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我真是纯的!
作者:Ahriii | 分类:现言 | 字数:42.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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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很快就会自由了,我们。
Esko将这里保护的很好呢。
初踏进庄园的第一步,Daniyyel就忍不住勾起了唇。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过了,可这里的每一处布置,都和他记忆中的并无二般。
穿过这片小花园,路过已经不会再冒出水的喷泉,小石子路的尽头,就是家了。
该以如何的样子,见到傅承先生呢?
Daniyyel竟然有些忐忑,搭在大门把手上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来时的路,远远的身后,似乎有一些人影。
拈了拈衬衫的领口,深吸了口气,他推门而入。
一层和二层都干净得出奇,陈旧的木质地板上、旋转楼梯的扶手上都不见一丝灰尘,所有的家具陈设也都一应盖着白色的遮罩,就连遮罩也是崭新的白。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可这里出奇一致的是不管哪里,都根本没有哪怕一点点有人曾生活过的痕迹 。他居然不知道是该为Esko的娴熟欣慰,还是为自己莫名的失落。
Daniyyel径直走向了三楼,带有阳台的那间主卧,是他的目的地。
走近那间房间,终于听到了一些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絮语的声音。Daniyyel这才松了口气,略加快了步子走向那里。
门虚掩着,透过门缝他看见,那个来自Brilliance的女仆双膝跪在床边,上半身趴在床上,口中在哼着他听不懂的歌。
“叩叩…”
Daniyyel极轻极轻地敲了敲门,像是生怕自己会吓到他们的样子。
阿云极惊喜地转头,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两行眼泪就这样淌下来。她回过神,慌乱地抹掉脸上的泪,轻声安抚着床上的人,悄悄将自己被握着手抽出,小步跑向门口。
“您终于回来了,主人。”
阿云向他行礼,年轻的女孩还是忍不住地落泪,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的哭腔。
Daniyyel只是匆匆瞥过她一眼,目光便始终落在房间内,那张纯白色的床上。
被褥也是纯白色的,隐约隆起一个像是人型的丘,却不见动静,床头有盏小夜灯,暖暖的黄色光。
“傅承先生…”
他喃喃着飘向那里,泪就簌得掉下。
少年的手臂折在枕边,灰暗的眸半掩着,掷向被厚重窗帘遮掩的窗,口中几不可闻嘤咛着什么,似乎和刚才女仆哼唱的是同样的旋律。他的唇角洇着新鲜的红,诡异地使他灰败的面色添了几分生机。
床边被很多个仪器围着,Daniyyel扫过那些显示屏,心中猛然一沉。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在他眼里,已经变成了这个奄奄一息的少年,生命的刻度。
怎么会这样…
“傅承先生、傅承先生…”
Daniyyel放下手中拎着的箱子,浑身失了力般跌跪在地上,手指扶在箱子的搭扣上,摸索着想要打开它,可他越着急,就越找不到正确的开关。
阿云见状忙来搀他,帮他打开了那只箱子,却见Daniyyel两条腿打着颤,十指扭曲地插进发间,拼命按着太阳穴的两侧。
下唇被咬出了血,可眼前的画面还是支离破碎地重叠在一起,模糊地抖动着,让他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傅承先生……”
Daniyyel凭着感觉摸索到带来的那只箱子,指尖摸到冰凉的手术刀,忙不迭地攥在手里,而后发了狠地刺向自己的大腿。
“主人!”
阿云惊呼着。
锋利的手术刀霎时刺穿了他的皮肉,汩汩的血瞬间浸润了他白色的西装裤。血涌出的感觉,终于令他清醒了几分,强打着精神,抹去额前细细密密的汗,伏在床边。
“傅承先生、傅承先生,您还好么?”
Daniyyel扯出个难看的笑,小心翼翼唤道,指尖忍不住轻轻抚上少年瘦削的颊。
可他的指尖才刚刚触及,少年便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身子下意识地瑟缩,痛苦地拧上双眼,那只折断了的手耗尽了全身之力般拼命抬起,在空中停留了半秒,就又沉沉落下。
唇边的血漫出的愈多,少年无力开合着唇似乎想要发出什么乞求的音节,可还是被口中汩汩的血淹没,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哥哥,哥哥,没关系的哥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韵韵在这里,哥哥别怕、别怕…”
阿云忙跪在他床边,小心翼翼地捧上少年的那只手,低头落在上面很多个吻,半哄着拭去少年唇边的血。
少年似乎嗅到了熟悉的气息,听着耳边女孩的声音,畏惧瑟缩的身子这才放松了几分,睁开那双全然失去了作用的眼睛,四处寻觅着女孩。
“我在这里的哥哥,没关系的哥哥。”
阿云将自己的脸贴在少年的掌心,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冰冷的手上,似乎也将那只手沾染得暖了几分。
“怎么会这样呢……”
Daniyyel失神望向少年,眼睛里的泪滔滔不绝。
“哥哥他看不到了,主人。他也什么都不记得了,请您、尽量不要碰他吧…哥哥会害怕的,他也会很痛的…”
阿云压低着声音,说得含糊。
Daniyyel忍着身上和心底的疼,从箱子里拿出最后一袋血,在阿云的帮助下找到了少年身上尚且还起着作用的血管,将针埋进去。
“你说傅承先生什么都不记得了,是什么意思?”
Daniyyel指导着阿云将少年断折的手臂固定,又将几种药瓶拿出,按着比例,配比起新的针管。
“哥哥好像只记得自己是七岁,还有一个叫做韵韵的妹妹。别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谁也不认识了。”
阿云哄着少年喂下药,神色落寞。
“主人,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Esko先生也说哥哥病了,哥哥的病会好吗?他也会记起来所有的事情么?”
Daniyyel盯着女孩的脸,盯着她扎起的两个辫子,好像这个籍籍无名的女仆,真的将自己当作了傅承先生的妹妹。
他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忍着腿上的疼,Daniyyel扶着墙壁走向那扇紧闭着的窗。
“唰———”
拉开了厚重的窗帘,漫天的月光瀑布般倾泻,推开玻璃门,淡淡腥咸的风从阳台钻进房间。
阿云一吓,茫然不知所措,这样明亮的夜晚,令她很不安。
“主人,Esko先生说,不可以拉开窗帘的,会有人发现哥哥,会有人带走哥哥。”
Daniyyel站在月光下,迎面与轻清的晚风相拥,抬起下巴,仰头望向很高很高的月亮。
“没关系的。”
“很快就会自由了。”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