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凌觉得眼前的阿予有些冷漠。

他在她的面前蹲下来。问：“你要我怎么做，才会相信我爱你？”

才会，不离开我的身边？

“你也听到了，孟医生说只要有合适的角膜，我的眼睛就能恢复。”慕予淡淡的说，语气毫无波澜。

“所以？”

慕予：“所以，你愿意把你的角膜给我，证明你爱我吗？”

苏启凌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

如果她想要，他当然愿意。

别说一对眼睛，就是要他的命，他也愿意。

可是，阿予仅仅是为了要证明他爱她吗？

……

慕予约了秦娴喝下午茶。

小孟把她送到了约定的地点。

“你没告诉小苏，是我让你记起了那些事情吧？”秦娴懊恼极了。

早知道慕予不是好奇自己是谁，而是好奇那个噩梦，打死她，她也不会给她做催眠的。

心理学家广泛的认为，噩梦是梦者在生活上或事业上遇到大的麻烦的情况下产生的。

他们要么总是隐隐地预感到，外界某个偶然的事件给他们带来灾难性的后果，要么就是无意中触动了自己内心的某些隐私，并为此深感不安。

在广义的噩梦中，还有一种被称为创伤梦。

创伤梦虽然一般人都把它当做噩梦，其实它与噩梦有所不同。

它往往有明显的原因，梦中的内容或多或少地再现了梦者经历过的创伤事件。这种事件往往是一次突如其来的、完全出乎意料的可怕事件。

“一个梦而已，说不定就是一个正常的噩梦，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情。”秦娴这样安慰她，也这样安慰自己。

慕予脸上没什么表情，对秦娴道：“他亲口承认了。”

“他亲口承认什么了？逼你跳楼？”

慕予那天醒来之后告诉她，她怀孕了，但是却被人逼着跳楼了。

秦娴觉得不可能，小苏怎么可能承认逼她跳楼呢？

慕予：“他亲口承认怀疑过我肚子里的孩子，亲口承认我跳楼是事实。”

“这怎么可能？”秦娴摆了摆手，“这些天我查找过当年与你所有有关的新闻，从未看见一条说你跳楼的事情，说的是你跳悬崖。况且，他说的是怀疑你肚子的孩子，没承认逼你跳楼这件事啊。”

慕予没有告诉她梦里的所有场景，所以没办法和秦娴解释。

“既然如此，再为我做一次催眠吧。我想知道更多的事情。”这个噩梦一点一点蚕食她的精神力，让她想知道的更多一些。

秦娴劝她：“不能过度的依赖催眠术，指望它让你想起过去的事情。催眠的过程中，需要高度集中所有的精神力，是一件很消耗人体力的事情。长此以往下去，对你的健康也不好。”

“还是那句话，你努力了那么久，什么也没能想起来。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是因为过去实在让你太痛苦，你自己不愿意想起来呢？”

秦娴终究是不愿意再给她催眠一次。

但是否想起过去，都不会影响她的决定。

眼角膜移植手术很快定了下来。

进入手术室前。

苏启凌对慕予说：“阿予，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记住，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

慕予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把他的眼角膜拿来，只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