杜红的人，你们说他是诗人，是什么政治人物。当时我到过都城，根本没有那么一个宰相，他是都城首富倒是没错，可能弄了一些违法逾越的陪葬品，硬给自己套了一个宰相的头衔。他的诗词也是他自己的酒楼，有一些无名诗人卖给他的诗，都是落榜的考生无钱，只为了换些回家的盘缠，他就刻在竹简上，落自己的款。最可笑的事，为了做得逼真，他还让人做一些假的宫廷日志，让武功好的飞贼偷偷放到宫里和真正的日志混在一起。”

黄芊芊说：“哇！原来是这样！还有谁？还有谁？”

小伍说：“还有一些流传下来的小说，落款都是假的，原作者大多都死了，被一些无良印刷作坊硬起了个名字，又编出一个莫须有的作者，又出版一次来骗人买重复的书。其实很难知道到底是谁写的。就是我，也不知道。”

黄芊芊说：“的确，现在都有师父用徒弟作品出版的丑闻。”

小伍说：“没有什么可去追究的，一腔热血和黄粱一梦的区别并不大。国人说人要修自身，修心养性健体，我是很赞同。”

黄芊芊说：“大卫说他并不想活这么长，而且他就如同幽灵一般，又如同一个建筑物，生对他来说没有意义。他只是在模仿该隐生活。”

小伍说：“他应该是物生成的灵，这样的灵应该修行，也可以学习。他要是会玩平板，说不定也不至于那么行尸走肉的。以前我在山里见过一个山灵，它其实是一个黑熊，后来变成了山灵，一直在各种山灵里打转，久而久之他都不用吃东西了，也不用睡觉。可他就像一个会动的山一般，没有目的，也失去了意识，我最后一次见到它的时候他就像一块青苔，在山边的一个角落，再没有动过。”

齐东强回到家没有见到黄芊芊，安保说她去了后山，小伍先生也去了。齐东强拿了沙发上的两块摊子就往后山走。

黄芊芊刚想说什么，齐东强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两个看向小路，远远看出了齐东强的身影。

小伍说：“你们能作伴是一种幸运。”

黄芊芊说：“那要是我们也有感情不顺的时候呢？如果分开了是不是还会寻找别的恋情呢？”

小伍说：“死亡都无法分开你们，那你们有什么理由分开呢？”

黄芊芊微笑，没说话。

齐东强给两人都披上了披风，说：“聊什么呢？大半夜在这吹风。要不要会朗庭烧烤，吃些热的。”

小伍倒是来了精神说：“厨房阿姨弄了吗？”

齐东强说：“我现在叫她弄，她动作很快的。”

小伍说：“那也好！那也好！我要吃烤羊眼！”

黄芊芊说：“这么晚了，家里可能没有备着。”

小伍说：“那就点外面！”

齐东强说：“也是，让安保出去买吧。”

小伍对着黄芊芊说：“对了，你坐轮椅的那个妈妈，已经恢复意识了，不会再失神。你有时间去看看她。”

黄芊芊说：“那很好，只是想让他们在回到社会可能有些难。”

齐东强说：“一下子就有社会地位可能很难，但先从闲差开始干还是有办法的。大不了我们又去捐个楼就是了。”

黄芊芊忍不住笑了，说：“齐总的主意还真是没变过，你是给岳父捐楼专业户吧？”

小伍拉着黄芊芊说：“快回去！我要吃烧烤。”

齐东强倒是也拉住黄芊芊的手说：“你们拉手是怎么回事？”

黄芊芊说：“啊？我是被拉住的，你问我？”

小伍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气？你们就算是老人，在我眼中也是后代一样的存在！别搞封建糟粕那一套！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