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老人的话如同一片平静的湖水中丢进了一块大石头，不光是李尘然他们都震惊了，就连农修平这个大宗师此时都瞪大了眼睛，仿佛自己的世界观被打破了。

要知道千百年来，大家早就已经有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大宗师就是人类的极限了，毕竟千百年来这么多天骄从来没有人再能更进一步。

可是天机老人并非那种无的放矢的人，他的话虽然大家震惊，可依旧保持了几分信任。

要说这么多人里面，也就凌霄的表现还算平静。

天机老人朝着凌霄看了一眼，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看起来你似乎早就猜到了一样？”

凌霄苦笑，随后解释道：“对于大宗师之后的路，其实我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有过猜测，我研究过很多散落的古籍，发现里面对于武者的描述远比现在强大，所以我推测一定是有了什么变故才导致了现在没有人能够跨出那一步。当然，我更倾向于是某个人活着某个势力在刻意的遮掩大宗师之后的路。”

天机老人点点头：“你的猜测也有可能，在天机阁的秘闻中，我也只是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我只知道在大宗师之后的境界，叫做合道。”

“合道？”凌霄嘴里不断的重复这两个字。

“所谓的合道，便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武道之路，并且在这条路上已经走到了一定的高度，书中记载，是否合道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法则。”

“所谓法则，便是指你已经领悟到了天道之中蕴涵的规律，我的猜测便是这样的，具体如何，说来我也没有探索出来，关于合道的一切，似乎真的就是消失了一般，正常来说就算鲜少有人能够修炼到合道，但是关于合道的消息不该像如今这般不为人知。”天机老人缓缓的说道。

“这么说来，难道那刘歆已经是合道境的人物了吗？若是这样，那我们想要战胜他的希望恐怕很渺茫啊。”梁翰一脸惊恐的说道。

几位大宗师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天机老人率先开口：“从与他的对战来看，他似乎并没有能够用出传说中的法则之力，要不然我并不认为胖乞丐他们能够坚持到我们赶来。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并没有真正的用尽全力。”

一直没说话的农修平却一脸慎重的说道：“老乞丐我倒是觉得，这个家伙或许真的已经领先我们，跨出了那传说中的一步。大宗师之路我不敢说自己走的有多远，但是我也相信就算走到尽头，也不可能像他这样可以碾压现在的我。老天机，你比我强，你认为你的大宗师之路还差多少？”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天机老人的身上，天机老人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随后轻叹着说道：“我在大宗师之路上已经走了三百多年了，虽然还能感受到前面有路，但是我自认也已经走到最后一点了，这么说来，这刘歆恐怕真的是合道境了，就是不知道他是如何突破到合道的，这个境界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

凌霄突然对着天机老人问道：“老天机，若是现在的你对上普陀僧，你觉得胜负如何？”

天机老人突然一愣，随后明白了凌霄问这个问题的意义是什么了。

天机老人回想起自己曾经挑战过普陀僧的样子，想到那绝望般的强大，他幽幽的开口道：“恐怕，走不过三招。”

凌霄和农修平皱起了眉头：“这么说来，这普陀僧恐怕也是一位合道境，看来我们有必要去一趟天龙寺了，希望可以从中得知这合道境的消息。”

一直吃瓜的小和尚突然听到了自己师父的名字，虽然早就知道自己师父是天榜第一，但是小和尚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师父出手，而之前不久见过刘歆的强大，现如今听说自己的师父很有可能跟刘歆一样，已经突破大宗师，达到了合道境，小和尚的嘴巴都差点合不拢。

“这，师父竟然这般厉害？”小和尚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师父出手，师父一直待在天龙寺从来没有出去过，每日就是诵经念佛，与一个普通人一样，虽然外界都知道天龙寺的普陀僧是天榜第一，但是对于这个天榜第一的实力，真的太模糊了。

天机老人看到小和尚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浅笑道：“小师傅，你可千万不要小看你的师父，要知道他一度成为我的心病，若非我的意志还算坚定，把你师父的强大当做自己前进的动力，否则你师父早就成为了我的心魔了。”

天呐，天榜第二的天机老人竟然对自己的师父这般敬畏，小和尚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师父的强大。

“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去天龙寺，这一次被人打的这么惨，这面子总要找回来吧，我不相信若是知道了后面的路怎么走我们会追不上他们。”

天机老人倒是有些犹豫，他很清楚天龙寺就是个龙潭虎穴，虽然普陀僧很低调，但是普陀僧的强大一直都令他敬畏。

“恐怕不一定会很顺利，这合道的办法算是机密，就算我们问，普陀僧也不一定会说，要不然这合道境不可能至今鲜有人知。”

凌霄也觉得天机老人说的有道理，毕竟这样的秘密换成是他的话，恐怕也会守口如瓶，谁掌握了这样的秘密，可以保证自己一脉的人只要有天赋，那可以比天下其他人都走的更远，这样的秘密若是留在自己手里，可以令一个门派长盛不衰，当然前提是每一代都要有天赋卓绝之辈，凌霄相信就算知道了合道怎么走，但是没有一定的天赋和心性恐怕也很难走到那一步。

“不管如何，总要去试一试，明知道后面还有路却不知道怎么走，你们甘心吗？”农修平的性子比较爽快，当然他也不是什么没脑子的人，若是只有他一个人，他恐怕还真不一定会这么贸然的去找普陀僧，可是如今是他们三个一起去，普陀僧就算不愿意说，恐怕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