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肖渊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意外之色，事实上，他本可以之透露出那几种不太好的途径，迫使萧明选择彩戏师，这样一来自然能够强行将萧明绑定在船上。

但是最终他还是选择和盘托出，因为布置的，从他手中掌握的资料来看，这个家伙牵扯甚大，而且能力不弱，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让他一飞冲天，那么今天的因果就会找上门来。

说到底，他不需要萧明认同天卫府的理念，认同他们这些护卫队的职责，但是他希望萧明可以和他们站在一条战线上，不管日后如何。

所以，是威逼和是和盘托出让他选择，这个决定对于肖渊来说很重要，本质上，他是个传统的华夏人，讲究一个无愧于人，做事有着底线，他可以为了目的做出一些事情，但不会突破下线。

而且，他多少是可以理解萧明这种人的，或者说，他自己就是这种人，相较于阴谋诡计，赤城更加容易交流，打动人心。

“好吧，你跟我来。”肖渊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起身带着萧明离开。

“你要知道，在踏上途径之后并不会直接获得对应的力量，还需要觉醒天赋，踏上途径只是意味着你有资格而已。”肖渊嘱咐道，“这个过程很神秘，有很多种说法，但是最快获取以及最危险的来自于同一种，那就是邪魔的低语。”

“嗯？”萧明颇感意外，“你是说，我们的力量来自于邪魔？”

此言一出萧明有些后悔，这中间涉及到到一个很复杂的思路转换，但从某角度上来说也没有错，只是，当着一个对抗邪魔的队长这么说颇有几分不敬的味道。

却不想肖渊点点头道：“可以这么理解，你知道位面本源拥有思想的理论么？”

萧明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有个理论是说，邪魔同样是位面本源的一部分，只不过是阴暗的那一面，这种研究天卫府并不多，唯心主义嘛，咱们不相信这一套，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中间确实有关系，你明白我为什么要说这个吧。”肖渊郑重地说道。

“我觉得我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你任何事情。”

萧明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很显然，肖渊这话说的十分不负责任，但是却又无可挑剔，归根结底问题还是在于当初他过于的自负，自认为察觉到了真相，可实际上，不过是身在局中而不自知罢了。

肖渊侧目看了他一眼笑道：“危险和收益是并存的，这应该是你一贯相信的东西，我看过你的资料，将不利的局面变得有利不是你最喜欢做的事情么？”

“我只是不想死而已。”萧明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的讨论，他注视着那阴暗而冰冷的墙壁，努力将思绪拉回来。

每次来到这条复杂的地下通道他都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这里就好像是印证着真实世界一样，阴暗，灰色，无人知晓，情形的少数派承担着重大的责任。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完。”

“除了这种仿佛是天授的能力之外，第二种便是前人不断的探索和总结，这个虽然没有完整的论证，但是所有觉醒了真实力量的生灵所领悟的知识和能力都是互通的。”肖渊有些不自信地说出这句话。

无疑，作为一名坚强的战士，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或者说这和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以及责任有关系。

但是没有办法，虚幻梦境，真实世界这些东西不可能用唯物主义的观点来解释，虽然目前已经有了相对完善却并不完整的理论知识来解释，但仍旧有许多让人无法理解的东西存在。

先说来也一个天授能力，又来一个世界共同，饶是肖渊脸皮再厚也有些吃不消。

果不其然，萧明听过之后一脸揶揄的看向他，最终摇摇头道：“精神世界关联，或者是印刻？”

“也不全是。”肖渊咳嗽了几声道，“还有踏上途径之后的领悟方法，也就是所谓的修炼方式，这也是来自于一代又一代人的总结和分析，但你说的那种情况肯定是存在的，只是没有理论支持，而且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

“那你呢？”萧明问道，“经历过那种情况么？”

肖渊沉默不语，萧明已经知道了答案。

“第三种则是来自于邪魔。”肖渊有些沉重的转移了话题，“踏上途径之后的生灵有几率会被邪魔侵蚀，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会发疯，会癫狂，最终走向毁灭，但是这中间他们还是会有清醒的时候，很多人会趁着这个时间留下一些东西，不完整的，零星的，关于真实世界锚点的奥秘，甚至有几条新的途径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整理出来的。”

不等萧明开口，肖渊继续说道：“这个过程如何我不知道，事实上，大多数的资料之中都没有记载，没有人知道他们在逐渐被邪魔侵蚀变成怪物之前究竟见到了什么，我从一开始就说过，真实世界远比你想象的更加复杂，选择守护这个世界并不一件容易的事情，我知道你心中有所图谋，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对得起你得到的一切。”

“我发现你很适合去搞传销，现在是来道德绑架了么？”对于这种行为萧明很是无语，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肖渊要在这个时候谈起这个了。

真实世界中，踏上的每一条途径背后都是血泪的凝聚，没有人能够数清楚这下面究竟埋葬了多少生灵，越来越高的途径是无数尸骨累积起来。

不得不说，肖渊的观点是对的。

踏上途径要知道这些，要对得起途径下面埋葬的那些尸骨，但凡有点良心的话，那些牺牲的生灵大概不是让后来者利用了这份力量为非作歹的吧。

或许，每一个拥有途径的组织都有着类似的信仰吧，天卫府的是什么他已经知道了，其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