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赶往奥林匹斯山，却不料刚刚抵达半山腰，就见到宙斯迎面而来。

哈迪斯等人停了下来，站在原处。

“父皇。”哈迪斯说，“我来跟您辞行。”

宙斯的目光掠过哈迪斯，落在灵宝天尊和巴德尔的身上，他眯起眼睛：“你们两个，又想干什么？”

灵宝天尊说：“我准备带哈迪斯去地狱修炼，我认为，只有那个环境对他更加合适。”

宙斯闻言，冷哼一声，语调中充满了鄙夷：“去地狱？我看你们根本不安好心！你们这群叛逆者，都是一丘之壑，都想取我性命！”

“父皇，请听我解释。”灵宝天尊说，“哈迪斯从前确实因此受过很多苦，但是，如今我们都是奥林匹斯的战士，应该团结起来才是，怎么能互相残杀？”

“哈哈，你说的轻巧！”宙斯愤怒咆哮道，“如果我失败了呢？我死了之后，谁来守护这份荣耀？谁来继承奥林匹斯神族？你们这群蠢货！”

“宙斯，”哈迪斯说，“你太急躁了。如果你赢了，那么你依旧是奥林匹斯的王者，我愿意奉你为尊；若是你输了，我们一同去死，你也不必留恋什么。”

“我不需要你们这些懦夫的牺牲！”宙斯咆哮道，“你们根本配不上‘勇士’这个词！”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浓重的悲哀和绝望，“我们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坚持，都换来了什么？我亲爱的兄弟们，你们难道不觉得耻辱吗？”

众人沉默片刻。

“宙斯。”哈迪斯淡淡道，“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你！”宙斯几欲暴怒。

灵宝天尊突然抬起头：“你不是要去地狱吗？”

“是啊。”哈迪斯挑起嘴角，“但在那之前，先杀掉你，再毁灭这里。”他伸出手，一柄黑暗权杖凭空浮现，朝灵宝天尊劈了过去。

“阿波罗！”

詹峥大吼着跳了起来，挥起拳头挡在灵宝天尊身前。他的身体迅速膨胀，皮肤变成了金属质感，一条龙形幻影围绕着他盘旋。

当黑暗权杖劈下时，一阵刺目的金光迸射而出，仿佛一轮烈阳炸裂，哈迪斯不由退了两步，而他手中的黑暗权杖也断成了两截。

灵宝天尊趁机拉着詹峥冲下台阶，跑了。

哈迪斯恼羞成怒，正要追上去，就听见道德天尊说：“够了，陛下，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们该走了。”

哈迪斯猛然惊醒，看了看手中的权杖，又抬头扫视四周，发现周遭一片混乱，无数天使惨死。

他握紧拳头，咬牙说：“撤军！”

三位主神各自率领着军队离开了，宙斯坐在宫殿中央，久久不曾言语，只剩下满地残肢断臂。

“父皇。”赫莫娜匆匆而来，她看了看地面上那些惨死的天使们，微微蹙眉。

哈迪斯的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化为平静。

赫莫娜犹豫着，开口问道：“父皇，您……不开心吗？”

“我有什么可不高兴的。”宙斯笑了一声，“反正他们的死活跟我毫不相关。”

哈迪斯的眼眶湿润。他低下头，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他痛哭流涕。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赫莫娜轻轻抱住哈迪斯，柔声说：“父皇，这一切只是个意外。”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并不想伤害你的族民，只是希望你明白，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我们会尽快寻求帮助，或许我们还可以……”

“不，”哈迪斯忽然打断她，他抬起泪水涟涟的眼睛，“你忘记了吗？在这场浩劫中，我们已经损失惨重，不能再损失更多了。你们走吧，让我独自一个人待一会儿。”

赫莫娜看着哈迪斯颓唐的模样，张了张嘴，最终只能点头答应了：“父皇，那你小心一些。”

哈迪斯点点头，将目送赫莫娜离去，而撒旦也转向哈迪斯，说：“我要去找那个家伙谈谈，你们在这儿等我。”

哈迪斯点头说好。

撒旦转身离开，哈迪斯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门口，叹息一声，坐回了椅子上，拿起茶壶倒了杯茶。

“父皇……”哈迪斯喃喃着，忽然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

他抬头，看到宙斯坐在了他的对面。哈迪斯愣了片刻，说：“父皇，您还没休息吗？”

“你不必担心。”宙斯说，“刚才只是有件小事耽搁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他看着哈迪斯，缓慢而清晰地说，“你刚才说……要陪我一同去地狱？”

哈迪斯点头：“我知道您不喜欢地狱的环境，但那里是我们共同生存过的地方。我想去那里看看，或许我们可以重新建立神国，让所有神明都能在地狱生活。”

宙斯沉吟了片刻，点头道：“我明白了。”他顿了顿，又问，“我可以去吗？”

“当然。”哈迪斯笑了笑。

宙斯松了口气，又道：“既然如此，那就尽早动身吧——我想，我们已经没有太多时间浪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