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望沉吟道：“林姑娘所推断的自然有几分道理。不过我元氏祖陵机关重重，设计隐蔽，数百年来还没有外人闯入过。所以你所说的情况不存在！”

林思嘉见他此时还有这种自信，实在是很想不雅地翻一个大白眼。她捺下性子，反问道：“自然，元氏祖陵固若金汤。不过，若是祸起萧墙呢？有熟悉内部情况的人里通外合呢？”

元若望断然否定：“不可能！地宫内部皆是我元氏数代守陵家奴，他们生死荣辱系于家主一脉，常年驻守地宫，一月才有一次上地面的机会，不可能背叛！从时间上，也与宇文翔进入羽山的时机对不上！”

“元少主，你似乎还漏了一个人！”林思嘉终于还是忍不住赏了一记卫生球。

白玉堂倒是嘶地一声倒吸一口冷气，显然他想到了，与林思嘉对视一眼后，不可置信道：“不过一好高骛远的贱婢，怎么敢？”

元若望一怔，显然也会意过来白玉堂说的是谁。不禁低头沉思。良久，颓然道：“是我低估了此女复仇的野心。当初收容她，为她接驳断臂，又见她肯自愿服下毒药，终身为奴。当时想的不过是唐门之人和慕容世家众人皆在庄中，她报仇心切。以免节外生枝，打乱了我的计划，便将她放入地宫。可这也不能成为她背叛的理由啊？”

林思嘉嗤笑道：“你太低估女人的嫉妒心了。若照你所说，此女乃是慕容世家嫡女十四小姐的贴身侍奉文墨的婢女。必然是娇生惯养，备受吹捧的副小姐！那眼里除了她的主子，外人皆不放在眼里。而一朝被她主子所弃，那是将她主子和罪魁祸首唐七一并恨上！但仅凭她一小小婢女，说是要报复两大世家的贵女，不亚于蚍蜉撼树，螳臂当车。偏偏这时，你元少主对她伸出了援手，又以神乎其技的医术，接续上了她的断肢！如此，你猜她会怎么想？”

元、白二人，身为男人，从来没想过平日里不过玩意儿物件一般的婢女，还有这么多复杂心思，此时听林思嘉如此抽丝剥茧一般的分析，顿时就听住了。

元若望踌躇道：“这……难道不是奉上忠心，为我所用吗？”

林思嘉牵了牵嘴角，看向白玉堂：“泽琰，你怎么看？”

白玉堂先是一笑，接收到灵儿似笑非笑的视线，忙正色道：“应该是生了妄心，自以为得了元少主的另眼相待，开始肖想元少主妾室，甚至是妻室的地位！”

“荒唐！”元若望仿佛受了极大的侮辱似的，拍案而起，“那么一个玩意儿，不过觉得有几分心性，多收一个奴才罢了！谁给她的胆子？”

林思嘉道：“泽琰所说不错。她确实生了妄心。地宫之中，你指派她来服侍我。我心有所觉，一再疏离，和她拉开界限，只以暂时寓居的客人自居，不敢多烦劳她。即便这样，也难免被她轻视，话里话外的讽刺。我不欲与她计较。