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户之见看的那么重不是没有原因的。

除了这是自身实力保障之外，也有一个原因是混杂的功法修炼容易出事，理论上可以解释成为力量属性不合适，但面对着肖渊的目光，他知道，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肖渊笑了笑，用十分无奈的声音说道：“就是这样，每一种途径都有着固定的提升方式，普通世界中的杂而不精会导致能力过于平均，而在探索锚点的途径上，想要跨越不用的途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这么绝对？”萧明有些不相信。

“差不多吧，虽然有例外，但根本没有规律可寻，同样的，途径的晋升上也是如此，跨越不同的层级借用外物提升也会面临风险，理论上是因为需要时间来消化外力所带来的负面影响，至于这个我确实知道的不过，他们也在对于通天路的石碑进行研究，毕竟，和天书相比较起来，通天路出现的时间并不算长。”

“通天路的石碑是最近出现的？”萧明颇感意外。

“也有几千年了吧。”肖渊想了想说道，“我知道最古老的通天路是被大概是三千年前左右出现的，当然只是推论，推论，我在理论知识上面知道的不多。”

“三千年？”萧明不由得无语，这位队长大人的理解果然和常人不同呀，怪的人家是队长呢。

肖渊并没有在意萧明脸上的神色，继续说道：“最后一种危险我和你说过了，那就是真实世界的邪魔，事实上，至今对于邪魔的力量，来源也没有一个定论，因为他们就像是千变万化一样，接触他们的生灵都会被影响，或多或少，有些人能够抵御，有些人则会因为他们的蛊惑和引诱而步入歧途，将心中的所有恶释放出来，而在他们变化之前，你甚至感受不到他们的变化，我想，你应该感觉到最近有些变化了吧。”

说着说着，肖渊的目光再次落在萧明身上，瞳孔中倒映着萧明的身影，神色肃穆。

他的语气变得异常庄严，沉重。

“你要记住，活着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谁都一样，美好的繁华之下掩盖的无尽的邪恶与肮脏，我不知道先辈们设计虚幻梦境的时候是怎么想的，他们脑海中的美好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但我们不可以停下来，因为停下来等待我们的是死亡。”

随着肖渊沉重的话语响起，整个房间似乎也变得压抑起来，冰冷的房间，潮湿的墙壁，厚重的金属门，那摇曳的灯光仿佛是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又像是在昭示着他们的命运，随时都会消亡。

一时间，萧明的心头竟然感受到莫名的沉重，他的情况比肖渊口中的真实世界更加复杂，那种被命运扼住喉咙的感觉让他十分不舒服却又无能为力，恍惚间有些茫然。

剑萧明沉默不语，肖渊笑着摇摇头道：“是不是觉得很失望，其实这是好事，因为希望还在，我们的人生才有意义。”

“对于我而言，更多的是利益与价值的交换。”萧明很快平静下来，他和肖渊等人不同，或许这就是他见过了真是却无法从中汲取力量的缘故。

对于这一点，肖渊或许也感觉到好奇，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将他拉上战船，毕竟从资料上来看，萧明的天赋是极好的，他的经历和经历如果能够不通过途径觉醒力量，察觉到锚点的存在，那将是会是很强大的助力，可事实上并非如此。

萧明倒是对于这个问题有了些心得。

和肖渊这种有着强烈信念，目标的人不同，他更偏向是利己主义者，他所在意的是经历过的，拥有的，思考的。

交织的虚幻与现实之中，他并没有一个稳定的心念作为基础和支撑，自然不用说区别现实与虚幻，简单来说，他在犹豫，在迷茫。

而肖渊则有着明确的信念，就像是天卫府脱胎于军队一样，一代又一代的传承，铁血与写生所铸就的魂魄是外人无法理解的，萧明这种没有被熏陶过的人更加无法产生认同感。

“似乎，这也是算是一种确定真实的方式。”萧明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能性，但是又似乎没有规律。

摇摇头，将这些想法抛出脑海，他更多的是在思考眼下的情况。

虽然他并没有想要通过加入天卫府获取什么东西，荣耀也好，金钱也罢，那都是附加品，能够拥有更好，没有也不碍事，他更多的是想要借助天卫府这条线完成自身的目的。

可现在，肖渊的话就如同当头一棒，给他身上浇了一盆凉水，真相有的时候并不让人喜欢。

此刻事情已经有些失控，他已经卷入了这个漩涡之中，说不定什么时候诡异的事情就会降临在身上，或许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第一次，他产生了忐忑，恐惧的感觉，甚至无法控制。

萧明已经记不起多久没有产生这种进退不得的无力，不过好在他的心性不同于常人，还是很快压制下去，至少，看起来很是平静。

“你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肖渊将杯子里面的茶水一口气喝完，然后补充道，“九阶晋升的顺序基本上是恒定不变的，但凡是踏入通往锚点途径的生灵或多或少都会拥有一些特殊的力量，可以在真实与虚幻世界无缝衔接，自由使用，但要注意的是，实际上低等途径的生灵并没有多么强大，比普通人强大但是有限，这一点你要记住。”

“你本身是虚幻世界的强大修者，我不知道你身上还有多少秘密，但你要记住，现在的你，很容易死，所以有些事情一定不要去做，毕竟，你死了我还需要打报告。”

这是个并不好笑的冷笑话，不过对于肖渊这种人来说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很不容易，萧明还是报以一个看起来不算难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