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看着她，“因为小姐已经大了。”

“老奴告诉小姐这些，并不是想要小姐为夫人报仇，毕竟在夫人心中，只愿小姐一生平顺安乐。”

徐令仪微微扬起脸庞，泛着点点湿意。

“嬷嬷我可以为母亲报仇，为何不做呢？祖母已经被我关押起来，日日折磨，至于公主，嬷嬷只需等上一两日，便可看到她的下场。”

徐令仪心中对母亲毫无印象，她不记得母亲长相，更不知道母亲到底是怎样的人，母亲去世时，她还太小。

她曾经问过徐父，公主是否她的亲生母亲？

小时候公主在她面前掩饰的很好，她年纪小并未察觉到恶意，便很喜欢公主。

“仪儿，她不是你的母亲。”

徐父语气严肃。

他抱起她去看娘亲的画像：“这才是你的母亲，仪儿你要记得她，她才是生的你的人。”

母亲给了她一条命，直到被人害死，临死前都心心念念想着她。

她身为女儿，若是不能为母亲报仇，这辈子徐令仪都难以安心。

所以为了前世的她，为了母亲，她都不会放过公主她们。

徐令仪又去见了徐父。

“仪儿。”

看到徐令仪那一刻，徐父脸上的笑意加深。

知道父亲没有参与害母亲时，徐令仪承认自己心中是松了一口气。

恨自己最亲的亲人是极为痛苦的事。

她的亲人只剩下父亲，若是连自己最亲的亲人都害过母亲。

徐令仪难以想象，更难以接受。

但她心中对父亲依然深有芥蒂。

“父亲，您和公主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徐令仪凝视着徐父，想要得到他的答案。

“今日女儿见了李嬷嬷。”

徐父眉头紧蹙，许久没说话。

“你都知道了？”

徐父声音沙哑。

“女儿什么都知道了，我知道祖母和公主是我的杀母仇人，父亲还未回答我，您和公主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徐令仪逼问。

徐父沉默，他不敢抬头更不敢直视徐令仪的眼神。

“你母亲去世前，有一段时日我和你母亲，因为你祖母时常发生矛盾，恰好那时候公主多次对我示好、表明心意。”

“直到一次宴会之上，我的酒中被下了药，和公主发生了关系。”

“那药虽有催情作用，可为父……”

若是他竭力抵抗，推开公主……当时或许也是可以推开的。

只是他没能控制自己的欲望，被药效驱使。

这是他此生最后悔的事。

他同公主有了肌肤之亲，便不可能不给公主一个交代。

最初他只想娶公主为平妻，日后带着夫人另居别院。

可他只是接到先帝的命令，外出剿匪，回来徐令仪母亲便已香消玉殒。

那一刻他心中便早已有了猜测。

后来李嬷嬷回京，他才终于肯定自己心中猜想。

“仪儿，都是为父的错。”

徐令仪深深凝望徐父。

“父亲知道是祖母和公主害了母亲，这么多年便没有丝毫为母亲报仇的想法吗？”

“为父曾想过。”徐父点头，他双目含泪，“可你祖母生了我，我………下不了手，也违背不了纲理伦常。”

他恨了老夫人十几年，也被恨意折磨了十几年。

如今他下定决心处置老夫人，也是因为她对徐令仪动手。

女儿是他的亲生血脉，疼爱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才将她养大。

他失去了妻子，不能接受再一次失去女儿。

“那公主呢？”徐令仪又问。

徐父沉默。

“因为她是公主，代表的是皇权，父亲便不敢对她下手？”

徐父默认。

“可父亲，在女儿看来，没有敢不敢，只有想不想，您只是还不够爱母亲罢了。”

“若是今日公主杀了我，父亲也会像对待母亲那般，当缩头乌龟不敢为我报仇对吗？”

徐父脸色一变，他坚定摇头，“不，公主不敢对你动手，这么多年她……她知道你是为父的逆鳞。”

“父亲太小看公主了，您怎么敢保证呢？”

“为父会将你带到边疆，带在身边。”

“可若是她真的对女儿下手呢？”

徐令仪凝视徐父的眼睛，她固执想要一个答案。

徐父沉默许久，最后认真严肃开口，“若她真的敢这般，为父一定会亲手杀了她，哪怕没了这条命，也会为你报仇。”

徐令仪深深看着徐父，她心中五味杂陈。

“父亲曾经不敢做的事情，女儿便来做，我会亲自为母亲报仇雪恨。”

徐令仪便不管徐父如何反应。

她直接喊来藏着的暗卫。

“让陛下下旨吧，理由你们知道。”

徐令仪摸出腰间的软鞭，“你们其他人跟我一起公主院中。”

徐令仪来时，公主正在给在书院之中的儿子写信，叮嘱他好生读书，近日不要回京。

“大小姐，这是公主住所，你如何能擅自闯入？”

公主的下人们徐令仪阴沉的模样吓到，连忙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