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狂奔，溅起漫天的烟尘。

东丹眼中露出残忍的嗜血之色，他已经开始想象等会自己座下的战马，如何践踏在那人的身上，然后骨骼碎裂的声音以及那充满着绝望的哀嚎。

战马的速度很快，几乎转眼之间就已经冲到了那人的面前，东丹微微皱眉看着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黑衣人，看着他这奇怪的打扮，莫名的觉得似乎有些熟悉，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多想，战马已经冲到了那人的面前，久经沙场的战马见到有人挡路，根本没有丝毫想要避开的想法，高高的扬起自己的铁蹄，然后狠狠的踩了下去。

预料中绝望的哀嚎声响起，可是却不是黑袍人的。

马蹄狠狠朝着那人踩下去，可踩到身上的时候，战马明显吃痛，双蹄像是踩在了山石之上一样的坚硬，加上战马刚刚奔跑起来的速度很快，竟然直接把马背上的东丹给甩了出去。

那些跟在东丹身后的士兵一个个似乎都像是撞到了墙壁上一样，战马纷纷痛苦的倒地，战马上的主人全部被摔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严重的直接当场死亡，运气稍微好点的，也摔断了几根骨头。

东丹躺在地上，他的身体不错，尽管刚刚摔的很狼狈，不过却也没有如同其他人一样断了几根骨头，只是疼痛却是少不了的，能够让这样一个大汉痛的直接哀嚎，想来也不是很好受。

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东丹转头就看到自己周围摔得七零八落的士兵，他瞪大着眼睛朝着那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黑袍人看了过去，随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竟有些畏惧的朝着那黑袍人走了过去。

“阁下是......莽国国师刘歆？”虽然是疑问句，但是东丹的心里已经确认了此人的身份，毕竟一身黑袍，还带着这样一个鬼脸面具，更重要的是能有这份实力让自己的骑兵这样狼狈的，东丹的印象里唯有此人。

刘歆淡淡的点点头：“东丹王，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咱们也不算是陌生人了吧。”

听到刘歆确认了身份，东丹眼神中露出一丝畏惧，正如刘歆所说，他们两个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是却已经不是一次交流了。

当年大雍横扫天下的时候，刘歆曾派人与东丹联络过，也正是互相合作了，最终才双方都逃过了被大雍灭国的命运。

当年的刘歆给东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其他人或许不知道，可是东丹却很清楚，当年的刘歆为了给莽国争取时间，可是亲手设计了大雍的太子的死亡，这样一个大胆又聪明的人，东丹心中可是一直都很敬畏呢。

“国师大人应该不是偶然路过此地吧，自从莽国重新建国，国师大人似乎还是第一次离开莽国吧。”东丹试探性的问道。

刘歆点点头：“的确是特地来找东丹王的，这一次也是来寻求与东丹王的合作。”

“合作？对付大雍？”东丹深吸了一口气：“武德帝没死，听说身体还恢复了，现在想要对付大雍可不是什么好时机。”

虽然刘歆戴着面具，但是东丹似乎从刘歆露出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嘲讽的笑意。

“东丹王如今对大雍竟然畏惧如此，这可一点都不像你啊。况且东丹王这次兴师动众的率领三万大军想要突袭大雍，可是仅仅是在边境溜了一圈，就这么狼狈的回去，恐怕东丹王在自己族内的声望会一落千丈呢，到时候如何跟自己的族人交代，据我所知，现在的南蛮日子可不好过啊。”

被人说出了自己的窘迫，东丹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我们南蛮的事情，似乎还不需要国师大人来操心吧，我们南蛮的日子不好过，难道莽国就好过了吗？都是被大雍驱赶的丧家犬，我们比莽国差的，仅仅只是没有了天罪山的屏障而已。”东丹没好气的说道。

听到这番嘲讽的话，刘歆也没有丝毫的生气。

“东丹王何必恼怒呢，都说了这一次来，是来寻求合作的，难道东丹王就不想报仇吗？”

东丹深吸一口气：“谁不想呢，大雍占据了最好的土地，我南蛮可是眼馋的很，可是别说是我南蛮了，就算加上你们莽国，难道就是大雍的对手了吗？如今的莽国虽然恢复了一些元气，可是与大雍相比，恐怕依旧还差得远呢吧，我知道国师是个聪明人，既然来找我了，心中一定有什么计划，不如开诚布公的说出来，若是可行，东丹自然会合作，可若是国师只是想把我们南莽当成是炮灰，那么东丹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哈哈哈，东丹王还是一如既往的爽快啊。那我就直说了，我的确有办法让大雍付出惨痛的代价，甚至我可以帮助你们亲自攻下大雍南境，不过这就需要东丹王付出一些小小的代价了。”

东丹愣住了，要不是眼前这个人是刘歆，他都觉得是在听笑话。

“攻下大雍南境？这可是我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国师大人竟然这般的有把握？可我南蛮如今满打满算只有这三万大军了，而整个南境，最少驻军了二十万，绝对的实力差距摆在那里，纵然国师智慧过人，恐怕也很难弥补这里面的差距吧。”

“我既然说了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之前你我合作的不是很愉快嘛，我承诺能够做到的事情，何曾有做不到的时候呢。”

东丹承认自己心动了，若是可以打下大雍的南境，那么自己的族群可以在短时间内快速的发展，南境虽然不是大雍最好的土地，可是比起他们现在待的地方，已经算是天堂了。

只需要十年时间，东丹相信自己的族人可以翻倍，到时候面对大雍也有了新的底气。

只不过，刘歆也不是什么好人，不可能特地来帮助他的。东丹也留了一个心眼。

“国师大人的话，的确很令人心动，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想要知道具体要怎么做，而我又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若是代价可以承受的话，这合作才能继续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