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背面，无归变为的巨大崩坏兽不断对着凤息攻击。

不，无归已经不属于崩坏兽的范畴了，它的力量来源是纯正的虚数力量，完全无视崩坏能的攻击，只有凤息的拳头才可以造成伤害，这是虚数之兽。

他接连几拳轰在无归身上，将它打倒在地，巨大的身躯落在地上，那些遗迹残骸直接穿透了它的肉身，金紫色的虚数能量流淌出来。

“怪不得破壁文明没有摧毁这片遗迹。”凤息看到这一幕内心感叹，同时突进，来到它的背后，抓住它背后的利爪之一，一个用力就扯了下来。

无归张开巨口，发出咆哮，可惜在月球凤息什么都听不到，他继续攻击，连续扯下无归背后的四根利爪后，再飞行绕到他身下，将它举起来，飞离了月球地面。

来到太空的无归显然无所适从，六肢不停的晃荡好似溺水的人一样，也借它没有办法反击的机会，凤息直接冲进了他脑袋的黑雾当中。

“无归！”凤息出声，但是眼前只有一片黑，什么都感受不到。

他冷静下来，马上感受到了四周的黑雾在侵蚀自己的身体，那些黑雾通过毛孔渗透进体内，渗透进细胞当中，在试图改造凤息的细胞。

但是这些雾气连他的细胞壁都穿不透，可以说，从黑洞活下来后的他，身体强度超过了魂钢数万倍不止。

“是想改造我，让我变成虚数之兽一样的生物吗？”凤息低语，他想要飞出这片黑雾空间，但是那些黑雾一直笼罩在他的周围。

“鬼打墙？”凤息挑眉。

突然，一只手臂从黑暗当中伸出，猛然抓住凤息，将他丢出了黑雾外。

是无归，它巨大的身躯已经适应了太空的环境。

凤息被丢出来后迅速稳定身体，旋即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权能依然没有办法动用，他感受到那些入侵身体的黑雾已经覆盖了全身的毛孔内部，黑雾没有办法入侵凤息的细胞，凤息也没有办法将这些黑雾驱散。

这些黑雾也是虚数力量的化形，让凤息微微皱眉。

有些麻烦。

彼时无归攻击袭来，它双拳落下，被凤息躲过去，后者发现，无归脖子上的黑雾小了差不多十分之一。

“难道那团黑雾就是他的力量来源？”凤息结合刚才有了些许的想法，他的崩坏能在体内流转，主动破开了一枚细胞壁，那些黑雾立即涌向了破损的细胞当中，很快就填满。

“还有三分之一的黑雾。”凤息诧异，自己的细胞也这么强啊，他又放开了一个细胞壁，将剩余的黑雾纳入其中。

一边躲避无归的攻击，一边观察着体内的细胞，没有分裂，畸变的迹象。

眼见暂时没有问题，凤息吸一口气，猛然冲向了无归，一头扎进了它脖子上的黑雾当中。

这次，凤息能够感受到了附近，不再是两眼一抹黑。

进入我的细胞，就变成我的力量了吗？

他放开十个细胞壁的防御，瞬间大量的黑雾就涌入其中身体当中。

无归巨大的手臂不断抓向凤息，凤息尽数躲过去。

最终，在付出五个细胞后，无归脖子上的黑雾消失了，它那巨大的躯体也在分崩离析。

在那其中，凤息找到了无归机械躯体，他一只手接住，崩坏能探入其中，没有动静。

“唉。”凤息沉重的叹气，松开了手。

“喂喂，我这是怎么了？”突然，无归的躯体中传来它的声音。

“无归！”凤息惊喜，“你没死？”

“死？我当然不会死，不过这是我刚才备份的意识，你是知道，我们蔑视文明从出生就舍弃了原本的躯壳，转移到了机械躯壳当中，为了防止意外，意识备份这样的科技也早就出现，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备份一次，在你刚刚离开的时候，我顺手备份了一份，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凤息顿住，他意识到，现在的无归是刚刚没有冲破思想钢印的，如果自己把原本的事情告诉他，会不会。。。。

凤息不敢赌，况且，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刚才你触发了一个机关，导致月球背面的虚数力量聚拢在你身上，把你变成了一个虚数之兽。”凤息真假夹杂的告诉它。

“还有这事，不会是用来针对你的吧。”无归诧异，“我刚才透过文献，破壁文明发觉了你的存在。”

“应该，是吧。”凤息内心复杂。

“唉，真是倒霉，好了，我收集到了足够的文献，凤息我们回去吧。”无归道。

“走。”凤息打开传送通道，与无归一同回到了逆熵总部。

一回到这里，无归就跑去记录。

“怎么样，那个外星人还安分吧。”特斯拉询问。

“还好。”凤息点头，他从体内的细胞中逼出充斥着虚数力量的细胞：“细胞中充满了虚数力量，我希望两位博士好好研究一下。”

“等等，虚数力量？”特斯拉瞪大眼睛，“在你的细胞当中？”

凤息看向手中微小的细胞，理之律者权能构筑一个存放细胞的试管递给特斯拉，“这件事情，抱歉我不能说，这是在月球上弄到的，而且月球背面的崩坏能稀释了很多倍，你们可以尝试登陆月球背面了。”

“你也学无归当谜语人了？”特斯拉拿过瓶子，“行啦，我会和鸡窝头研究的。”

“那就拜托了。”凤息转身打开空间通道离去。

回到天命的他吸一口气，今天的收获良多，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总体上是坏消息的程度多过了好消息，这让他十分惆怅。

他的家，早已经在百万年前毁灭，那些家人的后裔，因为不知名灾难的缘故，忘记了曾经的家园。

到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却没有办法告诉那些后裔。

回到别墅当中，凤息躺在床上，久久不得安宁，一道道模糊的画面从他的脑海中闪过，一声声尖锐沙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这是过去的记忆，凤息看不清也听不清，就好像沙子一般，风吹起，只能看到一片模糊。

眼见自己不得安宁，凤息干脆爬起来。

内心烦躁让凤息无所适从，他已经很久没有产生这样的情绪了，他回想着这种问题该如何解决，然而最近的答案还是在六百年多年前的明帝国时期，那时候他考完科举，就被同是一届的人拉去喝酒，说什么百般忧愁，唯有酒能解。

“喝酒。”凤息转身来到奥托的实验室当中。

彼时奥托正在研究第二神之键，见到凤息，有些意外：“老朋友，你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啊，怎么了？”

“有酒吗？”凤息问，“来点可以醉人的。”

奥托闻言，看向琥珀。

“琥珀明白。”琥珀立即离开。

“发生什么事情？”奥托来到凤息身边问。

“愁啊。”凤息叹气，把无归的事情告诉了奥托。

奥托听罢道：“明明知道真相，却没有办法去触碰对吗。”

“没错，所以才愁啊。”凤息坐在沙发上，奥托坐在他身边。

“真是残酷。”奥托闭上眼睛，听着凤息的遭遇，他又想起了自己一生的挚爱，他们彼此都十分了解对方，可是那时候的奥托没有踏出哪一步的勇气。

现在，凤息也遇到了这样的问题，这个老朋友，再过去的五百年间，十分的淡然，无欲无求，但是最近自己来历后他突然开始渴求起来，渴求获得更多的律者核心，渴求知道自己的过去，可是，他的过去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事物，无归的出现让老朋友对于遥远的文明内心有了一分期待，或许某一天，凤息就会去往那个文明，但是现实又给了他一记重拳，那个文明确实是始源文明的延续，只是那个文明已经忘掉了始源文明的一切。

所以，老朋友不能去那个文明，甚至，要与那个文明敌对。

两人相对无言，很快琥珀就把酒送了过来，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