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庄昊就来教室了，发烧已经好全了，有一点感冒流鼻涕。

庄昊去厕所回来，看到后面空调的百叶格被调成往上吹风了，看了乔越一眼，结果措不及防打了一个喷嚏，手赶紧捂着鼻子。

乔越给他拿了张纸巾，庄昊胡乱擦了下，还好刚才鼻子是通的。乔越又从桌肚里翻出一大包湿纸巾，打开抽出一张给他。

庄昊有点不解，不是已经擦过了么？

“擦手。”乔越两根手指夹着湿纸巾，看着他说。

庄昊迟疑了下，还是拿来擦了手，忍不住说，“我觉得你应该多带带小泥鳅，让她学到你的一半就行了。”

“每个人都不一样，谁也不用学谁。”乔越说完继续看书。

庄昊一直看着他，脑袋里重复着他的话，每个人都不一样，没有谁跟谁一样，我跟庄翊不一样，他跟庄翊也不一样。

“这是今天的数学题，只有一页，如果你没有不舒服的话，就写吧。”乔越把本子推给他。

庄昊从游离的思绪中回神过来，又来？怎么这么有毅力，都多少回了？

但这次庄昊没有发脾气，把本子拿过来看了两眼，“我只会两道，其他不会。”

“把会的写了，不会的我教你。”乔越其实也挺意外他居然接受了，发个烧还把脑子烧清醒了？

庄昊撇撇嘴，“哦。”

换成以前庄昊会说谁要你教，不，是直接就把本子扔回去了，甚至随手扔别人那儿去，但是现在，唉，毕竟他对自己挺好的，给他个面子吧。

庄昊上课的时候就把题写了，课间的时候乔越帮他看，写了三道，都对了，还有三道空着。

出操回来胡珊杉和凌苑来找乔越，想让他讲两道题，乔越拿来看了下，指着第一道题，“这题珊瑚你会的，有道类似的题上次做过，也做对了，你再想想，想明白了教凌苑。”

“啊...啊？”胡珊杉有点恍惚，“哦，我等下找找上次的题，我尽量想明白。”

乔越又看了下第二道题，是刚才庄昊做对了的一题，试探着问他，“庄昊，这题你刚才做的，可以教她们俩么？”

庄昊蹙着眉，“你不是会么？为什么要我教？”

“你可以加深印象。”乔越说。

“我不需要，”庄昊把本子扔到他那边，“自己看。”

胡珊杉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要看庄昊的答案，他的排名可比我低啊。更神奇的是他居然也写了乔越给的题，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胡珊杉把本子拿起来看着，似懂非懂，“昊哥，我拿去研究研究，不懂我再问。”

庄昊摆摆手，又把耳朵塞上了。

接下来连着几天庄昊都做了乔越找的题，不会的乔越都教他，基本都是一教就会，有时候庄昊会装听不懂，让他重复一遍又一遍地讲，就想看看乔越到底多能忍，结果第三遍的时候就被他识破了。

乔越瞪了他一眼，再说不会把你脑袋卸掉，庄昊也见好就收了。

“同学们，下周我们高三的新课程就全部结束了，这次的月考相当于高三期末考，考完就放国庆假期了，大家一定要好好考出自己的真实水平。”叶平远在讲台上说，底下的画风跟他想的有点不一样，

“国庆我们放几天啊？”

“其他年级都是七天吧？那我们呢？”

“国庆的时间该不会让我们都用来写作业了吧？”

“啊！有可能的，周末一天都能搞几张试卷，何况长假。”

...

叶平远忽然发现，好像每次说通知的时候，他们都抓错重点。

不得不再次强调，“同学们，国庆三天假，每科老师肯定都会布置作业的，大家合理安排时间就行，重要的是下周的月考。”

“啊？才三天啊！”

“有没有搞错！还克扣我们四天假期。”

“三天得花两天半去写作业你们信不信？”

“三天半写作业好吗！”

...

叶平远实在无奈，最后祭出大招，“同学们，我们下周月考后，等国庆回来要开家长会的，就以这次月考的成绩给各位家长汇报，大家务必重视，千万不能随意应付。”

“啊？又开家长会？”

“都高三了还要开家长会啊？”

“上次家长会我被我爸妈打得请了两天假。”

“这么狠啊？我还好点，只是少吃了一顿饭。”

“我是无所谓，但就这点分，我家里都没人愿意来，嫌丢人。”

“估计只有成绩好的那些家长才盼着开家长会吧。”

几个人默默回头看了一下乔越，学霸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书。

乔越本着循序渐进原则，这周末没给庄昊留题了，周末没看着他肯定不会写的，还不如就平时写吧。

庄昊放学后跟他们分开了，一个人走在街头，漫无目的。同学们的期盼是回家，而自己，除了那个房子里属于自己的那十几平大的房间，好像也没有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